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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因为管家雄伯的一通“求援”电话,远藤拓郎不得不将重要的经营计划会议中断,连忙叫司机开车载他回家。

  雄伯说奈绪美晚上一回家就被母亲叫进书房大骂,而且他还听见书房里传来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看样子这次奈绪美真的惹火了老妈。

  虽然他不知道她们母女俩是为了何事争吵,不过妹妹挨了打,他不回去调停可不行。

  “怎样,两个人都还在书房里吗?”

  一进屋,他一边脱下风衣交给在一旁伺候的女佣,一边问着急忙前来报告“战况”的雄伯。

  “是啊!夫人一直骂、小姐一直哭,我在门外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爷,你快去救小姐吧!”

  救?用这字眼太严重了吧!

  虽然母亲的脾气是强硬了些,但是还不至于气得把奈绪美打死,这点他倒还很有自信。

  不过,在远藤家已侍奉三代的雄伯,一向把奈绪美当成小孙女一样疼爱,也难怪一听见书房里传出了巴掌声,他便十万火急地打电话到公司搬救兵。

  “雄伯,你放心,我这就上去,不会有事的啦!”

  他拍拍老管家的肩膀,随即上楼朝母亲的书房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

  扭转门把开门,只见母亲站在玫瑰雕花窗台边抽着凉烟,妹妹则跌坐在地上嘤嘤低泣,不由得令他蹙起了两道浓眉。

  “你怎么回来了?”远藤夫人转身看着这个一向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你不是说今晚要开会到十点左右吗?”

  “我怕太晚回来,你会气得把奈绪美给掐死!”他往自己脖子上一比画。

  远藤夫人走到桌前,将烟捻熄在水晶烟灰缸里。

  “又是雄伯在多事——”这个老管家老爱干涉她管教孩子!

  他没有搭母亲的话,走到妹妹身边,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头。

  “你又做了什么事惹火妈妈了?”他低声问。

  奈绪美抽噎着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睛也哭红了,左颊上还留着淡淡的五指印。

  “真惨,很痛吧?”远藤拓郎伸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担心地问:“我说话你还听得清楚吗?有没有耳鸣还是闻到血腥味?”

  哥哥的温柔让奈绪美心中一恸,投进他怀里又哭了起来。

  “妈,你太狠了吧?打得这么用力,好像女儿不是你亲生的一样。”他轻拍着妹妹的背安慰着,抬头又瞅着母亲说:“有话好好说就是,干嘛动手打人?还好你一年只回来当我们两、三个月的母亲,不然依你这种管教法,我和奈绪美早逃家去混帮派了!”

  他真的有点不高兴。

  父母都是工作狂,“樱岛财团”的事业跨足多国,他们就像候鸟一样,这一季留在日本,下一季可能就长留瑞士、加拿大等等其他国家,他活到二十七岁,跟爸妈实际相处的天数加总起来绝对不超过十年。

  而在他记忆中,母亲难缠又固执的性子,总是在难得回来跟一双儿女共处时发挥得淋漓尽致,好像她不是回来联络感情,而是回来“找碴”。

  简言之,就是要回来在他们独立且平静的生活中埋下几颗“地雷”,好让他们生活不会太乏味,等她离开还能“回味”到她下次回家,永远忘不了她。

  看来这次奈绪美是一脚踩到“地雷”了。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一年到头在外忙碌,还不是为了远藤家的事业,为了你们两兄妹的未来?我待在家里的时间虽然不多,对你们付出的心力可不比任何一个做母亲的少!”

  辩解完了,远藤夫人没好气地斜睨了儿子一眼。

  “我打你妹妹,你看了心疼,难道我这个做妈的就不心疼吗?问题是她今天做出了有辱我们远藤家名誉的事,你说我还能继续放任她吗?”

  她将谷村家家长今天特地拨电话来批评奈绪美午餐时的举动,以及决定中止两人的交往,并取消两家联姻的事,源源本本地转述给儿子听。

  “奈绪美,真是这样吗?”他再次向妹妹求证。

  “嗯!”

  远藤拓郎扶她站起,“那个花花公子竟然说你不知检点?哼!用飞镖吓他,惩罚太轻了,若换作我在当场,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拓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听见儿子这么说,远藤夫人简直快昏倒了。

  “我在说,那个谷村信平根本配不上奈绪美。”他爆出惊人内幕,“我派人调查过了,他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用钱堵住那些八卦记者的嘴,才让他不至于臭名满天下。”

  他说出最重要的一点,“但是,百密一疏,他在读大学时曾用钱打发了一个怀了他的孩子的女生,那个女生自杀获救后,举家移民到了澳洲,谷村家以为早流掉的那个孙子,现在在澳洲已经就读小学,如果哪天那个女人带着小孩回国要认祖归宗,这财产的继承权可就出现大问题!”

  “什么?”远藤夫人听得一脸愕然,“拓郎,你是说真的,还是故意污蔑对方来替奈绪美开罪?”

  “征信社的调查报告下午才刚交到我手上,今天匆忙间没来得及拿回家,明天我从办公室带回来,你看看便知真假。”他边说边牵着妹妹往门口走,“所以,今天的审讯到此告一段落,我把奈绪美带走!”

  没等母亲有所反应,两兄妹便已“逃”出了书房。

  “哥,谢谢你赶回来为我解围。”她松了口气,也疑惑的问:“不过,你怎么会想到派人去调查谷村信平的过往呢?”“因为我看你好像真的很讨厌他,所以就去挖挖看他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疮疤,好帮助你逃过妈妈的‘逼婚’。”

  说完,他停下脚步,反身按住她双肩,以审视的眼光盯着她。

  “老实说,你跟阿彻真的只是在演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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