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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和他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你想听细节吗?限制级的哦!”

  于向虹的胃又开始痛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胃痛了,但是向虹显然是要逼得她胃溃疡似的,她软的不行,硬的也行不通,叫她怎么办?

  “姊!”向虹有些不忍。“你别管我的事!”

  “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我不能改变这一个事实,但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低能儿,我也不是小学生,我不要你来告诉我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于彩虹有些沉痛的发现她妹妹再也不可能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了。她父母刚过世时,向虹会把这个大她十岁的姊姊当成妈,对姊姊的话唯命是从,把姊姊当成她唯一的安慰、支柱和依赖;曾几何时,向虹再也不把她的话当话了,她希望她有能力挽回这一切。

  “向虹!我不要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姊!你的脑筋过时了,不要老以为只有女孩子会被占便宜,男女平等,我不觉得自己损失了些什么,既要有得,就必然会有失。”

  “你——”于彩虹简直是问不出口。“你已经不是——不是——”

  “不是处女了吗?”向虹毫不害羞的说。

  该脸红却不脸红,不该脸红的却脸红了,于彩虹只觉得脸上有股躁热。

  “姊!现在几乎找不到一个二十八岁的处女了,你是一个‘奇迹’,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要求人人学你,我有我自己的需要、想法,你懂吗?”于向虹既不掩饰又非常自然的说。

  “够了!”于彩虹严肃的说:“你必须离开这个男孩,你不能再和他见面!”

  “可以啊!”于向虹狡猾的说,明知道目前她不可能和邱清刚分手,但是她姊姊不会知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于彩虹迫切的对妹妹说。

  “你必须和耿汉分手。”

  “向虹!我和耿汉的交情还没有到要冠上‘分手’这种强烈的字眼。”

  “好!如果你这么说!”向虹满腹心机的说,她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变了个人似的。“这样最好,不过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再和他见面、和他说话,你必须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这一个人似的,如果你能做到这点,那我就不会再和邱清刚见面。”

  “我答应。”于彩虹马上同意的说,不理自己内心深处的惆怅和落寞、无法言喻的失望之情,她可以答应的爽快,但是她永远也无法否认她心中的悲伤,她拿耿汉来换向虹,如果牺牲耿汉能保住向虹,她只有咬着牙的做了。

  “不能反悔!”向虹的眸中闪过邪恶的光芒。

  “我不会反悔!”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做到了?”

  “向虹!你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也不是今天才当你姊姊,我做到了我这边该做的,你最好也不要食言。”

  “原来耿汉对你还是有点意义!”

  于彩虹只是看了妹妹一眼,头也没有回的就离开了妹妹的卧室。

  她控制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可以回到她自己的房里再好好的哭。

  但她真的哭得出来吗?

  邓婷颇不以为然的态度。不是她爱冷嘲热讽或是喜欢出言伤人,她实在受不了于彩虹这种软弱、盲目、无意义的行为,于彩虹此举不但会惯坏她妹妹,更会伤到耿汉,这对她自己和耿汉都不公平。

  “彩虹!有时我真怀疑你有二十八岁的智商。”

  花店打烊了,她们找了一家隐密又气氛一级棒的咖啡屋坐着聊天、吐苦水,于彩虹原本不打算告诉好友这件事,但是她需要一个能倾诉的对象,否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承受得了?

  她对耿汉并非无情。

  只是她无法对他有情。

  “邓婷!谁叫我是向虹的姊姊!”

  “你是她姊姊,但你可不是圣母玛利亚,她真聪明,利用你的弱点来使你屈服,你又怎么知道她会真的和那个男孩分开?”

  “我必须信任她!”

  “如果她骗你呢?”

  “我又能如何?”

  邓婷一边摇头,一边猛叹气,她不信真有于彩虹这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人,现在社会里这种人实在不多见了。

  “耿汉知道你的决定吗?”她问。

  “从上次不欢而散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碰头过。”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吗?”

  “何必画蛇添足?”于彩虹淡淡的说:“不了了之不是很好吗?说不定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打算的,如果我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找他谈判,岂不是自取其辱?我可没打算这样的给自己出洋相。”

  “那你把他介绍给我好了!”邓婷似真似假的说:“舍不舍得啊?”

  “他很快就会回欧洲!”彩虹回避的说。

  “那正好,说不定可以带我一块去,我向往欧洲已经向往一辈子了!”

  “邓婷!”于彩虹现在也听不出好友到底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试探她。“你确定你真的想要认识他吗?不是连梅尔吉勃逊都无法令你心动的吗?”

  “彩虹!梅尔吉勃逊只是一个明星,一个偶像,一个幻想,而耿汉可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我们看得到、摸得到的人。比起我那个前夫,我发现耿汉是个我愿意倒贴的男人,他那个过世的妻子有些心智不清,否则不会外遇的。”

  “邓婷!他一定有缺点,一定有某些他太太无法忍受的事!”

  “例如什么?香港脚?睡觉会打呼?还是臭袜子都往床底下丢?”邓婷滑稽的问。

  于彩虹听完不由自主的一笑,心情为之放宽不少。

  “只要是人,谁没有一些坏习惯或小毛病,有什么大的理由去外遇?除非是贼!”邓婷自嘲的推论。“由你告诉我的,耿汉一直都对自己的太太和婚姻忠实,这种男人我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了,如果你让他从你的生命中溜掉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

  “邓婷!他并没有说过非我莫娶!”

  “但是他对你明明有好感,否则他不会搬到你家隔壁,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看不出他的用心吗?”

  “不管你说什么,向虹第一优先。”

  邓婷敲着咖啡杯的杯沿,她一副苦笑、好笑、可笑的模样。“你叫我想不服你都难,忘了我说的,我知道我和耿汉没那个缘份,如果他对我有意思,他早就再上门来向我买花了,或者是搬到我这花店的附近,不了!我才不会给自己找心伤!”

  “我也是!”

  “彩虹!你已经在无形中伤了你自己的心了!”

  于彩虹死咬着牙的不肯承认,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她的心一点也不痛。

  真的不痛?

  “彩虹!我有预感有天你会需要我的肩膀,好好的哭个够,你现在可以死鸭子嘴硬,但是我们等着瞧!”

  “邓婷!你咒我吗?”

  “彩虹!我的预感一向很灵。”

  第六章

  耿汉特别从于伟童那儿问出了于彩虹任教的学校,特别的站在校门口准备“堵”于彩虹,他知道她在躲他,由于伟童的口中得知,于彩虹现在是早早的出门,晚晚的回家,她甚至不走大门,要于伟童后门别锁,每天从后门像小偷似的偷偷摸摸的回家,这分明是针对他,就算她为上一次的事生气,一个星期的时间,气也该消了吧?

  他不想在一大清早或大半夜的时间去找她,她那种“淑女”、保守型的女人一定会觉得不妥当,所以他只好挑她放学的时间,在校门外站岗。

  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站岗,即使是他死去的妻子!

  于彩虹缓缓的走出学校,她并没有看到耿汉,也没有料到他会来,她的脸上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愁,她一路走来有不少学生向她敬礼、点头,但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是那么专心的在“忧郁”着,直到她撞上了一个厚实、坚硬的男性胸膛。

  她暂时的抛开忧郁,收回神的退后一步,抬起头打量着来人;一看清是耿汉,她的忧郁又自动的飞回来了。

  “看到我这么痛苦?”

  “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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