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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只想找个人一块儿分享她的喜悦和兴奋。她边以摺扇煽风纳凉,边把玩着垂散至颊旁的发丝,哼着小曲儿往白飞霜的院子走去。途经专门准备给重要宾客使用的客房“迎旭园”,只见大门开敞,管家福伯正带着几个家丁在洒扫庭园,她随口问道:“福伯,家里有客人吗?”

  见到白飞雪,福伯咧嘴一笑,“大小姐又出府溜达去了?是将军的至交,镇关将军的公子及小姐到府里作客呢,这园子是为那位风少爷准备的。”

  “喔,爹说的贵客是指他们呀?你忙吧!” 白飞雪一脸顿悟的表情,没啥兴趣地转身离去。

  看着由飞雪的背影,福伯笑着叹气。他看着白府三兄妹长大,就数大小姐最调皮好动,连少爷都没她捣蛋闯祸的本事。他想起自己的胡子不知被她偷偷剪过几次,趁他打盹时,脸上也不知被她用墨汁涂了几回,还有府里头儿个和他有相同遭遇的家丁、丫头,甚至侍卫们,一见到她就心里暗目叫惨,不过,白飞雪皮虽皮,却也最和善可亲,所以,府里上上下下都极为疼爱她,也就处处由着本性爱玩耍的她。

  “大概是心情好吧,这小妮子今天竟然不捣蛋?要是哪天她嫁人了,大伙儿可能还会不习惯呢!”福伯若有所思地说,摇摇头又干活儿去了。

  第二章

  白飞霜有着和白飞雪一样精致秀丽的面貌,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她爱静怕吵,从小就不爱玩耍,只喜欢读书写字、弹琴刺绣。此时,她正坐在花园里读着“孔子”,脸上净是一派从容祥和。

  白飞雪兴奋的嚷着,“飞霜,我告诉你,我终于练会了师父传授的‘沉蛟九式’。”

  “喔。” 白飞霜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就这样?你一点也不为我高兴,或是羡慕?”白飞雪睁大一对星眸,说异地瞪视着和她面貌一致,个性却南辕北辙的学生妹妹。

  白飞霜放下手里的书册说:“我又不懂功夫,羡慕什么呀?我真搞不懂你练这些功夫作啥?难不成你想当什么武林盟主不成,飞雪,你别忘了,咱们是女孩儿家,迟早要嫁人的,难道你想用那些功夫相夫教子?”

  “我就知道,你就是读多了那些个孔孟、女德,一大堆狗屁倒灶的书,连脑子都给迂朽了。” 白飞雪闻言气得抄起桌上的书,使劲给扔个大边远。

  “别扔我的书呀!”白飞霜急得制止,却为时已晚。

  白飞雪得意地拍了拍手说:“练武有啥不好?瞧我壮得像头牛,出去溜达也不怕碰上坏人,还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助助人不挺好的吗?哪像你,成天足不出户的,只会刺绣弹琴的无聊玩意儿,这样的人生有啥意思?改天我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你才会明白外头的世界多采多姿呢!”

  白飞霜敬谢不敏地拒绝,“你玩你的,别把我算进去,我才没那个胆子,也没你那些济世救人的壮志,只要能像娘一样,嫁个敬我爱我疼我一生的好丈大,安心地在家相夫教子也就够了。”

  白飞雪忍住想揍人的冲动,谁教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说你没志气,你还真不是普通的没志气!难道你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一点抱负?原来你早就立定要嫁人的志愿了,羞不羞人哪?我这就去向爹娘禀报,早点帮你找个婆家,让你能相夫教子去。”

  “飞雪,你别取笑我了。”白飞霜红了双颊,不依地跺跺脚。

  “不错嘛!还懂得脸红。”她继续调侃地说:“要伺候丈夫也不是容易的事,除了相夫教子,你可还懂得闺房乐趣、男女调情之事?”

  “飞雪,你别胡说了,姑娘家怎可随口说出这些羞死人的事?当心教旁人听了,要取笑你的。我不懂,难道你懂吗?” 白飞霜躁红了脸责怪着。

  “呵呵呵,这就是常到外头溜达的好处了!” 白飞雪当然不会透露她寻欢公子的身份喽!

  只见白飞雪脸不红气不喘地,将她这些年在各大青楼妓院里,见识到男女之间的调情嬉戏,连说带演地表演给白飞霜看,还老实不客气地拿她做实验品,可怜白飞霜躲又躲不开地笑骂着,半是好奇半是尴尬地任由她胡作非为。

  风逍遥好整以暇地坐在屋顶上,兴味盎然地观看这一出闹剧。原本他安顿好风无忧,便打算出府一趟,正待施展高明的轻功,却被不知打哪来的“孔子”,不偏不倚的砸中脑门,力道不轻,看得出是个练家子所为,好奇心所驱,他稍微改了一下行程,决定先会会这本书的主人,或许又可结识一位高手也不一定。

  于是,他轻轻跃上屋顶,听见隐约传来的笑语,不知不觉地被那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给引了过去,刚在“观星阁”屋顶落脚,便看到两个面貌一致,一着男装、一着女装的女孩儿们争辩说笑着。

  风逍遥一眼就看穿白飞雪是女儿身,不论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光是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便可窥知一二,且其模样跟另一位女孩根本就是一个样,应该就是之前爹跟他提过将军府的孪生姐妹吧I

  原先他不过是好奇于白飞雪古怪的论调,想听听她还有些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没想到竟瞧见这幕“假凤求凰” 的闹剧。看到白飞雪那副维妙维肖的轻薄模样,和白飞霜那似笑非笑的窘样,真是一出精彩的免费爆笑喜剧呀,这一看,也就忘了他原本的正事了。

  “那!这就是臭男人们猴急好色的真面目,你现在知道了吧?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爹和大哥一样,看你还敢不敢急着嫁人?” 白飞雪摆出告诫的姿态训示着她的妹妹。其实,该说是吓唬较为适当。

  “男人真的都这么好色吗?好吓人。” 白飞霜语气中有明显的疑惧。

  “嗯,他们有个共同的恶习: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所以城里头那些妓院的生意才会这么兴隆。还有更过分、更下流、更可恶的行径呢!你想不想知道?我再多告诉你一些。” 白飞雪见恫吓成功,忍不住再加油添醋一番,想扭转白飞霜的观念,好诱使她随自己练些功夫,或四处玩耍去。

  “你别说了,好吓人哪,我不想听了。” 白飞霜给吓得捂住耳朵,别开身子,拒绝再听她那些吓死人不偿命的奇闻轶事。

  白飞雪不死心地扯住她的手说:“你别怕嘛!所以我才要你随我练些功夫呀;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就算是你以后的夫婿也一样。”

  看到这儿,风逍遥忍俊不住地大笑起来,怎么会有这么怪异有趣的姐妹呢?而且还是出自大名鼎鼎的护国将军府,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听闻,他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的。

  风逍遥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白飞霜像只受惊的小老鼠,往白飞雪身后躲去,双手牢牢的攫住白飞雪的衣袖,吓得不住发抖。她怎么也想不到,护卫森严的府里竟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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