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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第八章

  过了个农历年,忽然惊觉自己不年轻了,想找个人依靠,但是那个朝夕相处了数年的男人似乎没那个意思,我一个女孩子也是有矜持的,怎么开得了口问他?

  有时候我会觉得,好像是我比较爱他——事实上,他也从没说过爱不爱这种肉麻话,朝夕相处,很理所当然地就成了这样,他会抱我、吻我,像恋人一样亲密,但是从来没谈过情人之间的话题,所以我常常忍不住在想,这一切会不会是我在自作多情呢?

  别怪我这么想,有些男人时候到了就该成家,很天经地义的东西,但是有几个人会去问自己,爱不爱他娶的那个女人?

  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就像那种时候到了该成家地自然,没有浪漫、没有所谓的追求过程、更没有情话绵绵,所以——唉,这呆子到底爱不爱我呢?我该去问他吗?

  ——孤心

  亲爱的孤心,我想那个呆子该打,建议你直接去敲醒他的脑袋瓜,如何?

  这男人很不应该喔,怎么可以让女孩子这么彷徨无助,连婚姻人事都不干不脆的,难道还要等女朋友来向他求婚啊?太不象话。

  但是话又说回来,谁规定女人在爱情中一定得处于被动角色呢?爱他,就勇敢去追求,他要是敢在耽误了你这么多年青春之后,还有胆子说不爱你,你就算把他敲到脑震荡都不会有人说话的。

  先预祝你这颗孤单的心抓住属于你另外的那半颗心,不再孤单。

  ——梓言

  年假结束,要离开云林各自返回工作岗位前,关母私底下找来关梓言,母子俩谈了一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名分定下来?”让人家女孩子带着小孩没名没分跟着他也不是办法。

  “再看看吧!”他不置可否。

  “还‘再看看’?!刚刚那句话可是你爸要我跟你说的,他爱死悦悦了,巴不得她早点成为关家人。”

  “我不知道恬馨有没有那个意思。”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她准备好了没有,他还不确定,不敢贸然开口,怕会造成她的压力和困扰。

  “你脑袋瓜长到哪里去了!人家没那意思和你走一辈子,会陪你回来和你的家人吃团圆饭,还让她的小孩喊你爸爸吗?”她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儿子!

  是吗?恬馨有那个意思,只是在等他开口而已?

  见儿子陷入沉思,关母接着问;“两年前,你突然拒绝所有的相亲,就是为了她吧?”

  “嗯。”

  “你这孩子真是!这种事怎不早讲?”现在才带回来,害她着实担心了一阵子,怕这天下找不到一个女孩子能让他看得上眼。

  “我当时还不确定。”不确定汪恬馨的心意,不确定她是不是愿意和他走到那一步。

  “爸妈不是在催你,只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幸福,自己要去把握,你看上眼的女孩子,当爸妈的也会跟着爱屋及乌,你不用担心我们,知道吗?”

  “我懂,谢谢妈。”

  和母亲谈过,回来之后他开始思考母亲提的事情。

  这时候对她开口,真的不会太突兀吗?

  “会。”

  对嘛,他就说——啊?!

  回过神来,发现回答他的人是汪恬馨。她什么时候坐到他旁边来的?他刚刚有不小心问出口吗?

  “悦悦问我,这时候答应陈明翔的求婚会不会太早。”

  他立刻惊跳起来。“当然会!”死小鬼,敢拐他心爱的小悦悦。

  一把扑上去,抱住他的宝贝。“悦悦不可以答应,知道吗?这么快就被追走,太没行情了,起码也要刁难他个十几二十年,看看他追求的诚意,什么都没有,几瓶养乐多就想拐走我的小悦悦,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愈说愈心虚,他好像——也没什么追求过程,三言两语就拐人家回去面见高堂,甚至连最基本的那三个字,都没对她说过……

  她真的——有被追求、在恋爱的感觉吗?

  这样他怎么开得了口?

  大概他心神不宁得太明显,汪恬馨察觉了,几次问起,他总推说没事。

  她还是会每晚听他的广播节目,里头有他不轻易对她诉说的心事,在节目里反而能侃侃而谈。

  她和他玩了个小游戏,以忠实听众的身分,不定期往电台里寄信,在他所主持的单元里抒发心事。她想看看,他哪时才会发现,而发现后又会有什么反应?

  那些信,一字一句都是她的心路历程,是她对他,从感激、依赖到浓浓爱恋的心情记录,她用这种方式,在对他说爱。

  每次听他在节目中批斗自己而不自知,她就觉得好气又好笑,还有带点捉弄他的快乐,她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呆头鹅,哪时才会察觉呢?

  前几天去幼稚园接女儿,遇到陈明翔的妈妈,两人聊了几句,被问到悦悦都四岁了,有没有打算再生一个和女儿作伴?光看悦悦那么贴心可爱,要她再多生几个也愿意。

  想到这里,不由得悄悄看了他一眼。

  “干么?”正构思新稿的关梓言,对上她打量的目光。“我哪里不对吗?”

  “没。”她笑笑打发过去。

  再生一个吗?如果是他的话,她发现她并不抹斥这样的想法,一个长得很像他,聪明独立的小梓言……

  她想结婚了,想和他共组家庭,与他牵手一辈子。

  然后,在这一年的母亲节,同一个礼拜也是悦悦的四岁生日,他买了蛋糕,同时庆祝悦悦长一岁和母亲节。

  当他问起她们有什么心愿时——

  “陈明翔的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弟弟,我也想要一个弟弟陪我玩。”纯真稚语,说出独生女的寂寞,也当场听愣了关梓言。

  当晚,哄睡悦悦后,走出房门她已收拾好餐桌,递了杯刚泡好的花果茶给他,两人对坐着静静啜饮。

  “还在想悦悦的话?”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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