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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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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秋!说出你的真心话,”他在她的背后喊。 “不!我已经被伤得够了。”她头也没回,轻声的说:“我不再玩那种坦白的游戏了。” “晓秋!我真的伤你伤得那麽重?”她站定,接著缓缓的转过身。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说过很多并不是我真心想说的话。”他第一次对她承认这件事。 “我不断的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接著却马上想到你无情的离去,你的理由许够强,但我的心已经被伤。” “那你要我怎麽办?” “别问我!” “三年已经过去了,如果我知道你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三年前我就不直了,我无法把时间拉到三年前,辛伟忠,还是你建议我们下辈子再说,今生无缘?”前,“我不会做这种建议。” “你知不知道问题全出在你的身上?不如你去娶那个叫葛琳的歌星。”她第一次说全了葛琳的名字。“让我完全的死了心。” “你还没死心?”他有些欣喜的说。 “快了。” “你还在等我再向你求婚?” 当然她在等,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和冷嘲热讽,使她已经完全的不敢抱希望!加上又有个葛琳,至今她还不知道这个歌星在她和辛伟忠之间是扮演什麽样的角色,她没有把握,她不能再出一次糗。 半次也不行。 “晓秋!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这一次他的话完全的没有火药味。“不会太久。” “然后你就知道怎麽做?” “我希望我到时会知道怎麽做。” “我不会等太久?” “你放心!我也等不了那麽久。”他忽然握著她的手。“要一件事完全的事过境迁,不留半点阴影,这是必须时间的。” “好吧!我给你。” 接著他们无言的一起走著。今晚没有伤害、漫骂、争执,只有暂时的祥和、宁静,沙滩上留著他们的脚印,并排的脚印、成双的脚印。 现在只愿最终人也能成双。 辛秀蕾在温德明的臂弯中醒来,除了头在痛,她的浑身也都痛,她的移动使得温德明也醒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他们居然不约而同的有些不好意思,昨夜狂炽的热情褪去,该是面对事实和自己的时候,辛秀蕾稍稍的移开了自己的身体。 “后悔了?”他问她。 “我正想问你!” “如果你会问男人这种可笑的问题,可见你不够世故、不够成熟。”他挪揄道 “试著问问我昨夜的感受如何比较合理。” “好吧!昨夜你的感受如何?” “很棒!出乎我的意料。” “你不失望?” “你失望?” “我并不失望,但我也不是晓秋。”她知道她不该杀风景的提到晓秋,但是她要知道温德明确实的知道他自己昨夜是和辛秀蕾做爱。 “你为什麽要提她?” “她已经从你的心中消失了吗?” 温德明的回答是下床,他胡乱的套上衣服,觉得不悦,更遗憾她问出这种问题。 “我不知道你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你看不出来、感受不出来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 “要不要我写一张保证书!”他发脾气。 辛秀蕾不知道他凭什麽对她发这种脾气,她也下了床,随手抓了床上的床单围住自己的身体,在胸前打了个结。“就是我心眼小,我吃饱没事,我猜疑心重.但是只是一简单的回答你都不肯答?” “我不回答你这种低能的人才问得出来的问题!”他顶了她一句。 “低能的问题?”她要喷火了。 温德明和辛秀蕾之间从未到恶言相向的地步,他们顶多是不说话,当对方不存在似的,从来不曾大声的叫骂,不曾用言语攻击对方过,但他们毕竟不是圣人,他们也会失去理性。 “请你不要再和我扯晓秋,不要把她拉进我们的问题里。”他冷冷的说,气她破坏一早的气氛,他原想再好好的爱她一次。 “你果然还在爱她!” “我不回答!” “你不回答是因为你心虚!” “我不回答是因为你无聊!” 她几乎想冲上去给他一耳光!但是她告诉自己她不是泼妇,她不会对人动手,她所受的教育和教养不允许,她的胸口在发痛。 “那么我也不必问你是不是爱我?” 他想说他是爱她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打死他他都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承认;如果她是好好的问他,如果是在床上,在枕边细语或气氛正确的时候,他会对她说,对杜晓秋他只有真正是朋友的那种感情。 但在她这种张牙舞爪的状况下,他一句都不说。 “我果然没料错!”她伤心的低语。 “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要离开你!”她本能的说:“以后你每天晚上和晓秋的灵魂睡好了!” “你怎么会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他皱眉的说。 “难道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你走好了!”他气不过,气她居然会迷糊到这个地步,他不是机器,如果他不是爱著她!他昨晚不会那样热烈、那样不顾一切的和她做爱,他不只是给了她他的身体,也给了她他的灵魂。“我不会去找你或接你,你想回来的时候就自己回来。” “我不会回来!”她尖叫。 “随便你!”他准备往外走。 “温德明!”她要气炸了。“你敢这样就走?” “你发神经,我可没有。”他也难过的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值得人家去爱?” “你别想哄我!”她已经气得无法用理智的脑筋去思考。“我不是三岁的小孩。” “那你就自己去想吧!”这次他走出房间。 辛秀蕾没有流泪,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出皮箱,既然他没有留她,也不在乎她走,那她还有什麽脸留下来?她不愿相信他是如此的冷酷、如此的无情,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要她了,在经历过昨夜疯狂、缠绵、甜蜜的一夜,他让她走了。 她绝不原谅他。 锺心茹放了佣人一个星期的假。她自己打扫家里,自己弄三餐,她不再扮演像皇后或贵妇般的角色,她要做个平凡的女人、平凡的太太,一般太太会做的事,她都去做,洗衣、拖地、买菜、擦桌椅、浇花,和邻居聊天、上杂货店,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随便的扎个头发!穿件T恤、短裤的上街。 她突然发现这种感觉真好! 这种平凡的感觉。 一边切著菜,她可以一边听音乐、哼著歌,不用化妆,不用坐得端端正正,不必一举手一投足就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必一板一眼,不必像有摄影机在监视似的。 这种感觉真是用钱也买不到! 屋里四处有她亲手插的鲜花,以往她只觉得这幢华屋是座皇宫,经过她的巧思,经过她真心的投入,这地方开始有家的味道,开始有家的感觉。 她想这应该才是男人真正想要的。 而且希望黄日凯能看得出来、感受得出来。 黄日凯一踏进家门也觉得不一样。 他一眼就看到他那个美得可以倾国倾城的妻子正在厨房里张罗晚饭,赤著脚,穿著条松垮垮的短裤,头发随便用一个大夹子固定,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活像个大学女生,瞧她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不禁要多看两眼,而且不加考虑的朝厨房走去。 “佣人呢,”他开口问道。 她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笑容,一个完全自然、平实的笑。“我放他们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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