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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窗外,念出已滚瓜烂熟的句子,沉溺于飘幽的景致中: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容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叹了口气,她更希望自己是生在宋朝,体验赤壁下那种“驾一叶之扁舟,举匏博以相属。寄浮游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滋味。

  日子,对于十五岁的她,会高潮跌起?或是平淡无味?

  晚饭时,一桌子高档的菜色使莫晨雨哑口无言,这是要大宴宾客吗?又是龙虾,又是鲍鱼、鱼翅,又是牛小排的。

  斐敬对她微笑的说:“欢迎你来这住!邵琴跟我提了你的事,你就安心住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跟我们说,钱是小事。”

  “谢谢。”莫晨雨在报纸上看过斐敬的照片,占去财经版大大一个篇幅,只是没留意他是谁。年近五十岁的人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潇洒不羁、俊逸丰姿。

  “阿丽,有联络上少爷吗?”斐敬问,他拿自己的儿子实在没辙,从小就这样子任性妄为,完全不管旁人的意见、感受。

  “打了好几次他的手机,都没开机。”阿丽肯定少爷是不想回来吃这顿晚饭,故意将手机关机。“不等他了,大家开动吧!”对于儿子,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能说什么呢。

  报应吧!自己情妇一个换一个,做了不好的示范。这几年跟邵琴算是正式安定下来,却看到儿子常常和不同的女人过夜,他都搞不清楚他到底交了多少个女朋友。但自己违规在先,又能说他什么呢?

  “雁萍,这一年在维新学院还好吧?”斐敬和邵琴母女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他趁着这个机会问问。平日公司应酬开会忙得他一天当两天用,八小时当十六小时用,这种一家人吃饭的宝贵时光,可谓少之又少。

  “还不错!”邵雁萍对于学校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让他挂念的是斐毅冷的动向。

  “雁玲呢?”三年的时间,斐敬也挺了解这两个姑娘的脾气,虽然骄纵了些,倒也不是攻于心计的女孩。

  “今年国中毕业后,我也要念维新学院。”邵雁玲骄傲的说。

  斐敬没忽略一旁默默吃饭的莫晨雨,这女孩有一股讨人喜欢的气质。“晨雨呢?你跟雁玲同年,毕业后想念哪?”

  “还在考虑。”莫晨雨低着头,不管未来会走向哪儿,总是跟音乐有关的吧。

  这些日子,她翻阅了一些音乐学校的资料,最想念的,还是爸爸的母校,也就是维新学院对面的那所全国知名的朱利亚高中。

  朱利亚高中,聚集全国顶尖音乐青年的音乐学校,能考进去的学生在音乐上的表现杰出优秀,想要靠后台势力或靠金钱走后门进来,是天方夜谭。

  且把关森严的朱利亚高中坚持只收音乐人,不收没有才气的垃圾。  

  半夜两点钟,夜里凉凉如薄荷般的气息从窗口飘进来。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进屋里。莫晨雨轻声吟着: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搬进来的第一夜,适应不良的关系吧!难以入眠。莫晨雨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过往的种种,一幕一幕跟黑白电影一样在眼前飞快闪过。

  小时候爸爸常和她一同坐在钢琴前,她小小的手指头用力地敲在黑键白键上,悠扬的音符声跳出,对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非常有趣。

  爸爸一开始让她乱弹,后来慢慢教她基础练习和曲目,他总是陪着她练。

  “每一个音符都是有生命的,你要用感情诠释,单单弹出正确的曲子不够。要让人了解你的音乐的呈述方式,喜、怒、哀、乐,任何一种情绪都不能漏掉。”

  爸爸的话莫晨雨记在心里,一字一句刀刻在心上,爸爸的笑容却转化成怀念的过去,那样无忧无虑的童年,再也无法倒流。

  原来,五岁、十岁、十五岁,竟也只是一晃眼的片刻。

  如果,没有照片留念,她肯定会渐渐忘了爸爸的模样。

  她读过的某本书说:人的记忆能力禁不起考验,就像感情,也别去试验它的忠贞性。人本来就是意志脆弱的动物,亚当、夏娃在伊甸园时,不也是拒绝不了诱惑,吃了禁果,开始人类苦难的历史。

  睡不着,口干舌燥,莫晨雨从床上爬起来,决定下楼喝杯水。

  夜里,屋子里寂静的只剩时钟滴答滴答的诡异声音,莫晨雨踩着脚尖,用猫的轻盈步伐走下楼梯,怕惊醒已入睡的人。

  可是一踩上客厅的地板,却被暗夜里宪率的声音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她僵着,不知该一探究竟还是赶紧上楼。

  先是听到男人沉重的喘息,沙发上隐约有人影的律动一上一下,激烈的动作混杂着浓浓的香水味和撩人的古龙水味;女人细微的娇喘声不间断地,似乎是呻吟,又是愉悦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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