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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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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乡看见他,一头冲了过去,投人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他不明所以,看到她的异状,担心地问:“吼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她气息末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你要去当那个什么见鬼的勇士?” 冯承烈马上就明白她的反常所为何来。叹了一口气,安抚她道:“吼儿,我也不想呀!勇士的习俗是岛上的传统,决定人选之后,是很难更改,如果我不参加,会触怒那些传统人士,到时恐怕会引起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你要亲手杀老虎!”她不能接受他的手染上老虎的血。 他推开她,俯下身来,双眼直直注视她的。“你以为袖手旁观罪孽就会少一点吗?吼儿,毒针发作的速度很快,银光它不会有痛苦的。” 她执拗地嚷,“人家就是不想要你去当那个刽子手嘛!” “岛上有岛上的恩怨,不是我们喜不喜欢就能改变的;何况,我想能不能杀了银光还是个变数呢,你忘了岛上的这两股势力?” “银光死了我会很难过,但只要不是你下的手,我就不会讨厌你。”钱乡改捉住他的手,还是很执着地要求着,即使它攻击过自己,但她并不希望银光死掉。 “你……唉,我得去广场了——”他别开脸,不愿看她坚决的神情。 “承烈!”她挫败地喊。 冯承烈套上干净的衣物,戴上面具。“吼儿,我看你不要到广场了,在这等我。” 他不想她看到这些残忍的场面,更何况,如果他的计划展开的话,届时现场可能会很混乱,他没有把握一定可以说服那些主张杀老虎的村民,让他把银光带走;且他担心,另一派势力会乘势作乱,而那时他恐怕很难顾及到她的安危。 然而,他的话语却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钱乡赌气地不跟他说半句话,只是静静地跟在他身后,随他出了门。 她很气他,他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她一直以为,他该是一个外。冷内热、心肠子其实软得不得了的人,可现下他怎么对杀银光一事不置一词地接受呢? 他想牵她的手,但她却把手掌拳起,藏在身后;见到她的样子,他考虑着是否要把他和严家兄弟救银光的汁画告诉她,但转念一想,万一她也要求着要加入计画怎么办?且他怀疑银光身上尚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末查出来时,这只猛兽实在也不宜接近。总而言之,他就是怕她会陷入险境中。 两人就在这种各有所思的情况下,回到了广场。 广场中央,即银光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用高约两公尺的木头栅栏,圈超成一个有如竞技场模样的场所,祭司刚才宣布,除了今年的勇土外,任何人都不得擅人。 银光充满怒意低呜的声音持续不断,它现在正匍匐在笼子的一角静止不动,大有养精蓄锐之势,看来等会儿的驯虎仪式,冯承烈面对的将会是一场恶斗。 “承烈!你到哪去了?我四处找不到你。”严征岳看到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连忙迎上来。 咏烈看到跟着前来的钱乡,两人亦走到一旁,迳自地讲起话来。 “我依祭司吩咐的时辰,回去沐浴净身。” 严征岳疑惑道:“可是我回大宅,却看不到你人影。” 冯承烈眼神一黯,“我在小木屋。” 严征岳不再多问什么,他知道每当冯承烈心情低劣时,就会跑到那个像避风港似的森林小木屋里,说躲避也好,说沉淀心情也罢,全岛上似乎只有这个地方能带给他平静。 “你找我什么事?”冯承烈问。 “是祭司找你,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干么,我问不出来,他口风紧得很。”他耸肩说道。 冯承烈闻言点头,转身欲要离去,然而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交代说:“帮我看着吼儿,我不希望待会儿行动时,我还要分心照顾她。” “好。”严征岳朝那两个正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的小女生望了一眼,“放心,我们三兄弟会注意的。” 钱乡此时瞄到严征岳飘过来的视线,直扯着咏烈的衣袖说:“你看,他和征岳哥的眼神都好奇怪,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鬼,他们一定是作贼心虚,要行亏心事,心里不安。” 咏烈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吼儿,你想太多了吧;征岳哥跟我说,要杀银光是村里今年决议的,他们实在受不了它三不五时、突如其来的骚扰了。” “可是银光它……它不过是一只老虎啊!老虎哪知道什么道理呢?不管怎么说,它都是一条生命……”钱乡想到就觉得好难过。 “吼儿,你看!”咏烈试图转移话题,指着广场中央一道弧状展开的大鼓阵,兴奋地喊。鼓阵约莫有十几位鼓手,每个人的脸上皆是肃穆凝重的神清。 钱乡顺着其手势一瞄,“咦?咏烈,你爸爸和方阿姨在那边那个台上耶!” “嗯,那是主祭台,是只有祭司、勇士和族长及族长之妻才能上去的,自从我爷爷时代开始,可能是看在我们家财大势大的份上吧,族长的位置就都是由我们冯家来出任。” 祭司从鼓阵右侧的主祭台上走下来,朝台上的贵宾点点头,就要开始说话。 “祭典要开始了,嘘,我们等一下再说。”咏烈小声的道。 祭司朝广场上的全体民众举起双臂,此一动作,使得原本还有些喧闹或窃窃私语的声音,全安静了下来。 他朗声用虎岛土语念了一段话,咏烈解释说,这是“驯虎祭”开始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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