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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先生,医院有护士又有看护……”李彤小跑步地跟在琰立身后,对琰立如此急躁感到不解。

  “快,给我……”琰立不耐烦的抢过李彤手中的钥匙,自顾自的坐进驾驶座,李彤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怕雁菱会遭到什么危险。”琰立说着任凭车子像长了长翼般的几乎飞也似的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该死的,我为什么没有事先想到这一点?雁菱在这里根本是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要加害于她,除非……阴非是歹徒认错人了。

  雁菱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两个人,他们不像是医院中的人,也不像刚才那些警方人员。他们是两个白种年轻男人,一进门就动作粗鲁地赶走刚才那个矮胖的中年女看护,两人一直叽哩呱啦的对雁菱说着话。

  困惑地盯着他们看,雁菱很想告诉对方自己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但绞尽脑汁才发现自己的英文实在有够破,连最简单的“听不懂”三个字都想不出来。

  大概是因为雁菱的沉默激怒了他们,其中一个戴着耳环的金发男子,伸手将雁菱的手扳到后头,然后穷凶恶极的逼近雁菱。

  使劲儿甩仍摆脱不了他的箝制,雁菱只得惊慌地放声大叫。另一个棕发的矮个子焦急地咒骂出一大串话之后,叹身向前,伸手就要捂住雁菱的嘴。

  “不要,救命,来人啊!”雁菱左右猛烈地摇晃着头,后脑勺的伤口不停地碰撞到床头,令她痛得落下泪来。

  有着浓密手毛且有异味的手掌用力的压在雁菱的口鼻上,她挣扎得几乎要呕吐了起来,趁那个坏人不备之际,狠狠地往他的虎口咬下去。

  接下来雁菱只觉得自己似乎要凌空飞了起来似的,那个棕发男子猛甩着手,然后反手甩了雁菱几耳光,这使得雁菱因为承受不住而跌下病床。手腕上挂着的点滴架也东倒西歪,针头被拉扯而出血。

  闻声而来的警卫和医生护士们都行色匆匆的跑了过来,那两名男子立即拔出腰际的枪枝指向众人,一时之间气氛紧绷到顶点。

  医生大喝一声,和那两个男子快速地交谈着,然后他走进去检查了雁菱的伤势之后,他对雁菱和颜悦色地缓慢说着话。

  茫茫然地望着医生浅金褐色的眼珠,雁菱只能抖动着下颚,莫名其妙的看着医生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问着相同的字母。

  我听不懂,老天爷,谁来救救我吧!泪水不争气地如断线珍珠般直泄一地,她索性任自己放声大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突然有人排开围观的人墙,很快的挤到她身旁。是琰立!说不出是因为见到他的放松还是安心,雁菱不由分说地投进他的怀抱,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琰立,救我,这里好可怕,他们突然跑进来就打我,而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雁菱不顾医生跟护士要她回到床上去的手势,她紧紧拉着琰立的袖子。“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嘘,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琰立轻轻地抱起她放在床上,让护士为她将点滴针头换掉,他自己则是扶着雁菱的肩和随后赶来的警察交谈。

  “田先生,这两个年轻人说是有人雇他们来找这位小姐拿一个他们遗失了的东西。”警察指着那两个被手铐铐着而无精打彩的年轻人。

  “东西?是什么东西?”琰立看到雁菱脸上明显的红痕,强自压抑着怒气。

  “这……”警察两手摊开的耸耸肩。“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要找到这位小姐,跟她拿一样东西就对了。”

  警察当着琰立的面又逼问了那两个人一会儿,但他们却什么线索也提供不了。他们是平日浪迹街头的小混混,今天一早有人给他们一个好“生意”,就是到医院去找个女人,是个长黑发的东方女人,从她那里拿回一样东西,这样他们就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数目为报酬了。

  至于是什么东西,对方没说他们也就没问,在外头混日子的人都知道少问少开口

  是保命的守则。是谁雇用他们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搔搔头,只说对方坐在车子里,又戴了副太阳眼镜……看着警察将那两个恶形恶状的人押走,雁菱喘着气的注视着琰立凝重的面容。

  “琰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雁菱话还未说完,转瞬间整个人已经被他紧紧搂住,她惊讶地忘了自己原先所想要讲的话。

  “幸好你没有事,幸好……”琰立将脸埋在她肩窝的如云秀发中喃喃自语。

  刚才一见到警察和那两个小混混对峙的情形,使他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旁边的人加油添醋的向他描述着惊险的场面,他的一颗心却全都系在这个柔弱的小女孩身上。

  头绪已经几乎要理出来了,他可以大胆的判定,琇芸必然是招惹上什么大麻烦了,否则不会连续的发生事故。

  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琇芸和傅文彬究竟是犯到哪条道上的哪个角头?这件事一天不解决,她的危机也就一日不能消除。

  还有雁菱,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对方似乎跟琇芸很熟稔,否则怎么会知道她的房间,还误以为送到医院来的人是琇芸。

  刚才那两个混混的话未可尽信,因为以他们下手的方式,分明是欲置雁菱于死地,只是拿东西?什么东西犯得上用人命去换?

  “琰立,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并不认识他们啊!”雁菱稍为挣脱了琰立的怀把,皱起眉的说。

  像触电又像是心跳暂停了一秒钟,雁菱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依恋琰立宽厚的胸膛。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雁菱困窘地低下头,但脸上的灼热感却没有褪下去的迹象,反倒是愈来愈灼烫。

  琰立忧心忡忡地伸手去摸摸雁菱的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发烧了吗?”

  “没有,我没事。”雁菱暗自祷告自己的脸别再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边将头转向另一边。“琰立,我似乎跟澳洲的八字相克。你瞧,我昨天才刚到,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长长叹了口气,琰立扬起眉看看她酡红的双颊。“雁菱,这不是你的错。我想昨晚打伤你的人和今天那两个人一定都是有关联的,只是他们将你误以为是琇芸了。”

  雁菱很快的转向他。“琇芸?你是说他们要找的人是琇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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