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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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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烈!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严征日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彼端传来,叫人听得模糊。 冯承烈勉强地睁开眼,费力地吐出话,“先救吼儿……吼儿……” 吼儿能够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雾,在宁静幽深的湖上弥漫,钱乡陷在这团白茫中,呼应无人,独自一人幽晃晃地走着。 小路的彼端出现了一个缓缓走动的影子,是……一只白老虎! 不知怎地,她见到它,就有一股熟悉的喜悦,像多年未见过面的朋友,令人雀跃不已。 白老虎也发现她,热情地像会摇着尾巴的哈巴狗,朝她的方向奔了过来;它粗糙的舌头舔得她的脸好痒,银铃般的笑声不断。 突然,雾一下子便散去得无影无踪,然而周遭的景色并不如她预想的那样怡人,像褪了色般,苍白得可怕。 腻在自己身上的老虎和善的脸消失了,换上的是一张沾满血迹、狰狞的、夺命般的凶狠表情,她根本来不及应变,虎口一张,就被它毫不留情地咬住颈项…… “啊——” 钱乡的眼蓦然睁开,她又作这个梦了。 叹了口气,跳下床,来到浴室焦躁地用冷水洗脸,镜子里的她除了稍显疲惫外,没有什麽不同,可是总觉得回来台湾前的生活似乎是很久远的事,可是自己明明才离开美国一个月而已。 回到房间,看到书桌上放着她和好朋友冯咏烈的合照,不经意地想着,她们大概有四年没见面了吧?! “吼儿!你醒了吗?”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小涞回来了。” 姐姐回来了?钱乡闻言开心的跑下楼梯。 然而心中那股奇异的疏离感还是没有消退,可母亲的嗓门还是这麽大,家中的一切也没变,那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甩甩头,试图将这些无聊的想法驱逐出脑海;登下最后一阶楼梯,她高兴地喊,“姐姐!你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你妈妈可能会决定把我这女儿给登报作废!”钱涞笑得甜蜜蜜的。 钱乡对她笑了笑,“老妈才舍不得呢!不过姐,你也太扯了,同住在一个城市,你居然可以一、两个月都没有回家,我真是服了你!” “我忙嘛!”钱涞一语带过,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回国后还适应吗?” 钱乡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还好啦!就是时差有点难调回来,我睡到刚刚才起来呢!” “吼儿真了不起!只用了三年就把大学念完了。”钱沫夸奖妹妹,“咱们小气老爸这回砸下重本,让你去美国学摄影,可真押对了宝呢!”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比别人晚一年考大学,只好多加点油啦!”钱乡笑嘻嘻的说。 “又不能怪你,你生病了嘛!”瞄到一旁老妈在听到吼儿的话,而上不自然地一僵,钱沫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略过。“接下来你打箅做什麽?” “我已经接受一家很有知名度的摄影工作室的邀请,等我休息够了就开始上班。” “真的?恭喜你了!”钱涞一直觉得妹妹很努力,也很有天分,算那间工作室好运,捡到宝。 “谢谢,姐,我肚子好饿哦!我们先去吃饭嘛!边吃边聊。”钱乡撒娇道。 钱涞当然拗不过妹妹,失笑道:“受不了你,你真的都没变耶!整天还是只记得吃……” 吃过饭后,钱涞去洗澡,她今天要住在家里,姐妹俩好久没促膝长谈了。 钱乡正准备回到房里时,母亲唤住她,递给了她一个包裹。包裹上头只写着收件人,没有寄件人的名字。不知道是怎么寄的,或许是请人送来的吧? 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她总会不定期的收到这样的包裹,内容是各式各样的小东西,例如,音质优美、没有机械声音的音乐盒:造型典稚,令人爱不释手的人偶钟:琉璃镜面,雕花镂空的腕表…… 虽然不意外,但她仍是不解,收到这样的礼物,大概也有一、二十件了,这样精美又是纯手工做的玩意儿,怕是所费不赀吧?到底是谁会送她这些东西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在这些包裹里,从来没有只字片语,甚至连个署名也没。钱乡当初刚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压根不想留,来路不明的东西总叫人心存几分忌惮。 可是,静待了一段时日,都没有发生什麽事,加上这些小东西精美得叫人也舍不得丢了他们,算算时间,从第一份包裹出现到现在,也降近有四年的时间吧! 这次包裹里是什麽呢?期待地拆开了包装,里面是一支女用表。 她一看皱了皱眉,疑惑地想,这些神秘礼物从没重复过呢!但这次为什么又送表呢? 盒子底竟有一张短笺,是用列印的,上头写着—— “将手表朝外,按红色的钮。” 红色?是那颗红宝石吗?钱乡好奇地依言轻压,倏忽,一道白光无声的飞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拍拍胸口,钱乡睁大眼在门上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了一根又细又迷你的小针。 “这手表竟然是暗器?”钱乡恍然大悟。 “你为什麽不做一些暗器呢?” 谁在说话?钱乡看看四周,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不!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只是,她不记得自己什麽时候说过这句话,而且。又是跟谁说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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