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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无耻?下流?这就是你唯一的感觉?”他悲哀地低语,分不清心头是苦还是涩。

  她鄙视他,由她眼中已经看个分明了。

  真是傻呀!如今的语嫣,岂曾在乎?而他居然还在怕她误会,真是可笑@“唐逸农,拜托你有点人格、有点原则行不行?要找女人到妓院去,别把家里弄得春色无边。处处淫秽!你就不能多少学学幽哥吗?成天净做些荒唐事!”方才那一幕让她莫名地感到生气,不是滋味极了,一连串犀利的话没多想便滑出口中,她不会去留意措词问题,反正他以前对她说话也从来没客气过。

  她预料得到他一定会回嘴,而且会骂得比她更绝,早看清他是新一代毒古派的掌门人。

  但是出人意表的,他没狠狠地与她卯上,眼光幽幽沉沉的。悲已至极,他竟笑了,偏偏语调却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凄绝:“你心中除了你的幽哥外,还容得下什么呢?是啊。他是很好,我永远比不上……”

  她伤到他了吗?不会吧?这人一身铜筋铁骨、百毒不侵的,每次被气哭的人都是她耶!

  语嫣甩甩头,觉得那个念头太可笑。

  “你知道就好,光是风度气质,你就差人家一大截了,凭什么去嫉妒人家?”

  贬他贬成习惯了,要她说好话,她还说不出来呢。

  “是,我一直都知道,我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他闭上眼,不让浓浓的哀怆流泻出来。

  那一刹那,语嫣几乎要认为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水光闪动……但他睁开了眼,是一片幽寂。

  “我如你所愿,你不想看到我,我走!我会尽可能的避开你,行了吗?”多看一眼,多一分心痛,他不再看她,转身没入屋内。

  那道孤绝苍凉的背影,莫名地扣住语嫣的心弦,那一刹那,她竟觉有些心酸──“喂……”不想唤住他,话到了喉头,又硬生生咽回。

  她真的不想见到他吗?

  第一次,她觉得好茫然,什么答案也给不了自己。

  那一夜之后,唐逸农果真信守承诺,极力避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只要见到她,便远远地躲开。明明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有办法做到个把月说不上几句话,她应该要觉得正中下怀,可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心口像梗了什么,有种莫名的失落她开始要检讨,她真有这么讨人厌吗?惹得他这样避之惟恐不及?

  还是,那一晚她说的话真的太过分了?

  好像真的有一点耶!

  男人的自尊心最强了,她却把他说得一文不值,还拿幽哥和他比较……唔,其实她得承认,他这个人也不是真的很不可取啦!至少他行得正、坐得端,做事光明磊落、不欺暗室,绝对称得上谦谦君子一个。

  那她说这么多难听的话……好像真的很伤人。

  人家又没犯着她,她这无名火是发得有些不可理喻。

  有了这个念头后,她开始坐立难安,要是怕真的生气了,那该如何是好?

  要去道歉吗?

  她在心底自问,拿不定主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实在不是她要讲他,一个大男人,胸襟这么狭窄,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都气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气完,比女人还小心眼。

  想归想,是她理亏在先,人家要是不原谅,她不认命的道歉还能怎么办?

  这一辗转,苍芎蒙蒙地泛起白光,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过去了。

  她坐起身,在心里头盘算着,梳洗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唐逸农,向他赔罪,不管他接不接受,反正她问心无愧了。

  打定了主意,她立刻起身,可一阵天旋地转却毫无预警地朝她当头罩来,她全无招架之力地跌回床上。

  她甩甩头,晕眩才稍稍平息,一股突来的恶心感又从胸口窜起,她赶紧捂着嘴,找来啖孟盆狂呕一番,直掏空了胃才罢休。

  而她,早被折磨得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了。

  她躺回床上,再也没力气动了。

  本来,她第一个直觉是认为自己病了,可是这又不像……大概是一晚没睡所致吧!

  她抿抿唇,没放心上。

  也许一觉醒来,她会发现所有的不适全都不翼而飞。

  想着、想着,她疲倦地沉入梦乡。

  “什么?她哪里不舒服?”唐逸农紧张地放下碗筷。

  “怎么,食不下咽啦?”映蝶美眸一抬,有了消遣人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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