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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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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立一旁的小婉看着少爷疼爱女儿,一心期盼爱妻早归的神情,忍不住心口一痛,鼻头发酸,眼眶微现湿润。没人有勇气告诉少爷事实的真相,只怕鹣鲽情深的少爷,得知爱妻遽逝,会无法承受这残酷重大的打击。 柳慕云待篸茶稍凉之后,先是浅啜一口试了温度,然后才小心地让女儿暍一小口。一会,一位年约二十的少妇走了进来。 “少爷,小小姐该喂奶了。” 柳慕云微笑点头,将女儿交予她奶娘,少妇抱过了小茵儿即往睡房走。 柳慕云目送她走进睡房,回眸又见小婉已离开,遂把爹茶一口饮尽;心想小茵儿吃奶也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趁这时间去问问爹娘,为何晴姐晚归了;因这两天他老是无端感到心悸、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般。 他离开房间往后院大厅走去,远远地就看见春桃和阿富走进大厅。 是晴姐她们回来了!他忙加快脚步朝大厅走。 春桃和阿富进入大厅,见到了老爷和夫人,立刻双双屈膝跪下,春桃早已泣不成声。“老爷、夫人,奴婢该死!奴婢没能保护小姐……才害得小姐命丧黄泉……奴婢真是该死!” “奴才回来向老爷和夫人领罪了。”忠仆阿富亦泪流满面。 任汉文强忍着丧女的哀痛,上前扶起两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们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回来的,只能说是晴儿命薄。” 余惠君不停地举袖拭泪。“找到晴儿的尸体了吗?” 阿富摇首。“没有。这三天来,大多数乘客的尸体已经捞起,阿义他们也是。我们也天天跑去认尸,可是就是找不到小姐;救了我们的渔家夫妇也到处帮忙打听,是否有小姐获救的消息,结果仍是一样,小姐就这样失踪了。” 余惠君忍不住泣声道:“我苦命的晴儿!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 门外,柳慕云只是木然伫立着,神情茫然地注视前方。 他们在说什么,晴姐乘船碰上了水盗打劫,晴姐死了?他最爱的妻子晴姐死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说很快就回来了,为什么现在只有春桃他们回来? 他感到似乎有股强大的力量慢慢将他往下拉,直至他沉入一片黑暗为止。 任汉文沉重地叹口气说:“这一切都是命!” 他话才落,门外即传来一声巨响,厅内众人互视一眼,阿富连忙转身至门口探看,一看之下立刻惊呼出声: “啊——少爷!” “云儿?”任汉文和余惠君闻言陡然心惊,亦匆忙奔出采看,见他昏厥倒地立刻围了上去。 “云儿、云儿!”余惠君焦急地声声呼唤。 柳慕云慢慢睁开双眼,转动眼眸看向春桃,声如蚊蚋般道: “晴姐呢……怎么没回来……我好想念她……天天都惦着她……”语毕,双目一闭又昏厥过去。 春桃自觉无颜面见少爷,只是垂首低泣。 “云儿、云儿!你醒醒呀!”余惠君含泪唤着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的柳慕云。 任汉文也慌了手脚,只得朝另一名家仆吩咐:“快去请大夫!” 余惠君坐在床边椅上,呆滞的眼神凝望着已昏睡了两天一夜的柳慕云,眼泪早流干了,干涩的双眼再也流不出半滴泪来;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教葬身河底的爱女复生,教爱子兼女婿的柳慕云清醒过来。 任汉文只能将悲伤的泪水往肚里吞,焦急地枯坐桌边等待;因为即使是医术高明的齐大夫,也无能强迫昏迷中的爱子醒来。 “汉文。”任汉文听见呼唤,转首看着夫人。 余惠君双目仍定在爱子身上,泣声低语:“如果连云儿都走了,我——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云儿了!” 任汉文只能强忍着悲恸,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春桃送壶茶水进来,看了老爷和夫人一眼,又看看昏迷未醒的少爷;她是多希望活着回来的是小姐,而不是自己。 一声轻叹从柳慕云口中逸出,余惠君原本呆滞的双眼,在听到这声轻叹后,立刻闪现希望的光采。 床榻上的柳慕云缓缓睁开双眼,呆望床顶片刻才转眸看着余惠君,轻轻问道: “娘,晴姐回来了吗?” 余惠君只能对他摇摇头。 “没有啊。”柳慕云回眸看着床顶,无声的泪水直淌而下。“晴姐不回来了吗?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我是不是永远……永远都等不到她回来了……” 余惠君伤心得再也哭不出泪来了,她只能拉着娇儿的手,哀凄地说:“云儿,你一定要坚强,娘不想也不能再失去你了,云儿!” “可是,我已经失去了晴姐,永远失去了……我感到我的心已死,我……还能活下去吗?”柳慕云说到最后,那气音犹如吐丝般微弱,泪水仍潸潸直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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