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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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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用他老爷子交代,他眼睛可是雪亮呢!“你没资格管我,想你当年踏蹋的女孩也不少吧!” 这难道是报应吗?“我知道我并没有竖立好榜样。” “那就少管我。”斐毅冷迅速从沙发上起身,他最痛恨谈论这话题。 儿子在感情上的偏执、放荡,自己是不是也要负一半责任? “你站住。”斐敬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不希望我当年犯的错,你一起跟进。” “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斐毅冷笑得虚伪。 斐敬踱步回宽椅,无力的倒在椅背上,仿佛老了许多。“你母亲去世后,我觉得世界弃我而去。”斐毅冷准备要开门的手僵在半空中,耳朵不觉拉长? 斐敬点起雪茄,几十年前的事了,想来还是弥漫淡淡哀愁。“我不知道如何一个人面对无止尽的空虚,尤其是在你母亲身上投注这么多感情,她却被死神带走。我恨,我愤世嫉俗,我不相信天长地久,我无法接受一颗心再次伤痕累累。于是,我选择逃避,选择在不同的女人间流连,不用交付真心,不用品尝椎心之痛,我就可以安全的躲在我的防护罩后。” 斐毅冷回身,看着父亲在烟雾袅袅中,老了许多。满是沧桑的脸,那不是他印象中的父亲。 他印象中的父亲,自从母亲过世后,就天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饮酒作乐;小小的他,还曾偷偷打开房门,瞄一眼那些艳装女子和父亲究竟在做什么。父亲从不曾关心他,只是一直换女人,家里好像成了汽车旅馆,每天睡进不一样的人。 “也许,都是我的错!”斐敬恍神说。“没注意年纪尚小的你,也承受丧母之痛。我只想抚平自己的悲恸,却完全忽视你的存在、你的哀伤。” 斐毅冷沉默,肩膀微微颤着。那些话他可以早几年说啊! “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对感情的偏差、恣意纵情,有可能是被我影响。我错误的选择,造成我们父子俩多年来的对峙。所有的一切,我希望可以从头来过。” 斐敬望着儿子的背影,从小就让他孤独的长大,失去母亲,而父亲只泡在女人堆中,他从不了解儿子在想什么。等到他想了解时,儿子已关起大门,拒绝他踏进半步。 这一切不是他自己的错,难不成是那在母亲丧礼上颤抖啜泣、眼神茫然的弱小男孩的错? 斐毅冷没有给斐敬答案,关上门,笔直步行离去。 斐敬叹气,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在他错了这么多年之后。 对于莫晨雨,那个失去父母的女孩,也许是自己当年没来得及给斐毅冷关心,他现在抱着弥补的心态特别疼爱她。而她,性子闷了点,但确实善解人意、才华洋溢。 他绝不能,不能让毅冷毁了她! 天大的错误,犯第一次可以推说是无心,犯第二次,就要小心了! 夜晚,莫晨雨习惯倚着窗台,晚风拂面的从高处看着浩瀚大地。 白天的热气退去,清凉如水的气息,沉淀城市的喧扰。 来斐家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也可以用“精采”形容。因父母双亡,她对人生已无太大的愿望、憧憬,所谓的梦想,也就是快乐弹钢琴。 人生嘛!几十载光阴,争什么呢,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邵氏母女,虽然老是冷言相向,倒也不会真的为难她;斐敬对她是真的不错,想弹琴、想出唱片、想念音乐学院,都随她选择;而她专辑收入和多年的存款林林总总相加,会吓死同班同学,竟然也破千万。她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就算斐家不再经济支援她,她也可以活得舒舒服服。 斐毅冷呢?想到他就千头万绪、思路梗塞。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自己?莫晨雨很想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很难说服人说没有,尤其是经历庆功宴上,他用身体挡下那些狂扫而来的玻璃碎片。她没事,他却去医院检查有没有细小的碎片还遗留在皮肤里。 他的关心,那一刻,似乎被显微镜放大了数十倍,想漠视都难。 可是,他又从没亲口承认,承认他喜欢自己。 想着想着,房门被打开,斐毅冷喝得烂醉,左摇右摆的步伐,险些楼上书柜。 莫晨雨小跑步过去,扶助他高大的身躯,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撞伤身子。 把他摊平在床上,斐毅冷胡言乱语着: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那时你都不理我,只知道玩女人……” 莫晨雨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只是没看过他喝酒喝到醉烂如泥。 想要去拿毛巾,却被他突然握住手。 “你说……你很爱妈妈,又说……你对不起我……斐敬……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说……你……是为了麻痹痛苦……才这样做的……” 莫晨雨听出了端倪,他是在念斐敬当年花天酒地的事? 挣脱不了他强力的手劲,莫晨雨坐在床头,静静听着。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冷血无情……妈妈死了……不掉一滴泪……还……拼命……花……,原来……你比我……还要……还要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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