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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到了。”银衣的大汉掀开银丝织成的布幔,恭请银城公主下车,“薛神医之女也已经到了。”瞟了一眼头戴纱幔斗笠覆脸的两位穿著劲装的红衣和紫衣少女,分不清哪个才是薛冰。

  薛冰斜睨一眼气派豪华的马车,比普通马车大三倍,心想真不愧是银城出来的千金小姐,都是金光闪闪,有钱人家的派头,而相对於她们姊妹就显得有些寒碜。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比的,她们姊妹是行走江湖,自然是轻便简单,不同於银城公主们是专门为飞龙堡的石云而来,若非为了某个人,她根本不想来,早在十六年前,她就知道石云心底隐藏著一个情愫,是谁她还不确定,而今日这个大会中,女主角们全到齐,想必可以看出个端倪。

  “姊姊。”紫衣用手肘推了推她,唤回她的神游太虚,示意她往上看。

  薛冰抬起头望见两排飞龙堡子弟兵数千人跟著石云和石风两人身后整齐有序,鱼贯排列沿著天梯而下,欢迎场面盛大隆重。

  “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紫衣语气泛著一股酸味,斜睨一眼尊贵大马车。

  “紫衣。”薛冰沉声低语,用眼神警告她噤声。

  “各位不辞千里而来,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石云含笑的抱拳一遭,落落大方不特别对那一方好,也没紧张担忧,他老神在在打量在场的众人“请随我上飞龙堡。”他欠身做出个请的姿势。

  紫衣和薛冰旋即回以一礼走上台阶;而银色马车的公主们却连马车也没下,让六名大汉和前头两名车夫,解下銮绳及车头,从车后底端左右侧抽出两根木棍,然后八名大汉抬起马车,像是抬轿子般走上台阶。

  真是好大的派头!紫衣和薛冰相视—眼,不觉芜尔,也不作声的走。

  “真不愧是银城公主,”石风压低嗓门对石云道,瞄了瞄那辆瞬间由马车变成八人大轿,两大银城公主连一句话也不吭声的端坐在轿内,也不知道生得什么模样?

  “石风,走啦!”石云拍拍石风的肩膀,手摇羽扇,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真的有好戏看了,他觉得愈来愈有趣了。

  银城公主安排在西厢莲阁,而薛冰於西厢桂院,相比为邻,离菊轩遥远。环绕著一座广阔的湖泊,中央还有假山流水、凉亭及蜿蜒曲折的九曲桥,而西厢客房就是绕这座人工湖分四方盖的。

  居北方正是莲阁和桂院、梅院、竹院等以花为名的阁院都别具特色,以一条长廊相连,穿过长廊一个转角便是西厢别苑乃婢女、丫鬟、及女眷的住所,与两厢别苑间隔著一座人工花园则是西厢最僻静的住所,一般是招待来访的佛门子弟或法师涅磐坐禅、冥思的地方。

  不过,此刻却住了一个神秘的老婆婆,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真疯还是装傻?

  心地善良的皓雪根本没有顾虑那么多,自她出世就失怙,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还是自父亲书房内由曹江手笔的母亲画像才能追忆,所以,心灵深处就把老婆婆当成一个亲人、—个母亲。

  想起了曹江,皓雪就不免想起那个今人又爱又恨的曹汝儿,在见过朱姊姊后,她已经渐渐平息心中的憎恨,虽然还有一丝丝怨怼。

  以她的身家背景和气质涵养并不输朱玉儿,可是他却选择了朱姊姊,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也许正如朱姊姊所说他只当自己是个妹妹看待,但,她还是希冀他能回来给她一个解释,一次明确直接的拒绝。

  “小姐、小姐,不好了。”阿香匆匆忙忙走进竹院。

  “怎么了?”皓雪挥去眼角的湿润,不愿意让阿香为她担忧。

  “老婆婆又在闹了,她把煎好的药打翻了,怎么劝都不听,还把门反锁,把自己关在屋里。”

  “我过去瞧瞧。”闻言,皓雪忙不迭的挽裙跟了上去,却不晓得她们的举动全在人的监视之下。

  “去报告石大少爷。”飞龙卫士也随后离去。

  而隔著一道墙的桂院。

  “姊姊,要跟去吗?”紫衣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薛冰。

  薛冰点点头。总算让她找到了!将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她的母亲。

  另外一方的莲阁里,银卫回来向轿中的主人报告方才见到的一幕。

  “去确定那位婆婆是谁?如果她是当年被毒手怪医拐走的姑母的话,务必把她带回银城。”没有感情的声音自隔著银丝线编织成的云帐内传出。隐约可以见到两个人影坐在豪华敞大的马车。

  “走开,我不要吃药。”苍老沙哑的吼声伴随著“乒乓铿锵!”

  “老婆婆躲在静心斋里面不断使性子,砸毁屋内的家具,而门外围了一群看好戏的奴仆,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不屑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婆婆。”

  当石云、石风和飞龙卫士赶来时,围观的奴仆立刻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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