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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昨夜的一切仿佛极清晰,却又好像十分模糊,就像是蒙了层轻纱似的,让他无法完全记得真切。但那样的冲动和渴望,几近疯狂的解放,却是他从来没有过,也无法忘怀的。若不是药物,还有什么会使他足以失去理智地要了她?

  药?

  “是——那杯茶?!是了,他在喝茶时就曾觉得茶水的味道有些怪,然却未曾多加留心,毕竟在自己的宅院里有什么人敢对他下药。

  天,是娘!是娘对他下的药。

  该死!他终于明白娘为什么执意要他们喝下那杯茶。终于明白娘为什么硬是要如湄陪她上紫竹庵。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娘一手设计的。该死的!他再次诅咒。那不就表示娘已经知道了一切。

  老天!他沉重地抱住头,忆起云儿昨夜的——狂野,娘必定也对她下了药。

  更该死的是,他根本无法忘记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

  他知道他取悦了她,知道她也得到全然的满足。然而,他在她身上得到的,却让他到现在仍无法平息。

  “唔——”感受到身旁的躁动,慕容云不安地挪动着身子,才一移动,身下传来的酸痛令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她疼得睁开了双眼。

  浩天!孟浩天?!他怎么会在她房里?他不是——

  她的眼光移到了他的身上,却惊愕地发觉他未着寸缕。“啊——”她惊呼出声,迅速地坐起捂住胸口,却发现自己也是光溜溜的一身。“啊——”她再次惊喊,双手立即拉住锦被护住胸前。

  “这——你——我——”她已经惊吓得无法言语。

  他和她——他对她——

  他们两人究竟做了什么?!她使劲地扯住锦被缩成一团,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酸疼;然而被一拉开,雪白的床单上却出现了殷红点点,是她和他“偷情”的证据。

  天哪!她立即扑向前,以身子和锦被盖住了那触目惊心的殷红;她的额际隐隐作痛,昨夜的一切在瞬间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天哪!她听见自己低喊。

  浩天匆匆地穿上衣裳,离开了床榻。“云儿,我——”他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即使那是娘刻意设计的一切,他仍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我很抱歉——”

  “抱歉?”

  不知为何,听见他这样的话,她突然鼻头一阵酸涩,胸前隐隐抽痛。

  他要说的,就只是一句——抱歉?

  “娘在昨天的茶里——下了春药——”他几乎无法开口说出这样的事。他绝不是想推卸责任,也不可能推卸,只是,他必须让她明白,这事——

  春药?!她惊愕得张开小口无法合拢,娘竟然对他们下春药?!所以,昨夜她燥热难耐,甚至无法完全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我不要你对我负责!”她突然冲口而出,脸上写脸了泪水。

  她都已经是他的妻,他还能怎么对她负责?

  她无法解释现在心中的感受。她只知道,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几乎像要死掉;但不是因为她失去了贞操,也不是因为他说要对她负责。她现在好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并没有强迫她。事实上,昨夜的他,让她彻底享受了男女间该有的欢愉。但,她却因为曾享受那样的快感而更痛恨自己。甚至,她痛恨自己开始——眷恋他。

  “云儿,你听我说——”他以沉重而喑哑的嗓音低语。“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如湄。“既然我和你——已经是夫妻,我会对你负起责任的——”

  “负责?你要对我负责?那么如湄呢?谁又要对她负责?”她的问话让他在瞬间刷白了脸。

  如湄,要是她知道了这件事……她怎能承受得住!看见他的反应,慕容云的心忍不住一阵揪痛。他最在乎的,仍是柳如湄!“孟浩天——你毁了本该属于我的幸福;现在,又夺去了我的清白。却说要对我负责!”她向前瞪视着他。“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我要的,是属于我一人,全心全意待我的丈夫。你能给我?你能吗?”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哭喊。

  他后退一步,脸色仍然惨白。一个属于她、全心全意待她的丈夫?不可能!他做不到。

  “我——不能。”

  他的回答,令她痛哭失声。

  “走,你给我走!我永远不要再看到你。”

  她要的,他给不起。他先是负了如湄,现在又负了她。一个待他情深、一个对他义重,他——他是个该死的男人!面对她的哭泣,他伸出手想安慰,却又缩回了手。望着她苍白却仍清丽的面容,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退缩了,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孟浩天——”她低喊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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