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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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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能好好活下去吗? 她想活下去啊! 敖威仁特别订了两只TIFFANY的婚戒,十八K白金、镶钻,著名典雅的罗马数字,明暗趣味对比、个性耀眼,是对品味独特的戒指,他今天带来要给师家妘做最后的决定,一想到他们很快能跟大家宣布婚讯,并且筹备婚礼,他就有一种说下出的喜悦及幸福感。 身材硕长的他,严格说不算美男子,他的五官看起来粗犷,严肃,尤其是当他不笑时,活像古时那种专门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当他皱眉时……那带著批判、不屑似的想将对方一脚踩扁的眼神,通常会令人退避三舍,他绝不是个和蔼可亲的男人,但他却有一颗最柔软、最感性的心。 而酷男人通常又比美男子吸引女性,因为多了一份强悍、自信、及安全感,想倒贴敖威仁的女性可以装满好几艘邮轮,但他独钟师家妘的清新、淳良与内涵,她是富家女,却没有富家女的骄态,她有美丽的外表,却从不自恋,她是一个有“心”的女人,比起那些只会比美、比名牌的社交名媛,她有人味多了。 一想到可以和这个女人厮守一生,敖威仁的心就热呼呼的,他希望能早日和她同床共枕,天天相守,这在现代来说,有点可笑,但却又——那么真实。 师家妘早到了好久,她点广杯咖啡,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嘴唇一下,她的表情更是愁到浓时化不开,双眸少了平日的灵气和慧黠,面容憔悴无光采,几天之间人因血癌的冲击而瘦了一大圈,现在是一个缺乏生命力和斗志的女人,只能用“了无生趣”来形容。 拿出了对戒,本来是要讨师家妘的欢心,但是才三天不见,敖威仁发现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家妘……”他一脸震惊的坐在她面前的空椅上,简直快说不出话。“你是怎么了?” 师家妘生怕自己未语泪先流,所以她死命的咬著唇,怕自己会在他的面前崩溃、心碎。 “说!”他把对戒往桌上放,握著她的手,好紧、奸有力的。左口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是……”她眼睛却瞥向了有TIFFANY字样的小盒子,不想面对他的逼视。 “我们的婚戒。” “哦……”她低下头,什么都不去看了。 “你不想看吗?”他更加不解,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兴奋,毫无待嫁女儿心的反应? “不想。”她心一横的表示。 “师家妘!”他有些恼火。 “我一点也不想看!”她抬起了头,眼神有些冷漠。 敖灭仁没看过这样的她,在他所有的记忆里,家妘永远是一个笑容甜美,会为人著想、心思细腻的甜姊儿,她从不曾用不耐烦、冷酷或是无情的眼神对人过,可是此时…… 师家妘接著更抽回了被他握著的双手,明知这是一场非常难演的戏,但她不能不演,也由不得她不演,老天已做了安排。 “我不会嫁你了。”她告知他。 “家妘,我不相信中邪这种事。”他仍很平静的告诉她,他是那种一碰上莫名其妙或是无法解释的事反而会更沉稳的男人。 “我没中邪!” “我更不信鬼附身那东西。” “你认为我被鬼附身了?!”她想笑,真的想笑!但是她实在笑不出来。 “不然你是在搞什么?”他带著愠意问。 “我只是反悔了!”她的心在抽痛著,但她必须装作无动于衷。“反反覆覆是女性的权利。” 敖威仁无言的看了她一下,如果不是碰到什么致命打击或是天塌下来般的事,她是不可能变成这样的,而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家妘,你忘了那棵许愿树了吗?”他试图对她动之以情,没有女人的心可以那么狠。 “什么许愿树?”她故意装傻。 “香港新界林村的那棵许愿树!” “忘了。” “圣诞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我们在许愿树下——” 师家妘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拿刀在割她的心,她手握拳,然后把下巴一扬,看了那么多电视、电影,她知道无情的坏女人要怎么扮演。 “敖威仁,你不用浪费你的唇舌和我讲这一堆,我就是决定不嫁你了,这么简单!”她的唇角甚至还泛出了一抹冷笑。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他保持风度的想要厘清问题。“你真是那种反覆不定的女人?” “我的确是。” “虽然我们的婚讯还未公开,可是——” “那就更单纯了。” “但我准备了婚戒!”他怒视她,忍耐的底限已经快要被她击溃。 “退吧!如果不能退,那么我花钱买下来。”明知这么说是公然要和他翻脸、找他麻烦,但是这会她只想和他吵翻、闹翻、老死不相往来,但一想到“老死”……她活不到那么久啊! 如果是平常,这会敖威仁已会用眼光置人于死地,可是她的反常反而令他冷静、镇定,既然她没中邪又没有被鬼附身,那么一定有个该死的好理由,一个人不可能在几天之间性情大变,一定有原因。 “家妘,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他深情的对她喊话。“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自己一个人承担!” 师家妘本能的想要哭倒在他的怀里,如果可以由她任性、自私的决定,她希望他可以陪她到最后一刻,她希望自己可以在他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她不要他痛苦,她宁可他恨她、厌恶她,也不要他因为她的死而伤心难过。 “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我真的只是不想嫁你,我……想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她试著以最冷血的态度说:“婚姻是‘坟墓’” “而你不想死?!”他“幽默”道。 “我不想死!”这真的是她的肺腑之言,但通常人总要到面临生死关头时才会体认到这一点。 “好,如果你对婚姻是这种认知,”他耸了耸肩,强迫自己再问:“你的下一步呢?” “我要去英国。”她并没有胡说。 “去英国做什么?”他冷冷的问。 “英国……有我想要的。” “你要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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