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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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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愤怒在仇烈胸间翻涌,无法相信那些奴仆会如此轻忽。“别想替她们解释,我不听那些。难怪你比几个月前更加憔悴,在我回来后,你为何都不说?要如此委屈自己?”松开她的唇,他的手轻拢着她小小的脸蛋,心疼地瘦削的双颊。她比几个月前消瘦许多,难道那些该死的丫鬟连她的饮食都没有照料好? “我不委屈的。”她急忙说道,双手无意识的摆放在他宽阔的胸前,平抚着他的愤怒。 “或许过得不太好,但是有殒星照料我,他跟仇家堡内的孩子在冬天里不时打点我房里所需。”手下的胸膛是炽热的,还有着稳定有力的心跳。 她数个月来最委屈的事,是久久不曾见到他的面容。第一次尝到思念的滋味,她竟有些陌生,不知道该如此称呼那种折磨人的情绪。 仇烈只是看着她,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锐利的黑眸虽然在看着她时变得柔和,但仍旧存有怒气。“我自有分寸。”他轻描淡写的阻止她继续辩解。 见他执意要怪罪丫鬟,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她也隐约感到些许怒气,她咬着下唇,毫不恐惧的回视着他。原本懦弱的保护色,在知道没有威胁后,逐渐的褪去,与生俱来的倔强性格还存在血液中,等待着良好的时机蠢蠢欲动。在软弱的外貌下,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其实还有着些许固执的灵魂。 她其实是勇敢的,若是天性懦弱,大概老早就在逼迫下死去,用青春芳华换取一块贞节牌坊。就算长期被压抑,但是那些勇气不曾消褪,在危难的时刻里,她不顾危险的逃了出来,即使要背负众人的指责也罢,她不愿意被牺牲。 也就是因为她的逃离,才有幸能够走入他的怀中。这个不知礼仪的男人被众人嫌恶着,他们说他是粗人,说他粗鄙放肆。但是在众人冷眼旁观时,他却是唯一愿意给予她保护的男人。 心里偷偷希冀着,这样的曲折相遇,就如同戏剧里的情节。他与她算不算命中注定?能不能够举案齐眉? 然而,在看见他执意发怒时,她还是无法沉默。“要怪他们,不如先怪你。”她冲动的开口,双手捉着披风的衣襟,更往身上拢紧了些。在他的保护下,她首次觉得自由,可以胆大妄为。 “怪我?”他挑高浓眉,不明白矛头为何会转向他。 她的双眸闪亮,仰高头看着他。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他看来那么高大,有着令人震慑的威严,但是不可思议的,她逐渐明白,他绝对不会伤害她。至少他对她的每个触碰都是轻柔的,甚至还带着些许令她有些陌生的怜惜。 “当然是怪你,是你带头,而那些仆人才会有样学样的轻忽我。整件事情说起来,起因在你身上,别急着去怪别人,你才是始作俑者。”芙蓉的声量不自觉的提高,灵魂里固执的一面逐渐显露。 “我没有轻忽你。”他马上否认,不悦的蹙起眉头。她要是知道,他在边疆领军时,还时常想起她的容貌模样,这个小女人还有胆子指责他轻忽她吗?沈故宇已经嘲笑过他无数次,嘲弄他这个堂堂将军竟会因为一个小女人而心神不宁。 然而芙蓉这几个月来的深闺寂寞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她早在心中定了他的罪名。一来是为了那些仆人脱罪,二来则是为了一点私心,她在心中埋怨着他的轻忽。 “你不承认我的身分,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那些人当然也不敢将我当成夫人。在你出征边疆时,说起来我只是仇家堡的一个食客,他们愿意给我一间屋子遮风避雨,已经算是慈悲为怀了。毕竟他们也没有把握,你会不会一回来就写了休书,把我丢出仇家堡。”她握紧了拳,说出这些时日来的不安。 “我从不曾打算休妻。”仇烈瞪视着芙蓉,却发现自己素来无敌的锐利目光,头一次没了效用。一改先前畏缩如兔儿的态度,芙蓉因为愤怒而勇敢,毫不恐惧的回瞪着他,从不曾有女人敢如此与他对望。 “还说没有?你从边疆回来后,甚至不曾来看过我一眼。”终于说出口了,在心中深处,她万分诧异自己的冲动。但是那些委屈深埋在心里,她不得不说。 仇烈沉默半晌,没有想到芙蓉会在意他的态度。他不曾想到她也会忐忑不安。总以为在她娴静的容貌下,只有着笃定的心,当知道她也会因为他的举动而不安时,他几乎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或许在芙蓉的心里,他还有那么一点的分量,不然她不会仔细的计较着他有没有去看她的这类鸡毛蒜皮小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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