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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嗯,你早该来扶我的,害我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这要传出去,三从四德你立刻少了一从一德,只剩下二从三德。”勾着阿紫香汗淋漓的颈子,阿进仍喋喋不休道。

  “闭嘴,我扶你是因为我可怜你断了一条腿,你再要胡说八道,我立刻将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断。”睁大眼睛怒砚他,阿紫冷言以对。

  “阿紫,我这腿三、两天之内也好不了,你又何必老是跟我这样剑拔弩张的、来日方长咧!”

  用力将阿进抬上那张大得吓人的床,阿紫气喘叮叮的把他的手由自己的肩头上“拔”下来。

  “我才不管你的腿好不好,今天晚上等你那些朋友们回来之后,你就跟他们把事情说清楚:根本就不是我撞到你的。唉,我其搞不懂自己在跟你穷搅和生什么!”以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阿紫俯看优闲地将手枕在脑后的阿进,咬牙切齿地告诉他。

  “噢,如果我不说呢?”阿进还是嘻皮笑脸地应她。

  “你会的,不计任何代价我都会让你跟他们把话说清楚的,即使要拿刀架着你,我也在所不惜!”

  沉默了几秒钟,阿进伸手碰碰用双掌幪住脸的阿紫。

  “你真的很不好受,是不是?”

  讶异地自指缝间看了看他,阿紫还是戒慎地望着他。

  “是又怎么样?你会在乎我的感受吗?”

  “我在乎。”阿进收起平日的吊儿郎当。

  “我很怀疑,因为从我一认识你到现在,似乎衰运就黏上我了。算了,没什么好提的。”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阿紫突然爆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其实我真的很在乎你的感受,如果你不想再帮我给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煮二一餐,那我也无话可说,等柔柔回来,我会叫她把你应该领的薪水都算给你。”

  “等等……你是说,你们要给我钱?”

  “是啊,难不成要请你白做工?”

  “我以为……”顿时间阿紫的脑袋空白成一片。

  “阿紫,你不欠我任何东西。呢……除了那杯天使之吻,而那是我范进独有的,我才舍不得跟别人分享哩!唔,说真的,你什么时候才要恨我……”

  阿进的话未说完,脸上已经被阿紫扔过去的枕头,给结实实地迎头砸了个准。

  “见你的大头鬼,我已经爱够了你老是要提那件事。”还有那天那个吻所带给我的深切影响,阿紫在心底暗自再加上一句。

  “可是我怎么能不提呢?你自己笑得那么诱人的说,只要我喝那个什么吹喇叭的乱七八糟,你就接受我请你喝的天使之物,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这教我怎能服气!”

  舌抵在双唇之间考虑了几秒钟,阿紫才正色地面对他。“范先生,即使我答应你所请我喝的天使之吻,那也只是一杯酒而已,因为我是个酒保,记起来了吗?”

  阿进睁大眼睛看了看她,一脸的疑惑。

  “你是说你不是个女人?”

  “不,我当然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那你说……”将两手抱在胸前,阿进慢条斯理道。

  “我的意思是说,在我是个酒保的身分时……”

  “你就不是女人?”阿进扬起了眉。

  “不,我是说酒保……”急着想说明白,阿紫有些结巴。

  “总归是女人?”阿进笑着总结。

  “对,而且……”这头猪拚命打断我,教我怎么说?

  “这不就是了。我请你——一个女人喝天使之物,而且你也同意了,那还有什么好争的?”阿进一副到此为止的模样。

  眼看再辩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阿紫两手一摊的朝他挑挑眉。“好吧,如果你要这样扯下去,我也无可奈何。就算我真的接受你的请酒,那你也该当场要求,现在事过境迁,却又在这裹翻旧帐,我实在感觉不太好。但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那好吧!”

  脚跟立在原地一个转身,阿紫冲到客厅旁的小吧台,动作利落地调了那杯该死的天使之物,然后又跑入阿进房间,当着他的面,一口气灌下那杯酒精浓度并不低的酒。

  被阿紫的动作所惊吓,阿进一脸吓呆了的愣在那里。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竖起了大拇指。

  “你……好痛快的女人,我真是服了你啦!”

  看也不看他一眼,阿紫头也不回地晃了出去,摔起吸尘器,来来回回地清理着地板。

  而震慑于牠的狠,阿进着实也平静了一会儿——前后不超过十分钟——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天动地的嘶喊和牛铃声。

  “阿紫,阿紫!你快来救救我啊!”声嘶力竭地叫嚷声都、尝杂的吸尘器声响所掩盖后,阿进索性将床畔的椅子推倒,藉以引起阿紫的注意,而这一招果然奏效。

  兵兵兵兵撞倒了吸尘器,还有往阿进房间这一路上所有的障碍,阿紫强忍着踢到墙角的脚趾,匆匆推开门——“什么事?”跋行地抢救整个人实时滑下床的阿进,阿紫恨不得拿条绳子将他牢牢绑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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