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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其实苏迪不会在乎你有没有钱,因为她现在的财富“我知道,可是我在乎!”抹抹脸上的胡须,他苦笑著。

  “明彦……”自抽屉裹拿出那份两天前明彦自家里传真而来的辞呈,成儒面有难色地看著这个已经跟他建立起比手足还亲的感情的好友兼部属。

  “我……老总,我是真心地爱著她。她像条清澈透明的河流,缓缓地切进我的生命,她从不矫揉造作,明明白白的全心爱著我。我知道她爱我甚深,但这也使我在无形之中背负了更重的压力……”

  “明彦,她不会给你压力的,她只是急切地想跟你厮守,苏迪她……”

  举起手制止成儒再说下去,明彦忧伤地摇摇头。“不是她给我压力,而是我给自己压力。我爱她,我想用全世界所有的一切来供给她最舒适的生活,我要让她无忧无虑,我要她永远像个小女孩般的天真快乐……但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

  “你……情况真的这么严重?”

  “嗯,因为养鸡场跟养牛场接连出事,还有前一阵子英国疯牛病的影警,在受验的牛只也发现疯牛病引起的脑部病变之后,我家的养牛场被迫将疯牛全部宰杀销毁,只好关闭了起来。后来,爸爸中风过世之后,才发现房地产跟养鸡养牛场的地,都已经设定抵押。我家可以说是破产了。”想到甫丧夫而精神恍惚的妈妈;害怕得每晚躲在被窝中哭的弟弟妹妹,明彦只有咬紧牙关地担下所有债务。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拿出支票簿,成儒撕了张下来边给他。“明彦,这些你先拿去用,过一阵子公司的财务状况稳定些时,我再帮你想办法。”

  “不,老总,公司的情形你我心知肚明,史昭晴父女必然还有后续动作,你还是留下来周转吧!我会再想办法的。”提起连夜赶回来收拾好的行李,明彦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工作了六、七年的地方。

  “明彦,保重,有困难随时打电话回来,明白吗?”

  “谢谢你,老总。有空到我家来玩,吃吃我养的土鸡,还有乡野人家的野菜吧!”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头来。“苏迪……就拜托你照我说的告诉她吧!”

  “明彦,你这是何苦?她会因此而恨你一辈子?”

  “我倒宁可她恨我,因为爱我对她没有助益,只有更添加彼此的痛苦而已。或许是我太迂腐,但我实在没办法忍受自己不能给她舒适的生活环境……我走了,再见。”

  蹙著眉的看著明彦登上计程车,成儒一个头两个大的跌坐在大大的牛皮椅裹。

  这下子可好了!最倚重的左右手仓卒地离职,回去挽救他那已经宣布破产的家。而更令他头疼的却是苏迪!他那个一头栽进爱情漩涡的妹妹。

  想到苏迪可能会有的反应,成儒忍不住要自桌子下角落边找出那瓶威士忌,狠狠地连灌好几口,但头痛却依然没有减退的迹象。

  天啊,为什么我碰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这是在他醉倒前最后一个跃入他脑海的念头。

  “你说什么?明彦他就这样走掉了?”怔怔地重复著这几句话,苏迪连提在手裹的物件是何时坠地,都没有了感觉。

  “他说厌倦了都市里的生活,所以要回到乡下去住。”避著苏迪的澳散眼神,成儒背过身子,咬著才地依照明彦的交代去做。

  “那我呢?他有没有提到我?他有没有叫我去找他?”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但苏迪强忍著使之不落下来。她紧紧地拉住成儒,以充满期望的眼光盯著自己的兄长。

  “没……没有。苏迪,明彦他……他认为你们是生活在不同环境的人,所以……”要不泄漏明彦目前的窘境,还要考虑到要伤害苏迪的心,逼得成儒绞尽脑汁地找著较恰当的词语。

  “不同环境?我跟你们都是一样黄皮肤黑头发,我跟你们说著相同的语言;我跟你们呼吸共同的空气,同样的日晒雨淋。我不懂,这是什么理由嘛!”难以置信地抱著双臂来回践步,苏迪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苏迪,你在歇斯底里了。”将她强行按坐回椅子上,成儒倒了一大杯的威士忌给她。“喝下去,喝完它你会舒服些的。”

  下唇不停地颤动著,苏迪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成儒,一咬牙地权下那杯酒。辛烈的液体使她呛出泪水,她用手背抹去眼底的湿意,抢过酒瓶,对著瓶口猛灌几口。

  然后哇一声地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伤心地伏在成儒肩头痛哭,苏迪哭闹著不停捶打成儒肩膀。“为什么?他竟然连一声再见也不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苏迪,反正你还年轻,说不定以后你会遇到一个比他好上千万倍的男人,所以啦……”轻轻地抚拍著苏迪的背,成儒说著说著自己心裹也挺不是味道,因为放眼周边的男人里,他可不认为还有谁会比明彦更适合苏迪。

  “不,除了他,我谁都不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苏迪抽抽噎噎地叫道。

  几番想要把实情和盘托出,但顾忌列明彦那男人的自尊,成儒只得硬生生地将话又咽了回去。

  看著飞奔而来,将哭得像泪人儿的苏迪带走的荷西和鲁道夫,成儒突然感到心情越来越沉重。那个鲁道夫倒还好,要是他接受这个男人女态的荷西当他的妹婿,那他可是千百个不赞成。

  但是,明彦眼前又已返乡为保住家产而奋斗,这个滑稽突兀的荷西,该不会有心横刀夺爱吧?盯著不断轻言细语安慰著苏迪的荷西,成儒越来越不爽。

  明彦啊明彦,希望你早点想通了回来,除了公司需要你之外,苏迪也不能没有你啊!

  好吧,给你半年的时间,到时候就算你不回来,我用拖的也非把你给拖回来不可!成儒暗自地下定了决心。

  早晨的鸡啼像是有传染性似的,在最起初的那一声之后,接二连三的如野火撩原,霎时间喔喔啼的叫声响遍了整片平坦沙地上的鸡舍。

  拉下颈问的毛巾,明彦慢慢地擦拭著漫布全身的汗珠,在缓缓往上爬的太阳照耀下,他一身的古钢色肌肤,在汗珠反射中闪耀著晶莹的光芒。

  这裹在他回来接手之前,只是片河床淤浅的沙地,在他家偌大的养鸡及养牛场裹,还认为无用处而闲置。找了根废弃的树根坐下,他眼神向更遥远的地方扫去,自衬衫口袋裹掏出张照片,照片裹是个戴著巫婆帽,梳著两条麻花辫的女郎。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台湾,还是美国?或是在欧陆拓展她的苏迪泳装和内衣?摇摇头甩去滚落睫毛上的汗珠,他看了看表,六点刚过一会儿,纽约是傍晚五点左右,欧洲呢?法国、义大利和荷兰是半夜十一点;英国晚上十点多……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每天一大早他使要如此的自问自答,猜测著那个精灵般的女郎,现在在哪裹,又是在干什么呢?在成天的体力极度操劳中,只有靠著脑海裹不断回绕的那个人影,才能让他不至于因为身心煎熬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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