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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没错,我还要把你分尸送给鬼吃。”鬼皇将嘴角微弯噬血的弧度。对黏着迎春的那个丫头觉得十分碍眼。

  倒吸口气,双儿哭的不敢发声,吓的全身发抖就像掉进冰湖里的小狗,紧紧偎着迎春这温暖。

  迎春被双儿的眼泪弄湿了袖,却无法置她于不管,“鬼将军,你玩够了没?双儿年纪还小,不懂事,怎么你一个唐朝大将军也跟她小女子计较这芝麻绿豆之事。”真累!

  “叫我尹之。”

  “是,鬼尹之公子,再耽搁下去,天都快黑了,为了你的‘性’福,我们赶快赶路。”迎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急,只要有你在,幸福唾手可得。”言外有意,鬼皇将目光眨也不眨的离不开她娇俏柔美的容颜,眼波盈秋水,唇如玫瑰绒瓣诱人,嗓音轻轻软软的让人骨头都酥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我当然知道,你的性福操之在我手,等我弄出解药,咱们就分道扬镳,互不相干。”迎春的话让他挨一记闷棍。

  “你真的很懂得怎么打击男人的自尊。”无情!

  “哪里,我还是学艺不精,否则你应该是三天三夜躺在床上动不了。”她药剂还是下的太轻。

  “你真狠,害我在床上差点挂掉。”靠的是体力,耐力,男人的尊严,他拼了老命爬起来。

  一旁的双儿脸儿发热,扯了扯迎春的衣袖,惊羞的脸上泛起红晕,压低了嗓音,“迎春姐,你该不会跟他真的做了?”

  不知该佩服迎春姐的体力,还是该赞叹将军的“能力”,还是服了他们这种男女房事也能大刺刺拿出来讨论。

  “做啦!”毒都让他喝进胃里。

  “迎春姐,你一个清白姑娘怎么可以跟他……”双儿脸色刷白,眼底写着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不做的话,我哪能安然离开将军府?”迎春以为她说的是下毒。

  迎春不该跟鬼皇将发生关系!“迎春姐,你该不会是被强迫的?”双儿怨怼的眼充满敌意的直视鬼将军。

  “强迫?应该吧!”如果他不欺负她的话,她不会下那么重的毒手。

  这还是迎春生平第一次炼毒下药,医药是一体两面,以行医救人悬壶济世为本的孟家视使毒为禁忌,也因此后世子孙就算懂毒药役毒,也不允许下毒伤人,但他们孟家全死在大火里,这个禁忌也付之一炬,至今,大火是为何引起,没有人可以给她一个答案。

  想到过往,迎春平静清幽的水瞳闪过一抹黯然,但旋即恢复。

  “那个妖怪怎么……”

  “嗯哼。”鬼皇将冷冽一横,双儿噤口。

  “枉你身为将军,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以夺去迎春姐的清白,你害她以后都不能嫁人了。”双儿抽噎。

  “等等,我什么时候被夺清白?”迎春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可是……迎春姐你刚刚不是说你跟将军已经在洞房里‘做’了?”双儿抬起梨花带泪的脸。

  现在双儿是在唱哪一曲哭调?“我说的做是我……”不期然那个炽热的吻浮现,迎春两颊滚烫的足以煮熟虾子,深呼吸的缓和躁热感,还好她的药发挥作用,否则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双儿,我只是代嫁新娘,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跟他上床,而且他就算现在想做也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双儿发挥好学本领。

  “这与你这丫头无关。”狼狈的潮红爬上鬼皇将黝黑的脸庞,冷冷的直视麻雀一样唧唧喳喳的双儿,“你想试试拔舌,血溅喉咙的滋味吗?你再问,我就让你拜阎王当夫子。”问个够!

  双儿立刻捂着嘴,不敢多嘴。

  “她是我姐妹,你要对她做什么先得通过我这一关。”迎春不驯的面对比她高一个头的他。

  “你已经嫁给我了。”

  “我是代嫁,不是真的,你的新娘是夏如意。”

  “但是,过我府,跟我拜堂,跟我人洞房的人是你这总没错。”他不容许她勾走他的心就拍拍屁股走人。

  “我相信以你的声望及权势,一定有不少大家闺秀,名门千金青睐,你又何苦拘泥一张皇旨。”

  “我要的是你。”他确定自己的心。

  迎春心咚了下,忽略他坚定认真的话中流露出的情感,迅速转移话题,回避他炽烈的视线。

  “我知道,你要的是你恢复往日雄风,这样你就不需要我了。”她只是个丫鬟,而他是堂堂大将军,她有自知之明,不想伤神又失心,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爱上他,她要逃!

  “你在逃避!”鬼皇将看穿她灵魂深处,才伸出手没接触到她肩膀就软瘫下,他瞳孔收缩,“你你……”咚一声倒下。

  “我们快走。”迎春拉起双儿,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迎春可以清晰的感受背后那双不肯合上的刚强炽热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的背烧出洞,她的心也被烧烙上火印。

  第六章

  离开了京城,迎春不走官道,走人烟罕至的山径小路。

  “小……迎春姐,我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种药难道京城没得卖?”此刻她们主仆坐在山区一个小茶棚中。

  “这种药只有南蛮的山区才有,一般人根本不会把它当药草,只会当它是杂草。”迎春边饮茶边翻开医经。

  “迎春姐,到底是什么药?”双儿好奇的探头。

  “就这个,五味子。北产多为紫黑,良人补药,具治风寒益肺;南多为红且枯,具治疗涪精补阴之功效。”

  “射精?”不识豆大的字的双儿光听就脸红,压低音量,“迎春姐,这种话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迎春噗哧的笑出声,“双儿,你想到哪里去,不是那个射,一般人都容易误解。”她以指沾了茶在木桌上写着,“是这个涪,是三点水为边,加一个倍的右边,其义同阻塞,血脉不顺,用这味药,然后再搭配以何首乌调制成的中药配方,不出三个月就可以生龙活虎。”

  双儿恍悟,“迎春姐,你懂得真多,你是跟谁学的?”

  迎春水眸闪过一抹黯然,表面若无其事的微笑,“是我们盂家祖传的。”收起医经揣人怀。

  “孟?姓孟的大夫,我在京城只听过一个华陀在世,扁鹤之技的孟神医?说起来,他还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迎春一愕,“我爹名气有那么大呀?”

  “你爹?”双儿惊喜的握着她。  .

  迎春点了点头,她自幼只是跟在爹娘身旁学习,只知道每天上门宾客川流不息,有时诊治到天黑了还不能休息,有时候遇到衣衫褴楼的乞丐或付不出诊金的百姓,爹依然义不容辞的替他们医疗,还免费赠送补药,三不五时还担忧那些病患而出外义诊,风雨无阻,丢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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