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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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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很紧张,怕她拒绝,不然不会脸部表情僵硬到不知该怎么摆比较好,还慌得连手脚都不协调,打翻儿子的章鱼小丸子,送出一只充满柴鱼味的婚戒。 这样,她还要刁难他什么?他们相爱,也想相守,这才是最重要的。 被她这样一提,沈云沛开始思考,自己好像真的有点猹男倾向。当然甩门太大声,不小心吓到她也很该死没错,不过最渣的不是那一条—— “那个……”他欲言又止,指腹抚了抚她指间的婚戒。“我不是真的为了当社区主委才跟你提结婚的,你知道吧?” 事情多得像牛毛一样,连隔壁小孩太吵、楼上半夜不睡觉搬椅子制造噪音这类的都来找他告状,这种服务大众的热血他可没有很充足,求学时选干部他都是装死的那一群,会跳出来,有小部分确实是被激到了,但他本身没有那么意气用事,最 主要的原因,是刚好让他有藉口可以顺势提这件事。 他想结婚想很久了,一直绕在心里,找不到适合的方式、还有说词。 刚好,用这种方式说出意愿,心里也知道百分之一百会被拒绝,所以连婚戒都没有带在身上,但是气氛绝对不尴尬,哈哈笑几声就带过去了,主要是传达他有这样的想法就行了。 他没有想到她会认真回应了他的要求,一句废话都没罗嗦,很干脆地伸手让他戴上那个“柴鱼口味”的婚戒,连结婚证书都在他出门的期间写好了,他看着那个签了她名字的地方,真的傻眼好久。 这世上大概没几个男人会像他求婚求得这么鸟了,事后回想,真的愈想愈心虚,他要是早知她会答应,一定会更慎重处理这件事,而不是怕尴尬,用那种挑葱卖菜的口气跟她提。 “我知道啊。”孙蕴华笑睨他一眼。谁会为了这种事结婚;真有如此热血燃烧的公仆魂,干么不去选民意代表。 “我只是……想陪在你和若若身边,尽我所有的能力来对你们好,你知道吧?” “这我也知道啊。如果你对我不够好,我干么要嫁?” 所以六年前她不嫁,是因为他还不够好? “你的嘴脸好现实。” “你真以为渣男很吃得开啊?一个让我不快乐的人,我有什么好留恋?女人会愿意走入婚姻,是相信这男人能让她比一个人时更幸福,如果这是现实,全世界没有一个女人不现实。” 这样说也对。“我爸妈交代,要我找个时间带你回去,他们要跟你商量婚礼的事,看你比较想要中式还是西式,还有喜饼、要请几桌什么的……喔,对了,还要找时间去拍婚纱照。” 当然不能真的丢只婚戒就把人打发掉,他还没那么无耻。那时会先下手为强,只是怕她反悔,婚俗细节什么的,之后都还能再谈,没想到一个礼拜过去,她连提都没提,连个婚纱都没让她穿,居然还说他对她很好,听得他有够心虚。 “又是若若,又是你爸妈,你什么时候才要说说你自己的想法,老公?” 一声软软的“老公”,把他的心全喊融了,突然觉得自己在那里ㄍㄧㄥ一堆有的没的顾忌,真的是很无聊。 “新婚快乐,老婆。”他倾上前,抵着她的唇,缓缓低语:“我很高兴能娶到你,往后人生的每一天,我都会忠实于我们的婚姻,我爱你。” 这,才是一名准嫁娘,最应该得到的。 她笑了,回应他的吻。“我也是,老公。” 一直到后来,他其实也明白,当年的蕴华,并不是对他不动心,只是相遇错了时机点,在他还没办法完全承担责任时,就遇上她。 于是,他们的爱情出现了时差,她在白天,他在黑夜。 不是不爱,只是时差。 以致,生理时钟无法同步。 六年后,他们的人生步调终于一致了,庆幸的是,爱情依然存在,而他相信,这一回他们可以牵手共行一辈子。 番外之《江山代有才人出》 她注意到那个男孩很久了。 最初会注意到他,是在大学榜单。 位于榜首那个名字,总是特别容易被记住。 听说,他数理逻辑很强,勉强要说有什么是他的弱点,那应该是文科吧! 如果你出个“法典之于国家的意义”之类的题目,他可以洋洋洒洒给你申论个一大篇博得满堂彩;但如果你叫他写“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抒情文,他会直接抱鸭蛋,然后还会反问你:“秋风秋雨哪里愁煞人?怎么愁?” 所以他历届国文老师总是对他又爱又恨。 她想,他母亲不知道咬着棉被捶心肝多少次了,他的名字与他母亲对他的期许,完全是两回事。 沈容若,不就是希望他与纳兰容若一般,文采斐然,善感多情吗?他一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天分都没有! 他成绩优异,但是人缘极差,不太与人往来,也不参与任何交际活动,总是独来独往,知心朋友一个都没有,于是外传他自视甚高,瞧不起旁人。 关于此人的传奇事迹,一路听了三年多下来,对他的好奇愈堆愈高,直到大四那一年,终于有幸与他修到同一堂课。 最初两个礼拜,她只是在角落好奇地打量他。 以前远看,就觉得是个很俊秀的人,近距离看,发现他还满耐看的,最漂亮的是那一双眼睛,很黑,很亮。 有一些人,眼神会飘移,让人觉得轻浮、心思不定,但她发现他不会,总是很专注,无论是看书、看人,就是认真。 有一回,不经意与他对上眼。 五秒,真的只有五秒而已,她脑袋发晕、心跳失控,脸颊热得不像话。 糟糕的是,她开始会胡思乱想,满脑子天马行空,幻想那双深邃又专注的眼神,如果是用情人的身分来看她,八成整个人都融化了吧?哪个女人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会不晕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样……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第三个礼拜,她在他惯坐的座位,事先留了纸条,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他行事很规律,连坐的位置都不会随意更换。 这一天,他照惯例来得很早,教室里只有五个人。 走到自己习惯的那个位置,上头用情人糖压了一张纸条。 他短暂困惑了一下,以为这里已经有人坐了,可是上头除了纸条和糖果,并没有任何书籍文具或包包,于是他好奇地打开那张纸条。 里头写的,就是她困惑了很久的那个问题—— 容若、容若,你妈妈是希望你像纳兰容若一样善感多情吗? 不过不像也好啦,纳兰容若超短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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