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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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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成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在大白酒坊前的那棵大杨木下,有口又破又旧的大麻袋。 她心中暗骂子虚无聊,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管路边的垃圾,可再仔细一看,她不由得冒冷汗了!那有点熟悉的衣料,似曾相识的背影…… 她不敢置信地拉拉子虚的衣袖,颤声问:“那破麻袋……该不会就是孙大少吧?” 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东大街来回多少趟,他们竟一点都没发觉孙大少就近在眼前! 但这又实在怪不得他俩,孙大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比一只破麻袋好不了多少;他们远远地奔向他,人还未到,就先闻到孙大少身上的冲天酒气,待得靠近,那一身的污秽肮脏更是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他俩上前一把扶起孙大少,才发觉他已醉得人事不知;他满面尘土,衣衫泥泞,全身都沾满了呕吐物,活像是一只才刚遭到毒打、全身骨头都被打断的野狗。 那个风流潇洒、盛气凌人的孙大少哪里去了? 他们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总算叫醒烂醉的孙大少,孙大少两眼失神呆望,居然认得出他们是谁。 “子大夫,唔……双双也在。”他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了,还一边笑着叙阔:“多日没见了,可巧遇上你们,来!再进去喝他个三百杯!呵……将进酒啊杯莫停 双成气急败坏地把他推倒在地。“你到底在做什么!情儿要是看见你这颓废样,仙让她怎么想?” 孙大少大笑不已,然而他的笑很快就变成了痛哭。“那你又想我怎么做?情儿疋了,再也不理我了,我就算喝死了她也不会再为我掉一滴眼泪——我便喝死了自口又有何关系!” 他发了疯一般,哭得天愁地惨满脸涕泪,哭得正凄切时,却又转哭为笑,笑得叉加悲凉。 “呵……春衫着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孙大少狂笑着吟起诗来。“……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哈哈哈……醉也无人管啊!” 子虚突然出手,一掌劈向孙大少后颈,孙大少立时昏了过去。 “真是不妙啊,双成,”子虚神情凝重,自责不已。“大少为了这事怀忧丧志,怕是有些迷乱了,再这么下去,性命堪忧。” 双成吓住了广不会是真的吧?” “你也看到他方才的狂态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玩的。” “现在怎么办?” “还是先送他回孙家去吧。”子虚弯身架起孙大少。“着人好生照料着,我再开些药助他安定心神,接下来的事慢慢再说了。” 两人好不容易才把孙大少扶回孙府大门口,门房斜睨了孙大少两眼,已夸张地皱起眉头。 “这是哪里来的穷酸汉阿?”小伙子不明就里,还有心情开玩笑:“该不会是丐帮的帮主吧?” “什么丐帮帮主!你眼睁大些,这是你们家少爷!” 门房吓了一跳,再揉揉限定睛一瞧,差点没魂飞魄散!“唉唷!公子爷怎么弄成这副德性引” “还不快点扶你们公子进去!” 孙大少回府的消息霎时轰动了孙家上下,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才总算把他安顿妥当。这当中,孙府众人不时针对此事在窃窃私语交换意见,各种匪夷所思的推测纷纷出笼,但又有谁猜得到真正的原因? 唉,情儿啊情儿。 双成看着孙大少的睡脸,愁眉深锁一脸病容,真让人于心不忍。是以,待子虚开好了药,将孙大少交由孙府仆婢看顾后,她便拉他到一旁说话。 “怎么了,双成?”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到九华山去,把孙大少重病缠身的消息告诉情儿?你看大少那模样,我真的很担心。” 子虚沉思了一会儿。“九华山是一定要去的,不过,半个月……老夫人她们大约才刚到九华山,我想还是再等等吧,至少再过半个月,我们再动身。” “可是孙大少病得那么重,我们早些把情儿带回来岂不是比较好?”她咕哝着:“干嘛非得凑足一个月似的。” “你静心想想,半月路程,老夫人也才刚到九华山,如果我们现在就驾云往九华山向老夫人说大少已病了半个月,那岂不是很不可思议?你的身分很可能因此泄露。不如再等半个月,一来免冒身分被怀疑的风险,二来,或许再过半个月大少已经康复,这也不无可能啊。” 不得不承认还是子虚想得周到。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她一点信心也无。“他想在半个月之内康复,唉 “我也知道很难,总之我会尽最大努力,就算好不了,护住他一条命,也还不是问题。” “……那就这样吧。”双成无力地回了子虚一句,算是结论了。 往后半个月,孙大少日日以参汤吊命,居处内更是时时燃香以助他安定心神,再佐以子虚的药方,孙大少的病势因而没有恶丫鬟也未见痊愈就是了。 双成眼看着时序已是深秋,桂子香幽,黄菊独瘦,孙大少却仍缠绵病榻,她的心情就越来越烦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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