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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更冷了,乌云笼罩无尽的黑夜。

  她是他买下的奴隶,而为了交换好友的安全,她连灵魂都给了他。这个男人,从此掌握她的爱恨与生死。

  欧洲的风景仍旧如图画般美丽,而她却已经没有心思可以游赏。如今的她,已经成为卡瑞洛的奴隶。

  这个高大的男人,冷漠时像是万年寒冰,愤怒时像是熊熊烈焰,与他相处的时间里,他们甚少言语。她并不惧怕,反而因为绝望而冷静,但温驯的服从他每一个命令,替他倒酒或是如猫儿般坐在他身边,他却会莫名的不悦。

  她没有与男人这么贴近相处的经验,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这么喜怒无常。

  卡瑞洛从不对她发脾气,他只是始终用那双蓝眸审视着她,在远处看着她,或在近处触摸她。

  反倒是仆人们不停的受到怒火波及,遭到池鱼之殃的人不计其数。

  在拍卖会之后,她没有见到宋巧芙。他带着她离开歌剧院,前往莱茵河畔的一座古堡,将她安置在身边,不许她离开视线范围。

  她慢慢熟悉他的存在,却难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在这座古堡里处理一切,而她的工作就只是待在他身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古堡内的仆人们沉默着,偌大的古堡在欧洲的暖阳下一语不发,时间彷佛冻结在此处,她有时站在窗前凝望,热烈的想念家乡。

  然而,当一个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背,将她拉入男性的怀抱中,她沮丧的知道,再回到台湾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也曾悄悄幻想着,卡瑞洛买下她,不外乎是贪图她的美貌,或许总有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一日,他终有一天会放她离去。

  “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炙热气息吹拂她的发。

  她的双手攀着窗缘,几乎就想从窗边跳下去。他的接近总会让她紧张,全身窜过的奇异骚动让她陌生,也让她恐慌。他并不会伤害她,只是她害怕他带来的影响力,惧怕那些影响会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改变。

  “想我的朋友。”她轻轻的说,双手被迫离开窗缘。他的手覆盖了她的,摩挲每一个指节,抚弄着那里的末梢神经,引发她轻微的颤抖。“我何时可以见到巧芙?”她询问着。

  芷瞳只知道卡瑞洛买下了巧芙,却不知道他将巧芙安置在何处。她的活动范围极为有限,就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儿。

  “等到我愿意让你见她的时候。”他缓慢的回答。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进那双冰冷的蓝眸里。“你答应过的!”

  男性的手指点住她的唇,卡瑞洛摇摇头,蓝眸里带着残酷的笑意,无情的逗弄着,看她是否敢质疑他。“我只答应替你买下她,没有答应让你见她,记得吗?”

  芷瞳颤抖着,压抑心中的失望与愤怒,低垂着头不再言语,任由他的双手将她往怀中带去。她知道无法动摇他的决定,而她的一切都决定在他的喜怒之间。

  他傲视人间太久了,没有体验过这种类似心慌的感觉,他非但没有厌倦她,反而习惯她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难以理解,为何这个东方小女人竟有着让他迷恋的魔法,他看不倦她的一切,包括凭栏远眺时的蹙眉,以及受到他伤害时眼眸黯淡的模样。

  为了抵御心中的迷恋,他直觉的去伤害她,以为这样就能保持一些理智。

  躺椅是丝面的,柔软的丝绸被阳光熨烫得暖暖的,芷瞳被推坐在躺椅上,无法置信的看着那双正在替她经解罗衫的手。他不让她穿太过暴露的衣服,所以她的衣衫很繁复,而他很有耐心,像是在拆解最美好的礼物。

  她的目光惊慌的游走,紧抓住他的双手,感觉到两人的温度也是有差别的,它的冰凉,他的炙热。

  “现在是白天。”她低语着,还能感觉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阳光是暖的,而她的身躯却因紧张而冰冷。

  “我知道。”他以同样的声调回答,没有停下动作,目光紧盯着她。阳光落在她身上,柔软乌亮如丝的长发,粉色的肌肤,让她美得不可思议,他蓝眸里的冰冷稍稍融化,窜出欲望的火焰。

  “仆人们会看见的。”她挣扎着,在躺椅上移动身子,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他。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白昼解开她的衣衫,但是光天化日下缠绵的念头总会吓坏她,她从来无法想象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她二十二年来生活在规范之内,而他却是离经叛道,全无顾忌的。

  “没有人会进来。如果有人进来,看见了这一幕,我可以为了你挖掉他们的眼睛。”他褪下她身上最后一件衣衫,低沉的声音渗进了欲望的渴求。

  芷瞳因为他残忍的言语而颤抖着,在灼灼的目光下无处可逃。

  她没有反抗,紧紧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丝缎之中。她必须信守承诺,在那场拍卖会里她用心甘情愿换取了巧芙,所以这段日子来她没有丝毫的反抗,在他需索或是伤害她时,只是沉默着。

  但是,沉默并不能满足卡瑞洛,他要的是她的全部反应,即使那些反应并非她愿意付出的,他依旧强行夺取着,唤醒她体内陌生的情欲。

  逃避的行径如同先前每一次般遭来他不悦的轻哼,之后她感觉一只手落在下颚,将她的脸庞转过来,略微颤抖的唇落进他的口中。

  “你已经习惯这里了吗?”他在她唇边间,舔吻着她的唇瓣,贪恋那甜美的滋味。

  “说话,我要听你的声音。”他命令道,黝黑的手在肌肤上抚着,撩拨着她不愿意给他、而他却执意想要的反应。

  “我讨厌这一切,我想回台湾。”她嘶声说道,话语里掺杂着因为碰触而引发的喘息,说得断断续续。

  两人的眼眸交缠,她看着那双眼眸里的悠悠蓝色,一瞬间误以为那就是地狱里最纯粹的火焰。

  他没有强暴她,从最初的那一夜就没有。芷瞳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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