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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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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我只知道尹莉莲先淹死她的女儿,然后才跳进去自杀的。”孟贻林有些不自在的松松领带。 “大哥,当初这件事不是已经把消息全都封锁住了,何必又要提起它呢?”贻安酒也醒了一大半的皱着眉道。 贻祥打量了兄弟们的表情,猛然倒酒灌下一大杯,溢出的酒液沿着他的下巴浸湿了衣襟。“会不会……会不会尹皓禾是尹莉莲的亲戚?” “可能吧,但这关他什幺事?尹莉莲未必是他妈,就是为母报仇也忍不到二十年吧?”贻安不以为然的反驳。 贻林的手震了一下,整杯酒全倒在身旁妖艳的女郎身上,引起她做作的娇啧,但贻林没有理会她,睁大眼睛地瞪着贻安。 “该死,我怎幺没有先想到?尹莉莲是涂扬波的情妇,她既然能跟涂扬波生个小女孩,为什幺她没有可能跟涂扬波生下尹皓禾?”贻林说完,颓然地叹着气。 “这幺说来,尹皓禾跟涂扬波可能是……” “不错,他们很可能是父子。”贻林沉重地答道。 “那……那我们不就糟了?要是他们父子一相认,我看平靖连以前尹莉莲的帐一起算,我们可就要永世不能翻身了。”贻祥急得连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 “不要慌,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尤其是尹莉莲的事,我们绝对要跟她撇清关系,懂吗?”他说完虎视耽耽地看着惶惶然点着头的弟弟们。 但是对这有极大可能性的消息,贻林自己也想不出什幺较好的应变方法。 蹲在坟前,桑桑细心地将那些枯叶一一捡拾进垃圾袋,对坟上有些参差不齐的杂草,则是用手一根根地拔除。坟里的女人她已经没有印象了,只知道父母自小就带她来扫墓,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于每星期带着鲜花来供于墓前。 “莉莲阿姨,对不起,我有很久的时间没有来看你了。你知道吗?将近半年多来我的生活有如云霄飞车似的起伏不定,我爸妈过世了,而且我也订婚了。”她边拔着野草,一边在心里说着话。 “我的未婚夫叫尹皓禾……尹……真巧,他跟你同姓呢!而且他就是我小时候掉进池塘里时,把我救上来的人。他长得很帅、很高,而且对我很好。” 长长叹口气,桑桑坐在墓前的阶梯上稍事休息。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他?因为没有人教过我爱情,学校也没有开这个爱情学科。我只是很喜欢跟他在一起,似乎有了他,所有的困难和挫折就会自动让路,唉……头好痛!”她想了老半天,还是决定放弃,最近不知道怎幺搞的,只要她多想一点,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坐着巴士下山,桑桑透过玻璃窗往外看,正看到一辆很吓人的加长型黑色房车,光看那车在狭窄的曲折山路上转弯就要令人捏把冷汗了,她伸伸舌头,将眼神收回来。 车子停妥之后,助理趋前一步想要扶他,但涂扬波一挥手差退了他,柱着拐杖,叱咤商场多年甚至可以左右政局的涂扬波,蹒蹒跚跚地走到那座插着鲜花的墓前。 布满老人斑的手颤抖地抚摸着墓碑上“尹莉莲”三个字,两行泪情不自禁滑下他被岁月狠狠刻画的脸。 “莉莲,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是心怀后悔和愧疚的过日子。对你、对我们的儿子还有跟你一起死去的女儿。我当初该听你把话说完的,我相信你不会是个会为钱做出不义的事的人,只怪当时我耳根子太软,才累着你带着女儿以死明志,而我们的儿子也音讯全无二十年,唉,莉莲,我这一生自许光明磊落,但却让你受尽委屈……”他说着硬咽地掏出手帕擦擦涕泪。 “老爷啊,该走了。”助理走过来低声说道。 “嗯,先到车上等我。”他吩咐完又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思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地登上车离去。 还没有回过头,桑桑就已经感觉到皓禾的存在了,她两眼紧张地盯着桌上的报表,但心里已经像是被小猫弄乱了的毛线球团,理不清,而且越来越乱。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传过来,桑桑刚一转头,唇就被他久候着的唇接个正着,像是只恣意吸取花蜜的蜂,皓禾的物随着他的舌而更加深入,原先只是温柔的蜻蜓点水,不想越来越缠绵,也越来越久,令桑桑几乎要手足无措。 “皓禾,这是在办公室耶!”避开他转成深沉的眸子,桑桑羞涩地低下头。 “我该拿你怎幺办?在家里你总是说:‘皓禾,这是客厅耶!’要不然就是:‘皓禾,这是公共场所啦!’我想跟我的未婚妻亲热,却总是找错地方!”皓禾用拇指轻轻地摩挲桑桑因他的吸吮而肿胀的唇,调侃着她。 “皓禾,我觉得很不安……”桑桑想了想,泱定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自己真的无法释怀。“我们已经订婚这幺久了,可是我到现在还是对你一无所知。” “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皓禾收紧他搂着桑桑的手臂,使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口。 “可是……”完全被他的气息所包围,令桑桑心头颤起了微微的涟漪。“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还是希望多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我以后该如何的告诉我们的孩子,他们的爸爸是多幺的英勇把我从池塘中教上岸,还有在我遭逢家变时,救了我啊……” 皓禾将下巴搁在桑桑头上,带着哀伤眼神笑笑。“何必说那些呢?桑桑,我这一生是为了你而活的。” 桑桑听出了他话中那股形容不出来的诡异哀怨,她猛然地抬起头。“为什幺?皓禾?” “没什幺,准备准备,晚上还有个应酬。”褪去少有的无奈神色,皓禾点点她的鼻尖,笑笑地走出堂皇宽阔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怔怔地坐在那哀,桑桑一再地回想着皓禾所说的话。订婚已经三个多月了,皓禾最亲热的举止也仅止于越来越缠绵的吻。前些日子阿珠还悄悄地拉过她到一旁,问她须不须要帮她买些避孕用品,当时桑桑的反应还觉得很不好意思,但阿珠的表情却是很疑惑。 “小姐,你们订婚都已经三个多月了,再说又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阿珠见桑桑燥得满脸通红连忙闭上嘴。 “我们……我们没有……”桑桑支支吾吾地说着,随即逃回自己房间,现在只要一想起那时的尴尬,她就要脸红不已。 阿珠的猜想没有错,皓禾是个正常的男人,而我又是他的未婚妻,即使我们已经同房而居,外人也无权置喙,但他却总是发乎情、止乎礼,是不是我的魅力不够?所以他才对我保持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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