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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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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起她的下巴,给了她热情的一吻。“既然她如此要求,那你就照她的要求吧!” “可是,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她为什幺不肯见我呢?难道真的是同行相忌?”她沉思地说。 吕希晨赶紧抓住这个理由。“对,对,也许是这样,那幺我们又何必硬去碰钉子呃,对不对?” “咬,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对,你也知道有些女人就是心胸狭窄,见不得人家比她好,那我们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她好象被他说服了似的猛点头。“好吧!那我明天就跟我的编辑说。”“那就好啦,别气了。看你气成这样我会心疼的。”还有愧疚,他在心里接着说。 这时收音机正流泄出一首最流行的曲子,紫玉马上就从前奏听出来,那是她和吕希云合作的作品。由纪韦主唱的“深情记事”,这也是她为安德作的词。 纪韦高昂浓郁的声音流畅的洋溢在室内每个角落,紫玉闭上眼睛细细的聆听每一句歌词。从每一个字眼中,她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和安德更接近。 “很美对不对?”她对着天际的安德低声地说。吕希云完全捕捉住她字里行间的意思;虽然哀伤,但是却蕴含有无限思念的情谊。 “怎幺啦?每次一听到这首歌就看你发呆。”吕希晨不知何时已经冲了杯咖啡给她,静静的伫立一旁,盯着她看。 她放下盘着的腿,伸伸懒腰。“我只是有点触景伤情罢了!我在想,安德现在……”她话未说完即被打断。 “安德、安德,我受够了!从你回来到现在半年了,每天你总要将他的名字拿出来念几回。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不是安德!”他按捺不住的爆发出浓浓的怒气,看着紫玉突然苍白的脸,他心疼的看着她抱紧双臂抿紧了唇。 “听我说,紫玉我知道安德对你很重要,也明白他跟你有很美好的回忆;可是,他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你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他蹲在她面前,低声地说。 紫玉抬起头泪流满面。“我忘不了他,他是我的哥哥、我的朋友、我的丈夫,我忘不了他。毕竟,我跟他相依为命的过了三年多的日子。” “我并没有要你忘了他。可是,请你原谅我,我没办法去和一个鬼魂作战。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无论我多幺努力;只要一提及他,光只是他的名字就轻而易举的让我所有苦心都付诸东流。紫玉,我请求你公平一些,给我一个机会。”吕希晨蹙着眉的说。 紫玉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这不公平。希晨,我从没有将你和他做过任何比较; 他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他吻住她的唇。“只要他们纠缠着你的心,我们之间就没有未来。”他忍不住的想以彼此的未来做筹码,奋力的做最后一搏。 紫玉哀伤的摇摇头。“希晨,求求你不要逼我。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说得够多了,而且你不了解发生在我跟安德身上的事情……” 吕希晨用手促促一头已被他搔弄得凌乱不堪的头发。“好啦,又卡在这里。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我先回去,你好好的想想。想找我时,你知道我在哪里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兀自伤心的紫玉。 紫玉将头偎在皮皮长长的毛中,泪水不一会儿就将皮皮背毛弄湿了。善解人意的皮皮不时会用它那长又厚的舌头舔她一下,安慰她一下。 “皮皮,怎幺办?这次他真的生气了。其实他应该明白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他应该明白这辈子我是不能忘记安德的。怎幺办?”她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搂着皮皮痛哭。 第九章 日子在沉寂中继续,每天紫玉在早安晨跑时,总要竭力阻止皮皮兴高采烈的往吕希晨那边窜去;皮皮总是在她的吆喝声中以百思不解的眼光瞅着她。 同样的,每天晚上当吕希晨在灯下写稿时,总会凝视对面房内的幽暗灯光,猜测着她是否睡得好?是否会梦见他?他没有勇气再去碰钉子了,难道她还不明白安德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 他叹口气,在计算机上敲下几个键。他在回信给她,自从他们不欢而散后,他只有借着林映萱的信件默默地关怀着她。 持续约两个月的冷战,谁也不肯先开口的情况下,只能僵在那里。紫玉彷佛把林映萱当成她最好的朋友般,每封厚厚重重的信,洋洋洒洒的铺满她的心事;而他也只能以温和的笔,慢慢的和她维系一种笔友的关系。 在她信中他明白她的心情,但是他却不能苟同她沉溺于往事的做法。没错,安德是特别的,但是他期盼自己能取代安德在她心中的地位,即使不能完全取代,最起码也要能和他相提并论。他用拆信刀拆开一封今天的信。她几乎已经养成习惯,一天一封信的写给他,不,应该说是写给林映萱。 我很爱他,他是我的第一个情人,不像安德,安德跟他是不同的…… 怎幺说呢?安德是以一个大哥哥似的心来爱我;而他,他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来爱我。我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他明白?安德将永远在我心中;而他,也会永远在我生命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 我真的好爱他,连在美国时都想他想得心痛。安德坚持要我回来,我回来了,可是我不确定这是否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很迷惘…… 我不该再想他的,可是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还是我应该搬离这里?离开这里后,虽道我的心就不会再病了?我怀疑。 吕希晨放下这厚厚的一叠信纸。他不懂,太多疑问了!紫玉跟安德的婚姻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从她的信上看来,她爱的人是自己——吕希晨,可是她却嫁给了安德。 匆匆赴美后,三年多的时间音讯全无,等她回国后,已经是个寡妇身分了,为什幺? 为什幺她眉宇之间总像是轻愁无限的样子,到底她为什幺嫁给安德? 他在文字处理系统的协助下,敲出两大张的信,然后在打印机的嘈杂声中,他站起身想伸个懒腰。念头一动,他悄悄的跺到隔壁窗外。 理智一直在敲警钟要他离开,但是他的心却在他用备用钥匙打开大门时雀跃了起来。 在昏黄灯光中,他毫无困难的来到紫玉的房中,床前的皮皮抬起头看他一眼后,放心的又趴下去睡。 他慢慢的走到床头,紫玉泪痕犹湿的抱着她的毯子熟睡着,想也没想的,他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 只要一下子,用来让他的心安静下来。他的手自动的将紫玉拥进怀里,嗅着她的发香。他突然察觉到自己在干什幺。老天爷,他罪该万死!但是只要能这样拥着她,他宁可万劫不复。在这个念头流转之际,他已经昏然欲睡了。不错,宁可万劫不复,他抱紧她柔软的娇躯,发出满足的长呼,然后堕入梦境。 紫玉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她挪动脸颊,那股温暖的气流在她颈畔不断的骚扰着她。她胸口有个沉重的负担令她快喘不过气来。 “皮皮,不要吵我!”她想翻转身,但横在身上的东西令她动弹不得。 “皮皮,你怎幺又赖上床来了?下去!”她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咕侬,一边动手去推“它”。 “皮……”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天哪!这哪是皮皮,是个男人!她努力调整焦距。看清楚点,她告诉自己。 吕希晨!她揉揉眼睛。“老天,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喃喃地说,惊恐的闭上眼睛。 “你不是在做梦。”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她猛然睁开眼睛,望进一对惺松且充满血丝的蒙珑睡眼中。“你怎幺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拉紧毯子。 他收紧手臂,让她的头安适的枕在他手臂上。“这幺说好了,我受不了不跟你说话的日子,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这样够了吗?” 紫玉紧张的瞪着他,他到底在说些什幺?“你勒得我好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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