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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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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些欺压是最近才开始的?”倾国询问着,心里隐约猜测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是在前任国王去世后,弗伦德尔才有了改变。凯森国王带着一个神秘的东方男人回来这里,从此之后一切都变了,王家不允许人民种植玫瑰之外的农作物,不知节制的压榨我们。”嘉娜想起这些年来的辛苦,就忍不住要抱怨。 原沧海才是整件阴谋的主使人,他从多年前就设下陷阱,将这个岛屿布置成最美丽的诱饵,很有耐心的等待着楚依人。倾国实在无法想像,一个人的心思可以缜密到这种程度,为了一个女人,他甚至企图控制一个国家。 “陆先生在几个月前出现,帮助了邻近几户农家。刚开始因为他也是东方人,所以大家多少有些排拒,直到日子久了,才知道他其实是不同的。邻近的农庄,年少的孩子们被王家招去,也不知要他们种些什么,前阵子孩子们同时染上奇怪的疾病,连凯森都放手不管,是陆先生亲自将那些少年送到国外治疗的。”嘉娜叹了一口气,为凯森的举动寒心。“所以藏匿你们并不会让我们为难,大家都想帮助你们啊!”嘉娜解释着,拿起大毛巾包起倾国的长发,趁着长发仍旧潮湿,她拿着玫瑰精油揉入长发中。 粉红色的玫瑰精油,有着淡淡的芬芳,揉进黑发中,使得长发变得柔软而光亮。玫瑰是弗伦德尔的特产,也是有着多种用途的经济作物,农家们大都习惯以玫瑰来制造各类生活用品。那些精油让倾国的黑发溢满了芬芳。 “王家命令你们种植玫瑰,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些玫瑰的用途?”倾国询问着,缓慢的从浴盆里站起身来。莹白的肌肤因为沐浴,有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光泽,原先苍白的脸色,在此刻也变得稍微红润些。 “大概就是制造化妆品那一类的,王家只派人来收走玫瑰,没有多说什么。”嘉娜抱怨着,为倾国拿来一件素色的棉布衣棠,帮着她穿上。“等会儿陆先生会帮你上药系绷带。现在你清醒了,我们会设法让你们快些离开弗伦德尔,凯森国王对全岛发布追缉令,你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倾国缓慢的穿起棉布衣棠,沉吟着系上胸前的缎带,澄澈的双眸里有着沉思的光芒。她的视线落在窗外的玫瑰田,想起在地牢里,原沧海所展示的那管含有毒品的口红。 “不,我们还不能离开,事情还没有结束。”她静静的说,目光始终盯着那片深红色的花田。 邪恶的事情在酝酿着,她无法转身离开。这些诡计是因为楚依人而起,而楚依人则是因为她才会身陷险境,她无法看着那些毒品辗转流通到世界的任何角落。身为东方家的人,她无法姑息那些罪恶。 木窗之外的广大花田中,玫瑰花恣意绽放着,在地平面的尽头有着深红色的夕阳,那火红般的色泽,彷佛燃烧了整座玫瑰花田。她静默的看着,似乎看见不久的将来,一把即将燃烧整座岛屿的激烈火炬。 第七章 倾国被搀扶着走出客房,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棉布衣棠。或许是因为先前被陆磊骥逼着喝下那碗麦片粥的关系,她能够感觉到受伤后的身子,如今正渐渐的恢复体力。只是在动作时,不小心会牵动伤口,那阵疼痛总会让她喘息。 陆磊骥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沉默的喝着咖啡,凌乱的黑发也是潮湿的,原先满是污渍的衣衫换成白色的亚麻衬衫,看来似乎刚刚沐浴过。在倾国沐浴的这段时间里,他简单的整理仪容,又恢复成那个优雅如欧洲贵族的男人,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眼里的冷漠已然褪去,当他看着她时,眼里有着最炽热的情绪。 嘉娜扶着她坐下,体贴的去帮她端来热腾腾的牛奶,叮嘱着倾国喝下,一面在橱柜里找出一些干净的绷带交给陆磊骥。之后抿着唇微笑避开,刻意留下他们独处。 倾国捧着温热的陶杯,啜饮着热牛奶,只是喝了几口就缓慢的放下陶杯。她远远的观察着他,叹息的想到,从数年前初见到如今,他的容貌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或许,纵然是有改变,她也能轻易的认出,她不只是爱恋上他俊朗的外貌,还深深迷恋着他的神魂。 他的灵魂就像是一座深奥的迷宫,她在多年前闯入了,从此就难以自拔,只能在他的灵魂中探索着,期望能够找寻到终点。然而,年复一年,她无可救药的只是更加陷溺。 “伤口还会疼吗?”陆磊骥突然开口问道,放下手中的咖啡,高大的身躯从沙发的另一端移动到她的身边。 他的嗓音虽然温和,却有着某种旁人难以轻忽的威严,让她想起了父亲东方旭。 倾国摇摇头,不愿意他过于担心。“嘉娜把我照顾得很好,只是剪开绷带,却保持了伤口的干燥,没有让伤口浸润到热水。”她解释着,在陆磊骥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时,她略微低呼一声,双手自然的环住他强壮的颈项,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脸微微的嫣红,不习惯与他如此亲昵的接触。她的手在他的发根处交握,抬起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视线就再也无法移开。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情况,多年来希冀过多少次,总希望能依偎在他怀中,即使默默无语也无妨,只要能与他靠近一些,她就已经满心喜悦。 他身上有着洗浴后好闻的香皂气息,与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让她的心跳加速。她低下头不再看他的脸庞,却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发上,带着淡淡的咖啡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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