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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女人?”震廷皱眉。并不是他有什么大男人主义在作祟,而是一个女人要在古董界中闯出名号是有些困难,更不用说是让所有行家甘拜下风,成为佼佼者了。

  翰禹点点头,“说起来她算是我妹妹的媒人,我是在认识她许久后,才发现她在古董界的名气可不小。正巧她也姓苏,一些古董界的行家都戏称她为“苏东坡的女儿”,由此可见她辨认古物真假的功夫有多受人推崇了。”

  震廷仔细思考着。不论如何,他必须承认自已在古董方面是个标准的白痴,带一个行家在身边,他能专心的应付陈堂鸿这只老狐狸,让那个女古董商去对付其他的买者。因为一些家族恩怨,陈堂鸿和凌家有着一些旁人不能理解的仇恨,这就是为什么陈堂鸿要花费那么多手段,在十五年前把古董骗到手。

  也罢,就当作是请一个帮手吧!震廷自顾自的点头。“那个女古董商的住哪里?”他问。

  “她在阳明山后山开了—家古董店;听说她有一些奇特的渠道能弄到许多珍宝,古董界的人都快那间店当成圣地了。”这些事是翰禹从妹妹穆婵娟那儿听来的。“店名叫‘魅惑人间’,在阳明山后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会把详细的地点告诉你,不难找的。”

  震廷点点头,修长坚毅的手带着罕见的温柔轻轻抚摸案桌上的一盆白梅。梅花的枝叶颤动着,竟像是在回应他的抚触,

  翰禹在好友脸上看到男人的深情,有如他抚摸的是一个他深爱的女子。他不能了解凌震廷对于植物的感情。“很好,我马上去找她。”震廷说。

  “马上?有必要这么急吗?”翰禹吃惊的问。

  震廷指着地上被撕成碎片的邀请函。“陈堂鸿的拍卖会订在下个月,我希望能先了解古画的事情。况且,你我都不能确定那位女古董商会不会答应我的邀请。我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了。”

  翰禹不想点破,其实震廷真的不必那么急于行动,只是一牵涉到那幅古画,震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对了,一直想问你一件事。”翰禹猛然想起自己的疑问。震廷挑眉。“问吧!”

  “那幅古画画的是什么?古代美女吗?”他感兴趣的问,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画让这些人争来夺去的。

  “荷花。将近一千年前,西湖的一朵荷花。”震廷回答。

  苏恋荷习惯在过年前把发簪、步摇等东西整理出来。并不是想拿出来大拍卖,只是觉得闲得发慌,摸摸玩玩这些古老的首饰也挺有趣的,虽然总要花费许多天的时间才能把“魅惑人间”的所有首饰整理完,但她仍玩得不亦乐乎。反正时间对她这种人没有任何意义,苏恋荷有的是时间。

  一月份的阳明山,空气中飘散着桂花的香气。紫檀木的案桌上摆了一只花瓶,瓶内插了两枝白梅,那是她今早在园子里采的。今年的梅花开得早,或许是因为前阵子的寒流吧!恋荷心不在焉的想着。

  来到台湾数十年了,还是不太能习惯这种春夏秋冬分不清楚的气候,这里不是她熟悉的西湖,不论她多么尽力的模仿故乡的一切,还是无力对抗气候。西湖的一月,湖畔的四周早就开满梅花,哪像阳明山,只开个两、三枝充数。恋荷忽然想念起西湖上的雪,隆冬一月正适合在西湖的断桥上赏雪。再看看她现在居住的台北市,别说是下洁白的晶莹的雪了,这个城市的天空只会下令人掉头发的酸雨。

  恋荷深深的叹口气。一杯西湖龙井放到她面前,全身素白的合伙人坐到她面前。

  “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白水滟笑着问,充满灵气的双眸令人不敢逼视,细细的柳叶眉惹人怜爱又透露出冷艳。

  白水滟和苏恋荷同样是在西湖畔生长的人,数十年前来到台湾,和另一个道地的台北小姑娘合伙开了这家古董店。

  同样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同样是西湖畔的人,更重要的,她们是“同类”。“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恋荷说道。

  “心浮气躁,还不是因为你不肯专心修炼,整天只会胡思乱想,四处管闲事。”白水滟有些责怪的说。“修炼升等考试又要到了,也不见你在准备。前不久又去趟了什么红玉古镯的浑水,被师父骂了一顿之后,也不见你悔改。”

  恋荷用一支发簪把头发盘起来。笑着回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这句话用在我身上最适合不过了。”不论江山易主多少次,对她们而言都没有影响,本性不改、容貌不改……

  水滟放弃似的摇摇头。“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她指一指八卦窗外。“咱们有客人来了。”“观光客吗?”恋荷不感兴趣的问。

  水滟考虑了二下。“不!是个花痴。”“花痴?”恋荷走到窗边,往水湘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高大的男人蹲在“魅惑人间”外的荷花池旁,神情专注的捧着盛开的荷花,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他伸手探入荷花池,测试着温度。

  恋荷看着他捧握荷花的大手,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绝不该出现的骚动。

  “我刚刚冲茶时就看见他蹲在那里,挖宝似的瞪着你那一池荷花猛瞧,算算时间,这个男人盯着荷花快三十分钟了,除了花痴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水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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