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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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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你先回位子坐嘛,我一会儿就过去。”占宜芳立刻戴上一层娇媚逢迎的谄笑,若引若离的挑逗张大爷,谁知却被他轻轻拨开,他走近优闲自若的吴莎琳身边,邪恶的粗手搭卜她的肩。 “喂!张大爷,她不是店襄的人。”汤尼不悦的扫视粗鲁的鄙夫。 “小姐都没说话,你罗唆什么?”张大爷横了汤尼一眼,不怀好意的挨近吴莎琳,“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做做朋友。” “张大爷,别毛手毛脚。”古宜芳嘤咛的嗲声,不著痕迹的插入他和吴莎琳的中间。就算被这冷傲的同学气得半死,但毕竟是同学。“走啦!我陪你去喝酒划拳。” “这位小姐一起来。”张大爷露出一副猪哥相,双目猥亵的盯著不动如山的吴莎琳。 “哎呀!她不是店襄的小姐。”占宜芳紧张了。 “那更好,一起来。”张大爷庞大肥硕的身躯逐渐欺近,而沉默的吴莎琳眼中只有手裏的酒。 古宜芳焦急的挡住,表面上却笑得娇媚,“张大爷,别这样嘛!她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闪开!”张大爷脸一沉,示意手下拉开古宜芳。 而这时候正好音乐停下来,喧嚣的声音刹那间静止,沉寂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吧台前。 吴莎琳依旧自顾自的开酒,一声回荡在室内,“给我一个本子。”她向吧台的汤尼说,泰然自若的仿佛末觉众人的目光。 “莎琳!”古宜芳心急的投给她一个示警的眼神。 “原来你叫莎琳。”张大爷那只大手盖住她的杯子。 “张大爷!”汤尼微愠的低吼。 “再给我一个杯子。”吴莎琳若无其事的道,彷佛根本没看到身旁的庞然大物。 “发生了什么事?”徐娘半老的妈妈桑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吧台。“哎呀!张大爷,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娇媚的声音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所有的人都似乎习以为常,惟独吴莎琳双肩战栗了下,慢慢的转动高脚椅准备跳离现场时,不由自主地背脊窜起一阵寒意,她感受到莫名的惊惧不知是从何而来,直觉有人正盯著她看,就像被老鹰盯上的猎物般,而环视旁观聚集的众人却梭巡不到使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到底是谁? “不许走!”张大爷的手攫住她。 “放开!”吴莎琳沉声低道,她实在不喜欢敌暗我明的感觉。 “张大爷!”妈妈桑和古宜芳眼看情势一触即发都不安了。 “罗唆,我就是要你陪我喝酒!”张大爷恼怒的抢下那瓶威亡忌用力往吧台一敲。 霎时,玻璃落地声和人群尖叫逃窜声编织成混乱的场面,而吴莎琳仍面无表情,似冰冷不会动的塑胶娃娃,半晌才慢慢转动著眼珠子。 “莎琳!”古宜芳真不知她心裏怎么想,呆呆的站著也不会求救。 “再罗唆,我要你好看。”张大爷竞在她那清亮有神又沉静冷冽的注视下,一种无形的气势逼得他额际冒出了冷汗,不由得转駡畏怯的古宜芳来松口气。 “我说放开!”吴莎琳一点都不喜欢被人当耗子,偏偏又找不到扰人的视线从何而来。 “你敢对我这样说话,不怕我杀了你?”他故意亮出腰际的枪。 吴莎琳以深呼吸来舒缓著那莫名的不安,早该在她最爱的人去世时,她就已经一无所有,生命之意也不过是为了偿债,为了保护最爱的人,她努力表现坚强;处在鄙视嫌恶的人群中,她强颜欢笑的活了十八载,曲意奉承,甚至为博得欢心而立志赢得各种奖杯,但失去的换不回,她最爱的人离开人世,说不出是悲伤还是解脱了,任何大风大浪、任何波折起伏的事件再也激不起她七情六欲,说她心如止水还小贴切,应该说她已经没有活著的必要。 以前有她必须保卫守护的东西而不得不忍耐坚毅的活下,而如今…… “张大爷,别这样,莎琳只是个客人。”古宜芳忧心的眉黛微颦,表面仍挤出 谄媚奉迎的笑,“这样吧!我代她敬你。”她用眼神示意汤尼拿酒来。 “少废话,我就是要她陪我喝酒!” 吴莎琳绽开如花的微笑,“喝酒是吧?行!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输了,哪怕一杯,一瓶我也喝。”醉得不省人事也好。 “莎琳!”占宜芳惊呼。她连喝酒都不会,万一醉了,岂不让人有机可趁? 连看都没看在一旁乾焦急的古宜芳,吴莎琳定睛的迎视张大爷,“如何?”没有挑衅,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只是全然平静淡漠。 “好!”他岂会被这黄毛丫头给吓到?可是,不知怎么他背脊却因她没有威胁性的凝视而窜起阵阵寒颤。她眼若秋水,黑白分明得十分清澄,乾净得像不解世事的三岁稚儿,又若透澈得像百变的水晶球,看似透明无瑕却又难以捉摸,他头一次遇上这样冷静的女孩子,今他感到一丝丝无法言喻的胆怯。 想他好歹也是雄据一方的大哥级人物,怎么叮以让一个丫头的气势压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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