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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我,让你觉得幸福吗?”终此一生,他只想朝这目标努力。

  “幸福。”一直都是幸福的,能嫁他,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不论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

  “那很好。”他多怕辜负了他的丫头,那个待他情深意重的丫头。

  这辈子,他都不打算道破。她不说爱,却比谁都爱他,那样深刻纠缠的缘分、那样重的恩义,说与不说,已不是最重要的。

  自从那日之后,凡陆家名下产业,时时可见那位传说中深居简出、神秘得不得了的陆家少主,久了,伙计们对他也不陌生,理所当然地会向他报告铺子里的情况,一件又一件,经手的事愈来愈多,陆家的主事者,已不再是孟心芽。

  当孟心芽发现,那些本以为由福伯经手的帐目,竟全是他时,有一瞬间,心头是慌乱的。

  一直认为,这是她最大的存在价值,当年公公训练她也是为此,如果连这都不被需要时,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定位自己的存在。

  她怕……她会是多余的。

  他对她那么好,她怕,自己没有那个价值,让他对她好……

  福伯招认时,陆君遥也在场,那时,她好沉默,久久不发一语。

  “芽儿,你生气了吗?”

  她不语。

  “我知道我不该隐瞒你,只是当时,我还不是很清楚你在想什么,看你撑得那么累,我只是想……做点什么。后来,我懂你是担心我,但我现在身体真的好很多了,没有什么扛不起的,俗话说,夫有千斤担,妻挑五百斤。不管什么事,我们应该一起分担的,不是吗?难道你要我装死逃避责任?那不是男人的作为。”

  她还是不说话。

  陆君遥有些不安,这回,他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的解释,必然不是她要的,但──她究竟要听什么呢?为何表情那样恍惚、空洞?

  “芽儿,你说说话,别吓我!就算要生气,也出声骂我几句啊!”

  孟心芽拉回视线。他蹲在她身前,脸上写满忧心。

  骂他?不,她没有生气,她只是害怕,怕自己没有让他喜爱的理由与条件。

  这,怎么能说?又该如何说?

  “你──”朱唇微启,发出声音。

  “嗯?”他松了口气,欣喜等待着。

  “若不持家,你要我做什么?”还有什么,是他在乎,而她可以为他做的?

  “傻瓜,你是我的妻啊,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还是我的妻……”见她似乎没能理解,得不到确切答案永远会搁在心里头困惑,于是改口道:“嗯,这样吧,我需要一个能陪我白头到老的女人,寂寞时陪着我,天冷时可以抱着取暖,还要为我生很多很多的娃儿,让童稚笑语填满这座过大的宅院,这才是我最在意的,芽儿,做得到吗?”

  只是……如此吗?

  她吁了口气,稍稍安下惶然飘荡的心。

  “嗯。”这个,她做得到。

  陆君遥明白,他的妻子不是寻常女子,她有经商天赋,于是也不打算将她关在家里挑针刺绣,那太委屈她。真要叫她绣花,怕是会连自个儿的手指头也一道缝进去。

  他放手让她去做她想做的,铺子里的事务,两人总是一块儿讨论,一块儿打理。

  这一天,茶楼里发生些事端,他出面去处理,而她则是待在米庄里,发落买卖事宜。

  陆家的产业,大多以饮、食为主,本有意朝补身食材方面发展,但侯少豪一事,陆君遥似乎不大愉快,她便打消了念头。再大的利润,都不比丈夫开怀重要。

  晌午过后,茶楼的冲突平息,米庄里刚好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少夫人昏倒了!

  他顾不得多想,立刻直奔回府。

  大夫已然来过,此刻她正安睡在床上。陆君遥放轻脚步,宽衣上床,将她搂进怀中。孟心芽微微一动,撑开眼皮。

  “吵醒你了?”指掌心疼地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大夫怎么说?”

  “没。最近有些忙,轻微中暑罢了。”她敛眸,盯着锦被上绣的鸳鸯图,掩去心思。

  “你呀,傻瓜一个!网罗了南北珍贵食材、药膳方子,怎么就没想到要替自己补一补?自个儿身子那么虚,还净顾着我。”明天,得吩咐厨子改熬些适合她食用的汤品膳食了。

  “君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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