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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失踪后的第九天,严浩与迎秋双双回到台北。严浩答应迎秋绝口不提罹患癌症的事实,她不希望大家为了她的事愁容满面。

  剩下的日子,严浩陪着她去每个她想去的地方。他不要让迎秋待在病房里等着分离的日子到来。

  不,不会分离的,她已经化成记忆,永永远远成为他的一部分了。

  聂彻和蓝可情也更加珍惜彼此的感情,不再针锋相对,怒言以待。

  在经过蓝可情肩伤事件后,聂彻不再推离她了。除了夜晚没有同房外,俨然像对小夫妻一般。而在拗不过蓝可情苦苦央求下,聂彻到蓝氏旗下的建设公司上班了。不过他仍坚持从头做起。从最粗重的搬运工开始,他不愿让她被别人说闲话。这样子一来稳定了经济,二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小莲和可情,这两个他最在乎的女人。

  十月份,蓝可情正式开始了在台湾的学生生活。

  每天下课后,她仍坚持亲自下厨做晚餐,饭后再和聂彻一起收拾。看见自己煮的东西吃进他的肚子,她就会有种满足感。

  晚上,她总会窝在他的怀里,享受一天最棒最幸福的时光。

  对她,聂彻只有无尽的疼爱,不再吝啬他的胸膛。

  这天,聂彻发了薪水,下班的归途上,他买了一只很大很大的TOTORO给她。因为小情每次看到小莲那只TOTORO都会吵嚷个不停。

  “谢谢你。”她紧紧地抱住他,压不住内心那股翻腾的情感,激动使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十八岁的恋情,好美,好美。

  小情喜欢逛街,聂彻即使再累都会答应她的要求。只不过可情以前逛的都是高价位的精品专柜,现在虽然仍喜欢到处晃晃,但是地点已变成了——夜市。

  蓝可情从不要求买些什么,当然,除了那只TOTORO之外。

  夜市的小吃摊里,总是要聂彻帮她吃剩下来的食物,这小妮子的食量小得可以,而他在努力撑大她的胃之余,丝毫不介意接收她尽力后所剩的食物。

  今晚,他们逛到了尼泊尔饰品的摊位,一堆堆没有分类的饰品摊在红布上。

  蓝可情夹在众多选购者的行列之中,身后的聂彻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在人群中娇小的身影。

  “老板,有没有另一只?”她指着手上的一枚银铜色的戒指,窄窄的环面雕饰着一前一后的狼,前者大、后者略微娇小,双双凝视着前方,傲视着眼下的世界,蓝可情被深深地撼动了。

  “你再找找看吧!”忙着做生意的老板并没空搭理她。

  可情不死心地继续搜寻,直到背和腰都蹲酸了,她仍不想放弃。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疯狂。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将近一小时的翻翻找找后,终于让蓝可情盼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指环。

  “阿彻……钱。”钻出人群后,她兴奋地拿着两只戒指,要聂彻买下。

  聂彻认命地掏出钞票。但当他看清楚戒指的图案时,也不禁被感动了。他拥紧了他的小女人。

  于是,那两枚指环,一枚在聂彻的手指上,另一枚因为太大,所以用链子圈住,挂在蓝可情的脖子上。

  这夜如同往常,聂彻把蓝可情送回蓝天小筑,时间是十一点半。

  “小姐,”焦急的王妈已在门口等候了。“老爷回来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知道了。谢谢你,王妈。”她微微一笑,反正这是迟早都得面对的。

  她轻轻地拉开了门。

  “爸。”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半年,还是更久。

  “下星期六,你十九岁生日,爸会帮你开个Pɑrty,到时候……”

  “不用了。”她怎么会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不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有阿彻就够了。

  “我会在宴会上宣布你与白尚礼的婚期。”

  “爸……”她的小脸霎时转白。开玩笑!她压根儿忘记有白尚礼这号人物了。

  “我不要!”她显露出她的倔强。谁也不可以拆散她和聂彻!

  “由不得你。”他向来说一是一,不许别人违抗,尤其是他的女儿。

  “我说不要就不要!”她步上楼,不想继续谈下去。“我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砰的一声,她狠狠地把门甩上。

  近来,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更加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

  严浩在迎秋的要求下,拍了一组婚纱照。

  而严浩坚持在她所剩无多的生命里,硬是把她纳为自己的妻子。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定她了。

  没有铺张、没有宣扬,只有一个最简单仆素却神圣不过的婚礼。

  聂彻和小情是证婚人,用最庄严的仪式,交缠两颗相爱的心。

  就在婚礼结束之际,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停在门口,白尚礼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好久不见。”他邪邪的笑容挂在嘴角。“看来有人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牵住小情的手的聂彻。

  敏感的小情立刻发觉事情不对劲。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防备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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