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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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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站在船首,看着老管家和那些水手船工们,欢天喜地的走下架在船舷和岸道之间的斜板桥,曹晔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小队易容过后的吐番士兵,也悄悄地尾随他们而去。 “巴鑫,好好留意老管家的行径,我怀疑这附近或许有他康家的驿站。”看到老管家每隔几步路,便要停下来,佯装小解或醉酒呕吐的模样儿,曹晔凝神想了想地说。 “大王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嗯,那日我们提及要登岸时,老管家便是十分热络,当时我只是放在心上,没有细思,但如今回想起来,这老管家是康家两代红人,还领有逍遥金牌,可见对康家沿海驿站,应是了若指掌,他所以那么热中于此靠岸,必然有所蹊跷,但待我察觉到这个可能性时,为时已晚。” “大王,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捉回那老头儿?” “不,这里靠近大唐和突厥边境,若是公然捕捉他们,恐怕引人注目反倒坏了大事,不如静观其变。” “既然如此,那大王的意思?” “巴焱他们去找木姑娘了吗?” “昨夜趁夜上岸了,据报子说木姑娘此刻正在十里外的靳家庄义诊,以巴焱他们的脚程而言,约莫今日近午即可返来。” “唔,下令将船锚收起,随时预备起航,只待木姑娘一登船,即刻开航。另外将消息散出去,教吐番军卒全部束装返回吐番。” “大王,那老管家……” “为绝后患,防止他们去向海涯孤鲨通风报信,全都格杀勿论!如果……”曹晔的话尚未说完,背后已经传来令人血液全冲到脑袋里的尖叫声,他猛然回过头去,正好见到海棠那充满恨意的目光。“站住!你……站住!” 由阿甲搀扶着,海棠危危颤颤地朝舱房跑去,虚弱和痛楚使得她不得不大口地喘着气,以抑止那股想吐的感觉。 “海……海棠姑娘,你走慢些啊!可别跌跤了,否则大王定然不轻饶我阿甲。”提心吊胆地望着杀气腾腾冲过来的曹晔,阿甲连说话的声音都结结巴巴的如断线珍珠。 “扶我进去,快带我离开这里!”回头看着快到眼前的曹晔一眼,海棠惊恐万分地叫着推着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的阿甲。“我不要见到他,快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见到那个没有人性的刽子手!” “海棠姑娘,你别催我啊!大王要我站住,你又要我快些走!哇!我不敢啊,偷偷的扶你出来晒太阳已是要被大王责骂了,如果……如果胆敢不听大王命令,巴将军非砍了我不可!”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在眼看自己免不了又是一顿责打之下,阿甲呜哇一声地吓哭了起来。 “走,我要……”体力逐渐不支,使得海棠脚步踉跄了起来,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又拉不动哭着不敢动弹的阿甲,只得自己扶着船舱的墙,一步步地朝另个方向挪移几乎软瘫了的脚。 蓦然有道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她吃力地喘着回头,便见到满脸铁青的曹晔,正像面墙般地逼近自己,这使得她哽咽地发出阵低嚎,想要加快手脚逃离这个刚宣布要杀害康家船工和水手们的凶神恶煞。 但随即的一阵风扑到,在海棠惊呼声中,天空变成横倒在帆篷之间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原来自己正被这个虎背熊腰的男子给腾空抱在怀里。而他眉宇间的杀机,令海棠不寒而栗地为之寒毛直竖。 “可恶,竟然不顾我的命令乱跑,你可知这样会令你轻易送命的?”抱住海棠的胳臂不自主地加重了几分力气,曹晔视而不见的沉着脸怒喝着。 “送命又如何?反正你已打定主意要杀了老管家他们,既然如此,我海棠也不愿独活,你何不连我也一并杀了?”捏紧了拳头地打在他胸田上,海棠累得气喘吁吁地大叫。 “我为何要杀你,杀了他们是防海涯孤鲨的追赶,这又与你何干?”将海棠放回她躺卧近月的床榻之上,曹晔俯下身子,两眼直视海棠那时深时浅变幻不定的眸子。 “只要是与康家有关之事,皆与我有关,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了康家的一人一物!”握着拳头,海棠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一拳即打在曹晔脸上。 偏过脸想避开海棠的拳头,却不料海棠的指甲划到了他的颊边,长长拖出几条血痕。伸手一抹,曹晔并没有如海棠所猜想的勃然大怒,相反的,托起海棠的下颚,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海棠几分钟,而后突然仰头大笑。 “果然不脱你海仙本色,念兹在兹的全是康家人船的安危,只盼此后你能一改宿望,将我吐番国家黎民福祉置于你脑海内,毕竟此去吐番,你即与海涯康家无有牵连,属我曹晔所有。”捏捏海棠尖尖可爱的下巴,曹晔志得意满的看着满脸震惊和迷惘混杂而生的模样儿。 “不,我不能去吐番,我是海涯康家……”胸腹间传来的抽痛,使得海棠瞬时间忘了自己所要说的话,痛得蜷曲着身子,任冷汗直流地抿紧双唇。 曹晔见状立即强行将她推倒在床上,并且不由分说的硬要翻起她身上那些原属于曹晔的宽大衣物。这使得海棠又羞又气,一张腊白的娇容上,更添几分媚态。 “放开我,你这厮休要无礼!”伸手就要往曹晔的脸上抓去,但海棠的目的还未达到,被他大手一挥,即将自己的手钉在头侧,而右手又被夹板紧缚着,一时之间令海棠眼眸里,迅速涌进一层泪光。 虽然对她这委屈落泪的样子感到不安,但曹晔并没有稍停手边的动作,他自短褂下端伸进手去,反手一撩将海棠身上的衣物掀开,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那个已收至小指头大小的伤口,曹晔皱紧眉头的看着那一圈暗黄偏绿的黏状物。看来又化脓了,奇怪,平常在吐番,若有何伤创只要敷以这金创药,不坐二、五天即可愈合结痂,但这海棠的伤口已敷药近月,却仍是化脓难合伤口,无论如何这伤口有脓物,必然无法愈合…… 意念一转,曹晔立即俯下头去,张开口便吸吮起海棠那个形状丑陋的伤口。一旁的阿甲,此刻已识相的蹑手蹑脚溜了出去,他老早就被警告过了,要是敢多看、多听、多说什么的话,就准备好自己的神主牌,等着脑袋搬家吧!所以他也乐得早些闪人,免得惹祸上身。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海棠想挣脱他,以摆脱这种难堪,但曹晔仍加重力道地压着她,使她动弹不得的只能咬着下唇地流着泪水。 那股酥痒的吸吮感觉,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身上啃咬,又像是有股螫人的电流,正来回穿梭成密密麻麻的网,遮天蔽地迎头兜了过来。看着他不时拾起头,在一旁的白绢上吐出一口口带有血丝的脓液,海棠这才理解到他是在为自己疗伤去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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