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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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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她哀哀地哭着, 这样持续了一刻钟,韩墨铁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他再大的力气也有用光的时候。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嘴微微张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呆滞混浊的眼也疲倦的合上了。 洛羽等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已彻底力竭,走上前,让一群人把他解开锁,抬进屋放到床上,为了防止再度发作,他重新又给他锁住四肢。他已决定,在韩墨铁彻底治好之前,不能再解开铁链了。 等到一切都弄好,每个人终于放心地吐出一口气,至少阻止了一场杀戮,就算再累也是值得的。 洛羽这才抱起韩潮汐回房,她的嘴角还有血痕,神色哀戚,无声地流着泪,也不说话。 “是不是狠疼?给我看看好吗?”因为伤在腰际,他不便去解她的衣衫,“或者你自己看,我给你药,你抹上去?”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困难地支起身子,抚着他的脸,“你不要紧吧?”刚才她也看到他被爹的内力震得脸色好难看。 “我没事。”他伸手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黑发里。 “洛羽……”她轻轻地哭,“求求你,不要锁爹。今天过了就把他放了好不好?他明天就会好的。” 他叹气,“潮汐,这次我真的不能听你的!我们不能因为可怜他,就让他去伤害别人。你比我更了解他的危险性,是非黑白,也不用我说了是不是?” “你不要和我讲这种大道理!”她倔强地反驳他,“这世界能分得出是非黑白吗?我活了这么大,和爹一起从南方北上,一路上看到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公平的!京城年年庆丰收,可是到处水灾旱灾,皇帝有看到吗?那些贪官有看到吗?这山上的所有人都是无父无母,难道都是因为天灾吗?爹刚才也说了,他全家五十多口人,一下子全死光,他还有个刚满月的孩子呢,不也死了吗?你怎么忍心去锁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 “这个世道是不公平,但我们就要随波逐流吗?更何况,被你爹杀掉的人就不可怜吗?道理是一样的!你想想,如果以后你爹的病真的好了,他知道了所有的事实,他一定也会同意我今天的作法!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要让他以后承受太多的痛苦。你放心,我会尽快医好他。我看得出,他发作起来反而能记得以前的事,有了铁链,我们不怕他再发作,我可以引他说话,了解他的过去,我才能把他最痛苦的事引出来,说出来就会好的!” “那……”她吸着鼻子,“等了解爹的过去,我们给他报仇!杀了那个坏人!” “好!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感情用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解开他的铁链!” “嗯,我答应。”她轻声说了一句,皱了皱眉,只因腰上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哎哟”一声。 “快把衣衫解开吧,我拿药给你,擦的时候注意要抹匀,还要轻轻的按摩,把瘀血揉散了才不会留下瘀青……” “好复杂哦,你给我擦吧!”她打断他。 “我怎么给你擦?男女授受不亲!”洛羽把药给她,站了起来,“很晚了,你休息吧,明天见!” “不要走嘛!再陪我一会儿!” “你快擦药,好好休息!”他微笑着离开了。 韩潮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一边吃力地解开衣衫自己擦药。 真是麻烦,男女授受不亲?哼,什么破礼教? 第七章 韩墨铁这一场病发作下来,足足在床上睡了半个月,终日都不甚清醒,洛羽只得每日以针灸和药草一起治疗。有时候他会醒来,但意识仍然不是很清楚,幻觉与现实在他脑海中交错;他常在睡梦中喊“小娃儿”,有时也会喊“爹”、“娘”、“和娘子”,但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沉睡着。他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平日的戾气,有时还会微微的笑,大概正如他所说的,梦到了美丽的江南吧? 洛羽常常会不自觉地停下来注视他的睡容,看着一个可怜的父亲思念自己的孩子,他也会深深的感动起来。 韩潮汐的伤也好了,她毕竟还算明理,又见爹韩墨铁在洛羽的治疗下,脸色一日此一日红润,大概离痊愈之日不会太远,也就没有吵着要解开铁链,只是暗自担心万一韩墨铁清醒过来,她该怎么解释把他锁起来的事。 这天,用过晚饭后,洛羽照例到韩潮汐房里把药拿给她。 “今天擦完这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没有瘀肿了吧?” “我怎么知道?”她嘟着嘴坐在床上,“我又不是大夫!” “只是让你看看,这样都不会吗?” “我就是不会啊,我都是乱擦的,你说的什么力道均匀,我一点也不懂,昨天晚上我好像还有看到一块碗口大的瘀青呢!”她胡扯着。 “是吗……不会吧?”洛羽压根儿不相信,自己的药他很清楚,就算是胡乱擦,过了这么多天也该好了。 “你不相信你自己看啊!”韩潮汐笑嘻嘻地说。 他尴尬地摆摆手,“那倒不用,这样好了,你再擦个几天,很快就会好的。” “什么很快呀,我昨天晚上疼得睡不着呢!我看肯定有其他的病,”她硬把洛羽拉到床边,“你这个大夫一点也不负责任。” “潮汐……”这个小鬼灵精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 韩潮汐嘻嘻一笑,红着脸搂住他,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你不肯看我就亲你,亲到你肯看为止,反正我留下瘀肿不退也不要紧,别人又看不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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