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维彦冷戾的盯视连以琐,厉声再道:“你回去好好看看小凯,他被你吓到了,你没发觉吗?如果你这个作母亲的继续让小凯担惊受怕,我们骆家会收养小凯。我是和你说真的,别逼得我和你到最后连朋友都作不成!”
骆维彦一古脑儿的把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会议室。
冰心的母亲已经教他够生气的了,现在竟然连小凯的母亲也这般不可理喻!真是该死!
骆维彦愈走愈远,连以仍旧在会议室内定站着,心里反复绕想的是——
为何允麒会遇上飞机失事?
又为何……骆维彦喜欢的人,不是她?
骆家,冷冰心正在卧房内的浴室里沐浴。
莲蓬头的水哗啦哗啦的流泄而下,她的思绪也似不止的水声,纷乱缭窜。
下午和小凯见过面后,她的心情低落不已,于是她向公司请了假,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走。
她没想到小凯会因为她而被母亲责打,只因她犯了以姐的禁忌,不该和维彦扯上关系。
维彦?
冷冰心手一顿,莲蓬头滑了下来,她关上水龙头,却怎么也关不上心底的痛。
就在下午的心烦意乱里,她突然发觉……
她喜欢维彦,好喜欢好喜欢。
可是,她不能喜欢他,因为小凯,也因为……
冷冰心转过身,望着那片泛着雾气的落地镜,她深吸口气,提起勇气走近镜前,伸手轻轻抹去上头的白雾,然后,她看见了自己赤裸的心口处,那道仍会令她打起哆嗦的狭长刀痕。
她抬手覆住胸口的伤疤,略微偏个身,她瞟见的是自己背部上隐约交错的鞭痕。
只一眼,冷冰心便颤抖的背过身子,拉下吊勾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溃,匆匆穿上衣服。
那样丑陋不堪的伤痕,倘若让维彦看见了,他……
还会说他喜欢她吗?
冷冰心甩甩头,什么也不敢想的走出浴室,这才听见窗外传来了雨声。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
冷冰心喃喃低语,踱到窗边打开整扇的窗户,任由飞溅的雨滴泼打在她脸上,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听着令她感觉悲伤的雨声。
“冰心!”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唤,冷冰心被吓了一跳,才伸出窗外接雨的手也缩了回来。
“该死!这回你没跑去淋雨,居然在这里喷雨!”骆维彦绷着脸走近她,二话不说就用力关上窗户,瞧见她脸上喷沾的湿漉雨滴,他眉毛凝得更紧了。
冷冰心低着头偷睇他一眼,大呼不妙,怎么办?他很生气。
就在她以为他又要开骂时,一条泛着淡淡古龙水香味的手帕,轻徐抹上她的脸。
“拜托你,想想你自己纤弱的身子,离雨水远一点可以吗?”骆维彦压低嗓音说,轻柔为她擦拭小脸。
想到她上回淋雨发高烧,他觉得她还是少碰雨水为妙。
“噢。”冷冰心理亏的低应,忽然想起,她也该离他远远的……
“你下午会请假,是不是因为小凯的话令你心里不好受?”骆维彦再拉起她沽附雨水的小手擦着。
“你……怎么知道?”冷冰心杏眼圆睁,惊讶的问。
“小凯都告诉我了,我也找以谈过了。”他拂掠她微湿的鬓发,坦白的
冷冰心心头一凛,急抓他的手臂道:“你…………你找以姐谈?她要是知道是小凯说的,她会……”
“她不会。”骆维彦拍拍她惶怕的小脸,明了她在担忧什么。“我跟以提过,要她别再伤害小凯,你放心。”
冷冰心怎么可能放心?
人的情绪一旦失控,任何道理,都是多余,她很清楚这点的,她不想小凯成为第二个她。
“那个……我想辞职……”
“你说什么?”骆维彦震惊的捧起她低垂的脸,莫名的不悦开始在胸中蕴结。
“我不想介入你和以姐,让你们闹得不榆快,还让小凯因为我挨骂或挨打……”冷冰心惆怅的说,她原本就不该在这里的……
“什么叫‘你不想介入我和以’?我和她根本就只是朋友,你不明白吗?你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把话说清楚!”骆维彦愈说愈大声,她难不成把他和连以想成一对?
冷冰心拨开他捏抬她下巴的手,跨移一步,转望窗外说:“其实你和以姐是何种关系,不关我的事……”
“你……”骆维彦气闷的想吼问她话里的意思,她却更急促的回截他的话。
“我不喜欢你。”
骆维彦猛地呆顿住,她说什么?
冷冰心投望雨中的双眸黯然一片,极力抑下起伏的心情,幽幽地说:“我仔细想过了,来到骆家后,都是你在照顾我比较多,所以我心存感谢,不讨厌你,但……也只是……感谢你,不是……喜欢你。”
骆维彦的耳中嗡嗡作响,冷冷地回旋她的话语——只是感谢你,不是喜欢你。
“所以请你以后别再打扰我,否则……我会很为难。”
“你说得够清楚了。”骆维彦沉声道下一句,没再打扰她的转身就走。
原来这就是她真正的想法?
该死!原来她根本一直当他在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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