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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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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维彦将车丢在庭院外,急匆匆地奔入雨中,奔向那个教他界临崩溃边缘的可人儿。 发现病床上的冰心不见后,他简直像发了疯似的找遍整栋医院,愈找愈惊慌,愈找愈惶惧,他怕她就这么像空气般消失了、隐形了,他会受不了的。 他驾车如同无头苍蝇在街上横冲直撞,寻觅她的身影,当他六神无主、心神俱裂的经过家门前,他瞟见了一抹纤细的白色光影。 是她!他的冰心。 “维彦?怎么会是他。”看着那颀长的身形直奔向她,冷冰心心跳紊乱的直往后退。 “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医院里?为什么不告而别?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骆维彦一把揽她入怀,抚着她满是雨水的小脸,叠串的问。 “我。”冷冰心未出口的话,全在看清他那削瘦憔悴的样时,消逝在嘴边,只剩对他心疼的定视。 怎么回事?她多久没看见他了?他怎会变成这般消瘦?对了,还有他的声音,为何还是如同那天那样沙哑? “该死!你又淋得一身湿!”骆维彦猛地察觉她浑身湿透,心急的就要抱起她。 冷冰心一怔,下意识的推着他环围过来的手臂,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推开我?”骆维彦长臂一环,粗鲁的再将她揽过,小心的避免碰疼她右手肘的伤处。 “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不会再麻烦你……”冷冰心惆怅的说,心酸无助的再次推开他湿漉漉的胸膛,眼里蓄起了水雾。 他有以姐呀…… “听着,那天你在以家看到的,全是她设计的陷阱。” 骆维彦托起她的脸,让她凝视着他,“以在我的开水里下了安眠药,她在你面前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要让你误以为我和她关系不单纯,让你主动离开我。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她设计我、耍了你,明白吗?” 冷冰心听得心下大震,可随即又忆起连以对维彦依恋的眼神,她幽怨的撤低了视线。 “该死!你不相信我?”捕捉到她眼里的哀戚,骆维彦捏紧她的下巴,气闷的吼:“你真以为我和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真以为我是那种情场浪子?你真以为我对你只是虚情假意?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冷冰心顿觉困顿的摇摇头,眼泪不争气的和着雨水滚落。 “我不知道……我好累。以前我一个人也许孤独,但是至少我撑得过来,可是,碰上你,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遇到那天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冷冰心嘤嘤抽泣,混乱的一古脑又道:“我想回到一个人的自己,可是回不去,心里一直有你,一颗心又好痛好痛……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细语呢喃,骆维彦不由得疼惜的搂紧她。 自从连以存心设计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又深深伤了一回,他知道的…… “冰心,看着我。” 骆维彦轻捧她的脸,厮磨她湿滑的鼻尖,“我还是你初踏入骆家认识的那个骆维彦,那个在不如不觉中,无法自拔地爱上你的维彦,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你,知道吗?” 冷冰心喉头梗塞的望着他,胸中仿佛有道涓涓暖流,缓缓注入她心,她情不自禁的提起左手去握抓他的手,不意触碰到一层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她拉下他的右手,望着他手掌关节上缠满的白色纱布,挂意的问。 “逼问以时向墙壁受伤的。”他当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且又不是个会打女人的人,只有找墙壁出气了。 “一定很痛……”冷冰心不舍的,一颗晶莹泪珠无声的漓落在他教雨水打湿的纱布上。 “痛。”骆维彦拂着她湿淋淋的发,沙哑的说:“但比不上见你受伤时的痛;比不上担怕你醒不过来的痛;比不上惊见你突然消失的痛;也比不上疯狂找你不见你踪影的痛……” 冷冰心泪眼婆娑的望进他嵌满深情的眼,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他的落寞憔悴,全为了她呀! “对不起,我……”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骆维彦吻上她的唇,止下她傻气的歉意,“我只要你好好陪在我身边,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你的煎熬,我会崩溃、我会发疯……” 不知哪来的勇气,冷冰心踮起脚尖,就那么样复上他的唇,封堵住他殷殷切切的嘎哑低喃。 不能拥有彼此,会崩溃的何止是他?她对他的爱也好深好深哪! 骆维彦这些天来悬浮的一颗心,在怀里人儿熨贴上她柔软冰凉唇瓣的刹那,终于完全松缓了下来。 他紧搂着她,忘了他们仍在大雨中、忘了该抱她回屋里、忘了一切……只是缠绵深刻的吻她。 他的冰心,回来了…… 当一对有情人在雨中吻得浑然忘我的同时,骆家庭院的另一头,骆达远夫妇及骆维俊三人,在轿车里微笑的松了口气。 他们急着开车回来看失踪的冰心是否会回到骆家,结果就瞧见在大雨中谈话的维彦和冰心,接着便看见跟前这深情浪漫的一幕。 不过他们担心的是,淋了这场大雨,身子向来弱的冰心和高烧尚未退尽的维彦,恐怕要卧病好几天了。 “妈,你有没有看见冰心?” 微凉的安静午后,骆家响起了骆维彦仓促的声音。 “冰心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坐在沙发上看报的何文媛,扭头看向楼梯那头的维彦。 “她是在我身边,可是,该死!我怎么知道我又睡着了!”骆维彦懊恼的扒梳着头发。 是,他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冰心原本在他房间在他怀里看书,怎知他竟会安心的旋入梦乡,等他醒来,不见怀里人儿。 一瞬间,那种她又消失的无边恐慌,立即爬上他整个胸口。 “冰心没下楼,她大概在她房里或书房……” “对了,书房,我去看看。”骆维彦一骨碌的转身上楼。 何文媛看着她这个霍地打断她的话,又忙不迭的冲上楼的儿子,不觉从容的摇头,会心一笑。 经过上次冰心出意外的事,维彦是真被吓坏了,加上那场大雨。维彦卧病两天,冰心足足烧一个星期,差点没把维彦又急疯了。 维彦这孩子啊!爱惨了哪! “冰心……” 还没到书房,骆维彦就扬声叫唤,在手刚好旋开门把时听到一记响亮声响及一声娇呼声,他的心脏登时漏跳半拍,忙推开门,就见冰心弯腰抚着膝盖。 “该死!你又伤到了?”骆维彦浓眉深锁,一把抱起她坐进沙发,让她坐在他腿上,慌忙的撩起她的长裤。 “我……突然听到你叫我,急着从摇椅上下来,不小心撞到书桌……我没事……” “没事?膝盖红成这样还没事!”骆维彦边帮她揉抚,边粗声的问:“你该待在我怀里的,为什么又不声不响的跑掉?” “你睡着了,我不想吵到你嘛。”冷冰心细声的说,微眯起左眼,她的膝盖有一点点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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