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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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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弟仰面躺在床上,手被压在两边,身体是一点也动不了,因为秦日臻压在上面。糟了!她心里大叫不好,后悔怎么一直没想过这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欲待挣扎已来不及,一张俊美又痴情的脸凑了上来,充满悲苦又死命不舍的吻住她。张小弟被吻得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来,等稍微清醒了些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脱了一半! “秦、秦日臻!不……”下面的话又被吻淹没。 她闭上眼睛,泪水不住地滑卞。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他强壮而剧烈的情欲,像大海一样深,蕴藏在身体深处起伏动荡,她发现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对他不再是喜欢,而是爱。 第二天,秦日臻上午10点多钟时才醒来。他醒来时,张小弟已经不见了。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记得十分清楚,尽管现在头痛欲裂。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过。 徐桢明在张小弟确定了自己感情以后还来穷追不舍,纯碎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她渐渐地对他产生了一种厌恶感。她想这也许不应该,但这种感觉就是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浓。他总是跑去公司找她,有好几次她失控地大喊大叫,却也无济于事。实在受不了他,她宁愿辞掉工作,远离他的纠缠。反观徐桢明,其实他心里也十分复杂,有痛恨,有失望,有不甘。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对张小弟他最好是放手,从此二人不相往来。因为他并不想做所谓的“报仇”之事,并且她又不再爱她,他还这样死皮赖脸做什么? 但他就是不愿放手,似乎一放手就是耻辱的事。他在苦闷里徘徊,实际还未发现自己一直没解开的心结。他还是在为那串水晶项链的事耿耿于怀,它对他的感情伤害太过剧烈。对张小弟至今还存有的感情,只不过是一种占有欲,就好像遗失了很久的东西再次出现,如果不掌握它就会遭受到比第一次失去它时还要沉重的失落感,每个人,都不会愿意。 所以张小弟辞职后,他通过许多渠道,动用许多人手找到了她的住处,楔而不舍地又追到那里去。 车在巷子外面停下来,街道太窄,开不进去。刚才一路上徐桢明的心情都很沉重。车子七弯八拐,越走路面越窄,路旁的建筑,也由高楼大厦转变为低矮的平房,房子层层叠叠地拥挤在一堆。街道的柏油路面早已残破,孩子们在路边嬉戏,大人们在家门外淘米洗菜,因此街上一片泥泞。而就在这样的建筑群中,还都没有张小弟的住处,她还在更深的一条小巷子里。 徐桢明在人的带领下走进那条小巷。街边有小杂货店、菜摊子、鱼肉铺,整个巷子内弥漫着鱼腥味和房屋年久失修的腐败味,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怪味的徐桢明差点儿吐了。他不敢相信,从前享尽荣华富贵的工商局局长千金,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到巷子底又折进一条小弄堂,找到一座外墙糊着白石灰的小院子,这就是张小弟的住处了。 房东对这几个衣冠楚楚的人十分恭敬热情,带他们走过栽种了许多植物的小院子。指着砖砌的二层楼房说:“她和他朋友住在楼上。现在可能就只有她朋友在家里。” 徐桢明叫随从们在楼下等,自己走上楼去。 李小多正在学习语法,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徐桢明,他一下愣住了。 徐桢明看着面前这个黑皮肤的精瘦年轻人,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的名字,“李小多?”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谢谢。”李小多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徐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徐桢明皱起眉,傲慢地斜脱着他,“张奕在哪里?” “对不起,这里没有一个叫张奕的人。” “那么张小弟?” “还是对不起,她不想见你,你请回。” “李小多,你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是不是很有能耐啊?”他不能忍受这种怠慢。 “我能有什么能耐?揪住并不爱自己的孩子死缠烂打,我没这本事。” 徐桢明一把拎起他的衣领,“你果然很了不起啊?” 正在这时,楼梯上响起急速的脚步声,张小弟飞快地跑上楼,把转头望着自己的徐桢明用力推开,“你想干什么?” “小奕!”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温和。 “你居然会找到这里来,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喊起来。 徐桢明忽然自己也疑惑起来,他总要把她抓回到自己的视线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顿了顿说:“跟我去澳洲。” “你翻来覆去就只有这样一句话!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件商品,你走了货我就得跟你走?”张小弟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仇人!你可以用各种方法打击我报复我,但是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侮辱人格也就是一种报复手段嘛。李小多听她在那里口不择言,把她拉到一边,对徐桢明说:“请你说出一个让她跟你走的理由。” “理由?我要让她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你……”张小弟刚跳起来又被李小多制止住。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爱她?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而且,你仔细想一想,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会爱她吗?她在你的记忆中已经虚化成了一种固定思维的代表,你爱的并不是她这个人,而是自己的固执。因为她曾经伤害过你,你就越觉得自己感情的真实,越加把自己美化成了一个圣人。你甚至连恨她都不愿意,因为你还要再包容她一次,以更加显示你的善良。你总是缠她,只不过她不愿意再回到你身边,你修练自己善心的希望无法实现,你不甘心,所以才抓住她不放。你以为你很博爱,实际是自私。” 徐桢明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李小多一定是说对了,不然他怎么会有配国灌顶的感觉?他的确自以为他还爱着她,他对她的态度只在见过两面之间就发生了巨大改变,如果他真的恨她或者爱他,是不会变化那样快的。至少,要经过痛苦地挣扎,才会下定决心。 张小弟看了李小多一眼,悄悄向他比了一个v”型手势,接着对徐桢明说:“你还是快回澳洲吧,不要为我耽误了行程,这太不值。” 真是麻烦,徐桢明一搅和就害她辞掉了工作,现在又满街闲荡。有好几次她经过秦日臻的写字楼下,张小弟都会停下来抬头仰望,甚至无聊地数它有多少层。但每次都只数了一半就忽然没有了心思。她是很想见他一面的,她知道,只要打一个电话,这个愿望就实现了,可是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她就是不敢用手指去动。 东晃晃西晃晃,张小弟晃到了他们公司附近一家书城,在里面看到一本苏青的《退职夫人自传》,拿来翻翻觉得还行,掏钱的时候又犹豫了。想了想,她把它放了回去。 下午回到家,李小多看见的就是张小弟坐在桌边支着脑袋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奇怪了,“徐桢明不是走了吗?怎么,你想念他了?” “才怪。我想的不是他。”她无精打采地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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