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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你太过聪明了,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凯森的小诡计,以东方家的习惯,你大概不会放任这种行为。如今,你又知悉了我苦心的计画,我怎么能够放你离开?”他微笑着看向陆磊骥。

  “别忘了,我是东方旭的女儿,一旦动了我,就等于与东方集团为敌。”她知道危机逼近,却仍旧勉强维持着镇定,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不愿意轻言示弱。

  “你以为我会害怕与东方集团为敌吗?”原沧海轻柔的问着,眼神陡然一凛。

  倾国还没能反应过来,颈部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酸麻感袭来。她轻呼一声,只来得及回头看见陆磊骥冷漠的表情,以及他复杂的眼神。之后一阵昏眩伴随着黑暗,侵袭着她的神智,她困惑而不解,诧异着他突然的攻击,却只能勉强伸出手攀附他的身躯,随即陷入昏迷中。

  她的身躯因为攻击而软弱,在昏迷之前,还能听见原沧海在她耳畔的低语。那声音醇厚好听,没有了先前邪恶的意念,反而有着深深的饥渴,彷佛永远无法被填补,只能在期待与痛苦中挣扎着。有那么一瞬间,那些低语竟让她觉得心痛。

  “为了得到楚依人,我愿意与全世界为敌。”他缓缓的说道,嗓音中带着无比的坚决。

  而那些坚决回荡在深夜里,竟类似一句久远的诅咒,在经过绵长的岁月,仍旧苦苦纠缠着。

  模糊而悠远的声音回荡着,撞击着四周的石墙,宛如不死心的鬼魂,在阴暗的地底里共鸣着。听得仔细些,还能听见嘶吼,以及某些挫败的哭喊声,那些声音交杂着,显得格外的可怕。

  倾国就在这种声音里醒来,她因为手腕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而喘息着,颈部的酸麻感缓慢的褪去,她勉强转动颈部,睁开眼晴观察四周,眼前破败的景况让她诧异。

  昏暗的房间十分简陋,简单的木桌上有着一枝蜡烛,正散发着些微的光芒,而角落里有一张木床,上面有着几块棉布,眼前的景况像是囚犯所居住的牢房。而牢房之外,可以听见许多的喊叫声,许多人用着不同的语言在激烈的咒骂着。

  她想起先前在长廊时,所听见的那些由地底传来的模糊呼喊,猜测此刻她大概是身处于弗伦德尔的王宫地底。真是难以想像,华丽而雄伟的宫殿竟然也会有如此简陋的一角。

  倾国挣扎着想移动身子,却发现手腕被铁链牢牢的束缚在石墙上。她的双手被分开横绑,无助的模样像是一头待宰的恙羊,铁链紧紧的陷入她的肌肤内,带来强烈的疼痛。很显然的,捆绑她的那个人,似乎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回想起昏迷前的景况,不禁咬着下唇思索着。虽然知道陆磊骥受雇于原沧海,但是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动手,难道在他心目中,她是如此微不足道?他可以为了雇主而伤害她?

  手腕十分疼痛,但是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痛,她坚持相信他并非冷血的人,但是又该如何解释他对她的无情,竟然为虎作伥,帮助原沧海擒下她?

  难道真的如同妹妹所说的,她只是迷恋着他,却从不曾理解他?她心里有着深深的困惑,无法忘记在昏迷前,他那冷漠的表情,以及深遽黑眸中复杂的神色。她该相信什么?是她心里多年不变的深切情感,还是他黑眸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复杂情绪。

  她挫败的挣扎,铁链撞击上石墙,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从来不曾如此的狼狈,在感受危机的同时,胸间隐约也有着冉冉升起的怒气。

  “该死的,原沧海,我不会饶过你的。”她用力的拉扯着铁链,丝毫不在乎铁链深深的陷入她柔软的肌肤中。不过白皙的手腕怎堪如此的折磨,铁链早已磨破肌肤,些许的鲜血沿着手腕滑下。

  像是听见她的咒骂,沉稳的脚步声缓缓从走廊上传来,那些人嘶吼得更厉害了,同时在咒骂着一个人,彷佛想用言语将那人碎尸万段。一盏烛火出现,让斗室变得稍微明亮些。那盏烛火映照着一张俊美的面容,在光影之下,那面容却有着恶魔般可怕的邪恶。

  原沧海走入囚禁倾国的斗室,手上拿着一条精致的手绢轻掩住口鼻。他看着被捆绑在墙上的倾国,眼神仍旧冷酷,嘴角却有几分的笑意,像是在欣赏着最美丽的猎物。

  “能让东方旭最引以为傲的长女失控咒骂,我该是感到万分荣幸吧!”他微笑着,端起她小巧的下颚审视着,当视线接触到她手腕间的伤痕时,他挑起眉头。“真是太糟了,这些铁链伤着了你。”他动手将精致的手绢撕毁,用残破的白绢细心包裹她手腕的伤痕。

  体贴的举止非但没有让倾国安心,反而让她神经紧绷。她不会天真的相信,原沧海是因为怜惜她,所以才帮她包裹伤口。在他靠近时,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她从不曾感受的,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么邪恶。替她包裹的举止,只是要延长她的痛苦,尽情的折磨她。

  另一个男人走入斗室,华丽的衣衫与此处的残破形成强烈的对比。他手上拿着一盏烛火,表情有几分不情愿,但是在看见倾国时,不情愿的表情徒然转变成令人不快的贪婪。

  “原先生找我来,就是为了她吗?”凯森垂涎的问道,俊美却稍嫌脂粉味的面容,看不见任何王者该有的风范。反而因为猥琐的神态而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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