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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蒲公英啊,只要讓我儿他一面就好了,我要告訴他我愛上別人了。我能再見到他嗎?”她看著手上閃閃發亮的墜子喃喃地說。

  “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女孩子有可能是我們失蹤二十几年的孩子?”朱信民震惊得連杯子都快拿不穩地說。

  “阿姨,你能确定嗎?”文中也愕然地說。

  秀玫一言不發的掏出那張照片和今天喜宴時,文中拍好拿去沖洗出來的照片,一起遞給丈夫。

  “這是小熏,這是誰?長得好象!”文中輕聲地說。

  “信民,你記不記得我曾告訴你我整過容的事?”秀玟傾向前對朱信民說。

  “你不是因為車禍燒傷整型的嗎?”朱信民比對著手中的照片說。

  秀玫抽出泛黃的照片。“這張照片是我在出車禍前一個月照的。”

  朱信民和文中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

  “我們的女儿在頸子左側跟我一樣有顆小紅痣,右小腿也有一顆,這些小熏都有。”秀玫情緒亢奮地說。

  “她的家世呢?你有沒有問她?”朱信民急忙地問。

  “她被扔在南部的一家孤儿院門口,在孤儿院長大的。她在剛過完年就被丟在那里,我們的女儿……”

  “我們的女儿也是在那個時段前后失蹤的!難道,難道她真的是我們失蹤二十几年的女儿?”朱信民忍不住激動地說。

  “可是我們要怎么證明她就是我們家失蹤的妹妹呢?沒憑沒据的!”文中提出心中的疑問說。

  “淑貞跟我說了個什么DNA基因檢查的,我想這應該可以檢查得出來吧!”

  秀玫也沒什么把握地說。“好,好,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證明的就好。文中,明天你陪你阿姨去查查看該怎么做。”朱信民興奮的交代他的儿子。

  “是,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文中也有些好奇地說。

  “小熏,你的眼睛全恢复了嗎?”李秘書一進門就看到小熏忙碌的敲著計算机鍵盤,忍不住好奇地問。

  “差不多了。醫生說盡量不要用眼過度,讓眼睛充分休息就可以了。”小熏笑著說。

  李秘書放下手中的檔案夾。“那你就不要太勞累!”

  “我知道,還有什么要打字的嗎?”小熏按下鍵,讓打印机將報表跑出來。

  “你不要太拚命了,桌上那些信你都打完了?”李秘書詫异地問。

  “嗯,沒事嘛!”小熏翻著桌上的文件說。

  “听璞臣說你搬离開他家了,他還為此很不高興呢!”李秘書察言觀色地說。

  “吵架啦?”

  “沒什么啦,我只是覺得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了。”小熏借著低頭整理報表說。

  “他倒是已經悶悶不樂好几天了,其實他就自己一個人住,你住他那里,還有陳嫂跟文伶可以照顧你,我們也比較放心。”李秘書想起璞臣那一臉挫敗的樣子,真是有些不忍。

  “我能自己照顧自己的啦。”小熏嫣然一笑地說。

  “小熏,還是你要搬到我那邊?我自己住三房兩廳也太靜了些,你自己住外面,有人可以照顧你嗎?”李秘書技巧的執行璞臣交代她的任務——找出那個令小熏拒絕他的男人。

  “沒有。放心啦,我自己能自立了,孤儿院的訓練很扎實,我們很能夠照顧自己。”小熏委婉地說。

  “小熏,你有沒有交過异姓朋友?”李秘書干脆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小熏瞪大眼睛看著她。“你今天好奇怪,怎么問我這個問題?”

  李秘書摘下金絲邊眼鏡,微微地一笑。“我是想以過來人的身分奉勸你,當愛情來臨時不要去拒絕它,否則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你是說……?”小熏干脆放下手中的信紙,專心的听她說話。

  “二十年前我本來也有机會結婚的,可是因為我受不了別人的閒言閒語,所以我拒絕了他。他是個有山地血統的混血儿,被我拒絕后他喝醉酒出車禍當場死亡。我常在想,如果我能放掉那些世俗的成見的話,今日的我們不知道會有多幸褔!”李秘書眼中閃著淚光地說。

  “所以你就終生不嫁?”小熏惋惜地問道。

  “倒也不是蓄意的單身一輩子,只是我一直都碰不到像他那么好、那么知道我的人。”李秘書喟歎地說。

  小熏默然的瞪著自己的手指,看來那么世故嚴肅的事秘書也有她傷心感性的一面。我到現在才明白,每個人都像一本書,在生命的扉頁上刻寫著自己的故事。

  阿臣哥哥,我該怎么辦?你能听到我的心聲嗎?只要能再見你一面就好啦!我要告訴你,我所愛的那個男人的事。但是首先,我必須厘清自己的心,童稚時對你的崇拜將永遠在我生命中長存;而我對那個男人的愛,是我今后生命的重心,阿臣哥哥,你能懂嗎?

  “喂?喔,好的,請等一下。小熏,三線有你的電話。”李秘書示意小熏接電話地叫道。

  “喂,我是石小熏。喔,阿姨,真的?好,我馬上到。”小熏匆忙的挂上電話,抓起外衣及皮包。

  “怎么啦?”李秘書狐疑地看著她的動作問。

  “秀玟阿姨住院了。她沒有人可以照顧她,我想去看看她,因為慧中跟孟達去蜜月旅行還沒有回來。”小熏簡單地說。“我會赶回來加班把工作做完的。”

  “去吧,反正今天也沒啥重要的事,明天再說。”李秘書揮著手要她走。

  小熏忐忑不安的坐在出租車中。這有些奇怪,當她一听到秀玫阿姨住院時,心里竟然有股說不出的難過。其實自己跟秀玫阿姨也不是頂熟的。只是每次一見到她,自己就會不由自主的希望能多和她聊聊。她納悶的告訴璞臣,璞臣的回答是——大概是你跟秀玫阿姨比較投緣吧!——大概就是這樣吧,她捧著鮮花站在電梯中時不停的想。

  “阿姨,你怎么了?”小熏將花放在床頭几上,緊張的問著躺在床上的婦人。

  “沒什么,老毛病高血壓。你坐啊,真是對不住,我一慌之下也沒想清楚就打電話給你,耽誤你上班了。”秀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慧中不在,文中又跟他爸爸下南部去了,真是不好意思!”

  小熏微笑地搖著頭。“阿姨,別這么說,我在辦公室也悶得很,正好可以趁這個机會出來透透气。”

  “你真是体貼。”秀玫微笑地說。

  這時有個護士進來為秀玫量血壓,另一個則是動手調整點滴的流速。

  “小姐,真是麻煩你們了,謝謝。”秀玟看著她們的動作,輕輕地說。“我看你們這樣一天忙到晚的,真是辛苦。”

  “不客气,其實我們做的都是本分內的工作。最慘的是抽血站的同事,最近血荒很嚴重,她們還得患辦法四處去找人來捐血呢!”較高的那個護士說。

  “哦?你們捐血在几樓呢?我可以捐。”小熏興致勃勃地說。“我离上次捐血已經四個多月了。”

  “在三樓。小姐,謝謝你。”矮一些的那個護士說。

  “阿姨,我先下去捐血馬上就回來。”小熏說完即自行去捐血,留下秀玫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

  第九章

  “你确定,好,谢谢你,江医生。好,再联络。”朱信民放下电话迎向室内的另两个人,他们以充满热切又焦急的眼光看着他。

  “DNA检查出来完全相符,也就是说小熏跟我们有血缘关系,她是我们失踪二十几年的女儿!”朱信民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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