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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思屏迟疑了一下,将原本已够僵直的腰,挺得更直,“我不想拐弯抹角,今天来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能离开景韩,不要使他继续痛苦下去。系内的每一个学生都心知肚明,致使他这些日子以来情绪极为低落、沮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婚姻,传闻是你对不起他。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美,不过这并不会使我原谅你毫不容情的伤害了他,所以我请求你能够放了他。而你所不能够给他的,我会毫不保留的替你弥补上。”

  悦琳只觉脑中一阵嗡嗡作响。她无法理智的思考,也无法做出任何正常的反应,她所感受到的是整个世界于眨眼间在她眼前毫不留情的崩溃。

  她的心被痛苦的利爪撕成碎片,一滴一滴地淌血,很轻易地便会干涸而立。

  良久,她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嗓音仍有丝因压抑痛苦而产生的哽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误解产生,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些口角,景韩跟我也不例外。”

  如果是这样就好!这样她就不会在此刻饱受恐惧的威胁!悦琳在内心最深处凄冷地呐喊着,有股委屈无处投诉的愤怒。天知道,她强装出这个笑容有多困难。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认为我该离开景韩,我不会这么做,而且景韩也不会同意的。”

  至少她还有这一些些的自信,他们夫妻只是目前有些解决不了的事存在罢了;离婚?还不至于那么严重。

  杨思屏不禁轻笑几声,有几丝嘲讽的意味。“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这么天真,仍然沉醉在一个早已碎裂的幻象中不肯醒来。我不想继续如此隐瞒下去,我爱景韩,更曾写了好几封信给他,起先,我跟其他女同学一样,都被他一笑置之。但是你的背叛让他走向我,我很感谢你,如果你能同意与他离婚的话,我跟孩子会更感激你。”

  “孩子?!”悦琳只能无意识的重复着,因为思考会将她置于死地。

  “是的,我知道你们没同房已经很久了,你们早已不爱对方,何不洒脱的就此结束一场苦难,另觅更合适的对象。”

  悦琳如果瞥抬眼注视杨思屏,或许她便会轻易的察觉到对方在极力掩饰的神情中有着愧疚。

  苦楚与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濒临歇斯底里的声音轻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她努力想稳住自己晃动的身子,抓住桌沿的手指早已泛白。“景韩知道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我还没告诉他,因为我打算先和你商量。你也知道,他一定会怕伤害你而不敢开口,原谅我如此冒昧,但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希望……”

  “你不要再说了。”

  她不想去相信,但杨思屏眼中的坦诚又说服了她,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景韩真的对不起她?!

  回想这几个月来,他冷漠的态度及近似无情的言语,想教她不去相信都找不出个可以反驳的理由。天啊,莫非这就是景韩会对她如此冷淡、不理睬的原因。

  因为他真的不再爱她,甚至已经背叛了她!

  她不相信自己还可以承受得住更残酷的事实,她哽咽,“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她所表现出的,是一种坚决的勇气。

  “蕙姨,送客。”

  杨思屏神色有丝愧意,咬咬下唇,只是点点头向悦琳表达她的谢意,之后便跟随蕙姨走出大门。

  等蕙姨送走杨思屏,她再也关不住决堤的泪水,奔回卧室将身体往床上一抛,卸下所有伪装,不顾一切的号啕大哭,哭出她的痛、她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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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全康复的病人。”

  雁岚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冷冷地,“对不起,我不需要同情,而我也没你想像中的脆弱,这些工作我还承受得起,董总经理。”最后一句话听来真的十分刺耳。

  “雁岚——”他有些微愠,但也不晓得该拿她怎么样。

  “对不起,你打扰到我的工作,况且饿了我自己会想办法。”她明显的表示一切就到此为止,更明白表示她最不需要的是他的关心。她连续打错了好几个字,最后不得不生气的回视育梧。

  她未料想到的是——,或者是说她根本防备不了,这一眼,却就此融化在他灼热的视线下。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彼此,没有苦楚的挣扎,没有惊惶的逃避,有的只是彼此凝视的影子。

  一切真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

  育梧俯了头,封上一直不停在他脑海里摧残他意志的娇艳双唇,诱惑着他去品尝、去汲取、去珍惜。

  他为什么就是克制不住对雁岚的渴望?

  每一次见到她,他总觉得自己像头发情的公猫,焦躁不堪。

  他沉溺了,沉溺在雁岚全心全意的付出,谁也救不了。他强硕的双臂拥着在怀中颤抖不已的身躯。

  他试探地将口中的甜蜜与欲望藉着舌尖传递到她唇内,她起初有些羞怯,尔后,她摆脱了束缚,亦热情的接纳了他。

  他们忘了时间,忘了对从此的嫌隙与争执,剩下的只有原始的坦露,赤裸裸的似乎谁也不愿先结束这个吻,最好能就一直这样下去,到天荒地老。

  最后雁岚气喘咻咻地将头依靠在育梧宽阔的肩膀上,小鸟依人般的,出现在她两颊的是从不曾有过的深情。她贪婪的汲取这一刻两人共织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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