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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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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灵仙人叹了回气,完全是在为那不知死活硬闯进他们灵山的入侵者叹息。 但愿他们活得过今晚。 柔和的阳光洒进一间有着淡淡幽香及药味的房里,也带来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胡老翁。 “妡丫头,你很想下山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对不?”灵仙人一脸慈祥地看着爱徒。 正忙着将桌上的胭脂水粉做调和的姬灵妡抬头睨了自个儿的师父一眼,对他突然变了性子的模样不以为意,反正他一定是有事要拜托她。 “外面的世界也没啥好见识的,师父不是常说外面比不上咱们灵山吗?那就别提那上不了台面的烂地方了。” 这只老狐狸,真当她这么好拐呀!她不知已偷偷溜下山几回了,哪是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牵着鼻子走的。 “这……外面的世界其实还挺不错的,有很多新奇好玩的玩意儿是咱们灵山没有的喔!”想不到她会这么说,有个聪明的徒弟真不是件好玩的事。 “该见识的徒儿都见识得差不多了。”外面是很好玩,不过她才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这位为人师表的老头其实是只披着人皮的狡猾狐狸。 “为师的记得苏州有几间小铺还挺有名的,好像叫什么御饺子……对了,是有‘御膳’之称的芙蓉饺,听说那芙蓉饺做得是又香又美味,皮薄滑嫩,馅更是料丰汤足,还有‘契海楼’的催泪羊肉羹,是连当今圣上也喜爱不已的食物,还有……” “师父,您有话就直说吧!”那些废话她不想听,越听只会越饿。 唉,这徒弟真无情,就只有她能玩别人,自己却不让人玩。 “为师的要你到苏州找日御仞拿‘憾心镜’回来。”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她有说不的权利,毕竟他才是师父。 “日御仞?”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她应该不认识那姓日的吧? “日御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铸剑师,枫儿的天绝剑便是由他所制。”灵仙人摸摸白胡上的蝴蝶结,话中不掩得意之色。 天绝剑乃天下三大剑器之一,是他于两年前带回赠与聿灵枫的兵器,日御仞的名字他当时曾向他们几个提过。 原来是天绝剑的铸剑者,难怪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那憾心镜又是什么东西?一面镜子吗?”他房里的镜子破了是不? “是一面护心镜,由千年冰石所铸,可以抵挡任何兵器的伤害。”那是谁都想拥有的防卫盾器,现今江湖上有不少人在争相夺取,这么热闹的事他当然也想参一脚啰! “为什么您不自己去?”以前都是他老人家亲自出马的。 “这……师父还有别的事要做。”他没她那么闲。 “不想去就说不想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啐!就只会把事情丢给别人。 “既然你知道为师的懒得亲自出马,你这做徒弟的当然要代劳了,否则我收徒弟是用来做啥的?”他说得再理所当然不过,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是身为徒弟的义务。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笨,当然想得出那样东西会有多少人抢着要,她可不想去送死。 “什么勿施于人,你是我徒弟,为师的要你做啥你就做啥,哪来这么多废话!”他板起脸,抬出当师父的威严。 “师父呀,时代不同了!再拿那套老规矩出来只会显出您食古不化,白白浪费你我的时间喔!”她暗示性地瞄他,身为师父的他应该相当清楚她想要的是啥。 听听,这是当人家徒弟该有的态度吗?每次和这无情无义的丫头过招,都会让他老个十来岁,他的五位爱徒中,就属她最难缠。 “你想要‘残面’是吧!”当了她十几年的师父,他怎会不了解她话中之意。 真不知这丫头怎会想要那张宛若被火灼伤的恐怖面皮,那张画皮贴在脸颊上足可让人不敢迎视,稚龄幼儿一见到莫不害怕得大哭大叫,好似见着狰狞的鬼怪般,她怎么反跟人家不同,特别钟爱它? “不愧是师父,一猜就中。”她伸出手,摆明了要先收取报偿。 “拿憾心镜回来换。”就算只是吊吊她的胃口他也甘愿,让她多等一天他就多乐一天。 “先拿残面来。”笑话,现在是他要她下山帮他办事耶,怎么可能还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坚持看到憾心镜再给。”嗯,占上风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舒服,如夏日凉风吹来般令人感到愉悦,早该挫挫这丫头的锐气才是。 这师父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她来个以退为进,对付师父这种人这招数非常管用。 这丫头,她一定是算准了他没法说不才这么说,虽然极不想称了她的意,但她却是一定得去帮他取憾心镜回来才成。 “啪”的一声,只见灵仙人用力将一块丑陋的面皮放到她手上,“这样可以了吧!” 她满意地将面皮收好,又伸出手来。 “这次又要做啥?”他只有一张残面,这点这丫头应该相当清楚,当然他也才会受她威胁。 唉!现在当师父还比不上当个徒儿来得舒服喔! “您老人家脑袋生锈啦?不给个千儿八百两的我怎么去将那块镜子弄回来?”他当人家是慈善机构不成,随便开口要便成吗? “你要用买的?”那千儿八百两的肯定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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