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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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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品芃耸耸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她和他就像是陌生人。 “我知道现在才问你这个问题嫌迟了些。但是你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嫁给裘中平?”崔亦帆以为这小俩口是突然对上了眼,发现彼此是自己适合牵手一生的对象,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又不是如此。 崔品芃瞪著电视萤光幕不语。 “品芃,如果你受到了什么委屈,爸爸可以替你出气,我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女儿,我不护你要护谁?不管你有什么辛酸,你都可以说出来,我不会放过那小子的!”崔亦帆故作凶恶状。 “爸,我很好!” “你不好,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崔品芃,你再也不像我的女儿了。” 崔品芃叹了口气,关上电视。 “品芃,是不是裘中平对你不好?” “没这回事!” “是你觉得婚姻枯燥、乏味?” “爸,和这些都无关啦!” “那到底……” “爸,不要谈我和裘中平的事,我们来谈谈你年轻的时候,谈你年轻时候的恋情。”既然她父亲提到了,她正好可以技巧的问问当年的事。 “品芃……”崔亦帆的反应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在关心她的婚姻,她的幸福,而她却如此的不在乎…… “品芃!爸爸是很正经的问你!” “爸。我也是很正经的问你,我想知道你年轻时候的事,在娶妈妈之前……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我这个?真的这么无聊吗?”他笑笑的问。 这不是无聊,她想知道她父亲的说法和裘中平说的有多大的‘出入’她要听听两面的说词,她要看看他父亲的反应,她要知道三十年前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真的是她父亲负了裘中平的母亲? “你真的这么想知道?”看到女儿难得正经八百的表情,他只好顺著她。 “是的、是的!” “那你就问吧,我也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好。” “在娶妈妈之前,你有没有女朋友?” 崔亦帆回忆著。“有。” “有?” “我记得那时候我有个女朋友叫涂美欣,我和她的感情不错,本来都已经快要论及婚嫁了,但是那时你妈出现,这整个状况……” “你变心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高了八度。 “也不是我变心,但那时你妈的出现的确改变了一些事……”崔亦帆的脸因为回忆而皱成一团,眼神也有些迷蒙。“我和美欣开始争吵;因为你妈是个富家千金,这使得美欣心里非常不平衡,总怕我会变心似的,每天疑神疑鬼、神经兮兮,我们天天吵,天天处在一种随时可能会决裂的地步。” “后来呢?” “后来为了安抚美欣,我准备到她家去提亲,没想到她说我心里有鬼,我作贼心虚,硬是不肯嫁我。我一气之下走了,再也受不了猜忌、争执;没有隔多久,我和你母亲坠入情网。” “你——不是存心要抛弃那个——什么美欣?”崔品芃追究。 “事情弄到那个地步,我只能任由周遭的人说去。有人说我移情别恋,有人说我始乱终弃,有人说我看上的是你母亲的家世……”他笑笑。“我只能任由人去说,只能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你爱妈妈……” “我爱她。”他承认。“有钱并不是种罪恶,今天即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还是爱她。” “所以妈车祸死后,你一直没有……” “我对其他女人已经产生不了兴趣。” “那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个叫美欣的后来怎么样了?”她又问。 “在我们分开不久以后,我只知道她好像结婚了,然后就没有她的消息。”崔亦帆有些遗憾,但人生本就是分分合合、起起伏伏。 “所以其他的事你都不知道?” “品芃,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我这个?”崔亦帆纳闷的。“你这个一向时髦、新潮的人不是对那些老掉牙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吗?怎么今天会追著我问东问西,这和你的婚姻有关吗?” “没有。”她硬著头皮的撒谎。“当然没有!” “那你和中平……” “爸,不要担心我和裘中平的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突然活力十足。 “你到底嫁对了人没有?” “爸,或许有一天你可以去问裘中平,我这个女人他要对了没有!” “品芃……”崔亦帆的眉头皱了皱。“你让我担心。” “爸,现在该担心的人不是你!”她带著诡异的表情,邪门的笑笑。 “你……”他重重的叹了一声。 裘中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婆到了清晨五点都还没有回家!他等了她一夜,他这一夜是在焦虑、担心、愤怒之中度过的。他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玩野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他的用意是要折磨她,是要让她日子不好过,而崔亦帆知道女儿婚姻不幸福又不能离婚时,一定会痛苦、伤心、烦恼,而这就是他要给他最好的报复,但是事实和他所希望的好像有些距离。 崔品芃这个为人妻子的什么事都不做。她不煮饭、不做家事、不洗衣服,好像和他卯上了似的;她只是这个家的过客,每天就是出去,出去玩、出去疯,然后很晚才回家;好像她只是回来睡个觉,好像这个家能提供给她的只是一张床而已。 看著一屋子的凌乱,看著已经发白的天色,他发现自己濒临爆炸的边缘。 这是什么世界啊? 清晨七点,当台视的新闻“早安你好”都已经播了半小时,崔品芃才一脸疲倦神色的回来。 见到一脸铁青的裘中平,她故作视而不见的想要走到她的房间,那个只是让他睡觉的地方。 赶在她面前,他拦住了她。 “你去了那里?” “跳舞。”她轻挑的答。 “跳了一夜?” “我高兴!” 裘中平不知道别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妻子这种挑衅的回答时会怎么做,但他只想将她吊起来,好好的打她个一顿。她竟然没有一丝愧色,竟然还一脸的理所当然,好像她就是应说这么做。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分?”他把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怕他会一时冲动。 “什么身分?” “你是裘大太!” “笑死人了……”她吃吃一笑。“裘中平,我一点也不想当裘太太,只要你现在说一声,只要你盖个章,我可以马上走!” 他寒霜般的眼神直射向她。“我可以忍受你不做家事、不弄三餐,可以忍受你的反抗、你的愤怒,但是彻夜不归,直到早上七点才见到你的人影,你到底把这里当成什么?” “监牢。” “就算这里是监牢,你也要好好的、认命的服你的刑!”他马上警告她。 “那你栓住我或是绑住我好了。”她一个转身,走向沙发,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完全不怕他,完全和他势均力敌似的。 “你以为我不敢啊?” “那你试试啊,传出去的话……”她故意讲到一半。“裘中平,今天是你自己找来这些苦头的,我知道你心软,你不可能真的去公布那些证据,那怕你恨死了我爸爸,所以……” “所以你吃定了我?” “我问过我父亲当年的事,他的说法和你不同,而你母亲、我母亲,两个重要的当事人都过世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你却还死记著三十年前的一笔帐……裘中平,真是何苦呢?”她取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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