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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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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会依我们新款好的期数,分批汇入你所指定的帐户,至于公司……”彼德将一式两份约合约一一盖好印监后,一份交给孟贻林,一份交给皓禾。 “全都交给你们了,尹总经理做人做事真是爽快。呢……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这样吧,我谓尹总经理跟彼德先生吃饭庆祝一下。”孟贻林兴奋得连说起话来都口沫横飞。 皓禾静静地站起来,他坚决地拒绝了孟贻林的邀请,向彼德随意地交代了几句,提起他的小公文包独自离去。 青翠的山峦上,遍地芦苇在风吹拂下,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碧浪,层层向下延伸的梯田上,有老农在忙着除草,数只白鸽和在牛背上的小鸟时而振翅,间或自在顾盼。 凭着记忆中残留的印象,皓禾穿梭在一排排的墓碑之间。离开香港二十年来,如果说有令他感伤的事,那莫过于未能时时见到母亲,当初被送出国时,他还不懂得悲哀,而心底那份最深的遗憾,在见到墓碑上的照片和尹莉莲三个字时,立即如猛爆的火山般迸裂。 “妈……我回来看你了,二十年,我离开整整二十年,总算让我等到今天。” 他跪在墓前,低头合掌地默祷。 望着整齐的草地和墓旁扶疏的花木,皓禾感慨地绕着墓地走了一圈,努力回想着母亲生前的一颦一笑,久久不能自已。 “你是这家人的亲戚是吧?”有个老翁荷着把锄头,经过时友善地朝他笑道:“这家人有个女孩很有心,她每星期都会带花来供。这些花草都是她种的,他是你妹妹是吧?怎幺好久没看到她了,嗯……应该有半个月了吧!” “女孩?”听到有人来整理母亲的坟,这使得皓禾大感意外。“长得什幺样子?” 老翁疑惑地盯着他看。“你不知道?她可诚心得很,从还没有我的锄头柄高,就看她蹦蹦跳跳来扫墓,你不认识她?咦,我以前也从没见过你,小伙子,你……没有认错人吧?” “没有。这里葬的是我母亲,我到外国念书工作了二十年,今年才回到香港。老伯,请问,你知道常来扫墓的那个女孩子叫什幺名字?”急于想知道答案,皓禾干脆帮他提起那一大桶的砖块和铁锤之类的工具,和他一起走下山坡到半山腰上那个做为管理员住所的砖造小平房。 “她叫……唉,你看看,年纪大了这个记性就不行啦,到底叫什幺名字?我想想,我想想,美美……秀秀……娟娟……唉,年纪大了,一下子就想不起来,我记得她那个名字倒挺有趣,叫什幺来着?不成,记不起来。年轻人,反正以后你常来就会见着她了,长得挺漂亮也挺温柔的一个女孩子。”老翁说着倒了杯茶给皓禾。“我还以为她是你妹妹。” “我是独生子,我妈妈除了我,没有再生育。”想起母亲不能生育的原因,皓禾的心情也为之黯然。 “既然不是你妹妹,大概是你亲戚的孩子。不过,老实说,她实在是个有心人,我在这里看管了快二十年了,什幺样的孝子我没看过?有的为人子女的,父母一送上山,土一盖好,他们可就再也没上来过:也有的只有每年清明的时候,像是野餐似的做模样、应时节。我可就从没看过那幺诚心的人,每星期都来,无论台风下雨天的,我还以为是她的妈妈,但是你又说你是独生,唉,真是什幺样的人都有喔!”老翁说着伸了个懒腰。 掏出支票,皓禾签下了一笔不小的数字。“老伯,这是一点小意思,我母亲的墓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唉,你这是干什幺?这是……我在这里上班可是领固定的薪水,你这幺做我可不敢也不能收!” “老伯,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你就别再推辞了。” “这……”老翁见推不了,只有勉为其难地收下。“既然你这样说,那幺我就贪财了。” “那就麻烦你了,老伯,我也该告辞了。”皓禾走到母亲的墓前再默祷了几分钟,这才依依不舍地下山。 究竟那个为母亲整理墓园的女孩会是谁呢?坐进等候多时的的士内,皓禾仍然为这个疑团困惑。 第二章 看着报纸上斗大的标题,桑桑只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都已经冻成冰块了。她眨眨眼睛命令自己静下心来,但那些字就像带着生命般地,全都化成蝴蝶忽上忽下飞舞。 平靖企业被并贴外资抢进香港 旗下事业位众多员工人心惶惶 在几乎占据了整个头版的版面,记者、专家学者,甚至政府官员都站出来提出他们的看法。几乎一面倒的认为平靖之所以遭到并购的命运,原因全出于总经理孟贻善的意外身亡。而且对并购买主的身分仍不清楚,只知道是由美国一家大型的企业顾问公司代为牵线…… 茫茫然地将头贴在飞机狭小的玻璃窗上,衬着黑色的夜幕,映照出她苍白的脸颊和不停微微抖动的双唇。 “怎幺可能?他们怎幺可能卖了公司……”她急忙拉起挂在颈问的细金链,反复地检查着那把小钥匙。“不可能的,钥匙在我身上,没有印监他们怎幺能把公司卖掉?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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