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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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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婵娟努力装出笑脸,他却能看出妹妹心中的不耐与难过。 唉!为何家里一票长辈都使尽全力想把她嫁出门呢?瀚禹摇头轻叹,怎么没有人来关心他这个长子的终身大事啊?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清楚自己不是结婚的料,要他一生固守一个女人,不如先杀他吧!或许婵娟也是抱持着这种观念,所以从小到大总不喜欢和男人打交道,想动她歪脑筋的人,不是被婵娟的伶牙利齿损得灰头土脸,就是被瀚禹一拳打得飞出屋外,不敢再接近婵娟半步。就因为如此,家人全为着美人儿的归宿烦恼得白了头发,却没有关心瀚禹的婚姻问题,只求他大少爷别去招惹良家妇女就是万幸罗! 他甩甩头,又看到先前那位艳女郎在身边晃来晃去。 管他的,先跟去再说!瀚禹倾尽所有的魅力一笑,那女人只差点没瘫倒在他脚下。 任何人不得未经原作者同意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婵娟忍受了约一个小时的煎熬,发现自己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了。她受不了像个洋娃娃似的让众人评头论足,各怀所思的眼光不断的投射到她脸上,有的极好奇;有的极无礼,像是用眼光在剥她的衣服;有的则极为淡漠,冷冷的观察她,像是评估她的售价有多少。 决定自己受够了,婵娟匆忙找了个借口,半跑半跳的逃离人群,任父母在后面喊破喉咙,仍是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左转右转,婵娟到处找寻着瀚禹,想请他带自己逃离现场,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大少爷的行踪。 该不会又看上哪个女人,找一个僻静角落幽会去了吧?婵娟在心中猜想着,转身走向庭院绿荫最浓密的地方。她记得那里有许多树木能遮掩外人的眼目,还有一座不小的荷花池,景色浪漫迷人,最适合幽会了。 今天的月色很美,照在小径上,映得路上的小石子分外可爱。婵娟仰起头,这才想起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五,月亮正是光洁圆润呢! 荷花池中也映照出一轮明月,波光粼粼,婵娟乍看到时不禁呆了一下。好美的景色,就像是某一段记忆、某一个场景,只差一个身旁相依的人,拥着她、陪着她…… “水月。”一个清脆有如银铃的声音响起。 婵娟猛然从恍惚中觉醒,鼻尖闻到一股荷花香。是她的错觉吧!都已经是秋季,池中的荷花早谢了,哪来的荷花香?转眼间,一个身穿白衣的美女莲步轻移的朝她走来,娉娉婷婷,美得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仕女。 水月?水中的明月?她指的是眼前的景色吗? “是啊!”婵娟虚应着,一面打量眼前的陌生女子。这种佳人要是被瀚禹看见,铁定会盯住不放。“镜花水月,好美的景色,不是吗?” 那女子浅浅的一笑。“景美,人更美啊!我想,今晚所有的人的心中已容不下第二个月亮,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你这与月争辉的婵娟。”她满意的看着婵娟,像是和婵娟极为熟识的。“这名字取得好,人如其名,一样的美丽动人,为何取这个名字?” “因为我生在十五,月色甚美,所以命名婵娟罗!”婵娟回向她一笑,心中却在思索,自己曾在哪儿看过这个女人呢? 是吗?是这样吗?谁能保证不是冥冥中的宿命使然,前世的水月、今生的穆婵娟,一样绝世的容姿,一样灵秀的气质,但是,是否象征着一样的命运呢?恋荷暗忖着。 “你也是今晚受邀的客人吗?”婵娟问道,心中有些奇怪,今晚的客人以年轻男子居多,母亲既已下定决心把她嫁出去,又怎么可能邀请个颠倒众生的美人呢? “是啊!我是个开古董店的,专卖一些珍奇古玩,姓苏,你可以叫我恋荷。” 苏恋荷?婵娟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为什么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会如此浓厚呢? 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近两人,月光透射在他脸上,五官显得格外深刻,仿佛是黑夜中的异教神灵,从地狱而来。 婵娟浑身一颤,她没见过这个男人啊!可是,为什么那种相识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深深的思念在凌迟她,要把她的灵魂一寸寸的划开来,她今晚是怎么了? 那男人年约三十,眼神锐利,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酷无情;薄薄的唇抿得死紧,像是从未笑过。婵娟发现自己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她放任自己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一如宴会中的其他人,他也是西装革履,一副商界人士的打扮,婵娟认得出,他身上的服饰可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文明的外表却没有减低这个男人所散发出来的侵略气息,他整个气势都在和外界宣告自己的优秀,婵娟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眼光所散发出来的傲气。严格来说,他不算是英俊,和瀚禹的俊美完全是不同典型的,却让婵娟联想到古代的武将。 “终于找到你了。”男人对苏恋荷说道,完全无视于婵娟的存在。 恋荷浅浅一笑。“你还不死心啊?” 不知是不是婵娟的错觉,她感到池中的荷花似乎也在回应恋荷的笑,轻轻的掠过一阵颤动。 “我说过我不会卖的,不论你出价多少。”恋荷说道。 男子一脸冷漠,似乎不肯接受她的答案。无意中,他的眼光落在一旁的婵娟身上,脸上的表情有一刹那失去控制,冰封的外表也因吃惊而稍融。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终究难逃婵娟一双明眸。男人惊艳的目光她看多了,一直以来,她太了解自己的美丽,也自信于自己的美丽,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种自信却在他的注视下转变为羞怯。 太可笑了!她从未见过他啊!为什么要如此在意他?婵娟百思不解。 男人很快的拾回自制,语调如先前一般冰冷。“任何东西都有它的价钱,只是价格的高低罢了。” “还是这么的愤世疾俗。”恋荷摇摇头。 “难道我说错了吗?” “或许你是对的吧!但我并不赞同你的说法。”恋荷看向一旁的婵娟,笑着对她说:“这男人好狂啊,不是吗?” 婵娟不发一言,在心中猜想他们两人的关系。是兄妹、朋友,还是情人?她发现自己对最后一种假设有一种微微的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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