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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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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相信行云的,如果此行有危险,她不会要自己的姊姊去冒险。” 罗耐梅点点头,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行云会选择要纤云走这一趟呢?” “枉你生的女儿是才女,这点你难道看不出来;行云在成就纤云的良缘,合该是时候了,纤云是该去寻她的有缘人了,只不过,那人不会是裴慕凡。” “哦?”望着丈夫深思的面容,她感觉他在算计看什么。“既然如此,你为何说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我中意那小子,但能嫁的女儿未必只有纤云。”他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密。“陪那些小女孩玩了一个晚上,好累人,该补眠去幄!” 殷年尧坏心的丢下妻子,任她果站在原地想破脑袋。 出了殷府,外面的世界对纤云而言是全然的陌生,十八年岁月中,她从未出过远门,尤其一名兼具美貌的女子只身在外,她心中具有无限的茫然和恐慌,此刻,她真希望能有个人和她做伴。 她不断告诉自己,她不能软弱,为了盼云,她必须坚强下去,再困难她也要咬牙一步步走向千里之外的千重山,找到韦独狂,求得钟灵石! 然,谈何容易! “不要想这么多了,反正人都已经出来了,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她喃喃告诉自己。 走了一天的路,天色也渐渐暗了,疲累的双脚开始发麻,微微刺痛,她左右望了望,前方有间茶楼,先喝口茶,填饱肚子再找间客栈住一晚。 上了茶楼,完了!是不是天要亡她?居然坐无虚席。 但她是真的走不动了,讲更清楚一点,根本是“再也”走不动了──不,该说打死她都走不动了! 咦,难道天无绝人之路?她发现了其中一桌尚有空位,喜出望外之余,差点痛哭流涕的感谢上天。 虽然那一桌坐的是一名男子,但她实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咬牙忍着脚上传来的刺痛,她一跛一跛的走向那个空位,礼貌地询问:“请问,我可以坐下和你同桌吗?”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坐下。这句话悄悄在她心底补充。 男子抬首淡漠的望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表示,径自喝他的茶。 不说话就代表默许,先坐下再说。纤云向跑堂的小二点了些简单的食物和一壶龙井茶之后,首度认真望向对面的男子。“谢谢你。”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眼也没抬。 他的眼神很冷冽,冷得令人退避三舍,纤云想,不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会不会活活把人冻死,难怪大家宁愿跟好几个人挤一桌也不敢和他同桌,不过她实在太疲倦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培养“害怕”的情绪。 吸了口刚送上的龙井茶,她悄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吓人的面孔拒人千里呢?难道他厌恶别人的亲近?她的行径是不是造成了他的困扰? 也许,所谓的江湖人,就是要一副“千山我独行,万里任过游”的酷样吧! 感觉到她异样的打量目光,段飞星冷眼一抬,回视着她。纤云一愕,像受到极度惊吓的小白兔般,慌乱的垂下眼睑。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两颊,她在心底斥责着自己:老天,殷纤云,你在做什么呀!逾越礼教主动和一名陌生男子同桌已是不对,现在竟望看一个男人发愣,噢,亏你还是个知书达礼的闺阁千金!段飞星冷峻的五官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通常,看到如此罕见的人间绝色,能做到无动于衷的,除了圣人之外,只有一个可能性──他不是男人。段飞星既非圣人,更是男人,当然无法否认初见她时曾有的惊艳和短暂的流口水,尤其他向来不是个沉迷女色之人。 他冷眼扫向那些几乎要将眼珠子黏在她身上的男人,那群人立刻惊惧地收回目光,安分地吃着自己的食物。 他撇撇唇,十分清楚那些男人是顾忌他在场,所以没敢打这女孩的主意,不过他走后可就难说了。 看来,她需要更多的祝福。 何必替她担心呢?她是生是死根本与他无关,他笑自己的多事。 纤云怯怯瞅着他不知是何情绪的冷漠脸孔,小声地问:“这位公子,请问──你知不知道去江西省该往哪个方向?” 她的话引起了段飞星的注意,难道这娇娇弱弱的女孩想一个人去江西?可行性姑且撇开不提,她倒是勇气可嘉。 “你想去江西?” 纤云有些痴了。虽然口气冷冷的、淡淡的,但那低沉迷人的嗓音,却好似有魔力般令人沉醉,撼动了她一池春水。 她收起有些飘忽的思绪,回道:“公子只需告诉我该怎么走便成。” 他却只是一径地沉默,深思似的望着她,就在纤云几乎打算要放弃聆听答案的时候,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那不是你一个女孩就能去得了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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