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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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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姜子维虚弱地摇头,想起自己的衣服背后被割破,为了不让温时雨发现自己是个女人,她连忙转过身面对他。 ‘‘你的衣服……”温时雨皱起眉头,黑眸闪过一抹怒意。 他生气了!姜子维打了个冷颤,她从未见过温时雨笑容与愁容以外的面孔,更没想过他也有生气的一天。 “先穿上吧。”温时雨脱下长外套披到姜子维身上。 “时雨……”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是过度惊慌,还是感到心安,她心里只感到纷乱无比。 “先到我家去吧。”温时雨拉起姜子维,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在警察赶到之前拦了计程车离去。 “这里是……” 姜子维抬头看着四周,深咖啡色的墙面和柔和的灯光给人温暖的感觉,四面书墙放满来自各国的书籍,浓郁书香混着木头清香,有来自遥远异地的古老风味。 “这是我的事务所。”温时雨搁下手提包,转进房内拿了套衣服出来。 “你的事务所……”对了,方才进门一则确实看见门牌上挂着“均宇”的字样,那么这里是温时雨平常工作的地方了。 屋子的装潢看得出主人的性格,这儿的布置,就像温时雨给人的感觉一样平易近人、温和稳重。 “这个给你,先换件衣服吧,如果想洗澡,浴室在这里。”温时雨对于方才的事没有提起只字片语,他心里很清楚,一个大男人被两个男人强奸未遂是很难为情的事,所以他不想对姜子维多说什么。 不管性别为何!心灵受到的创伤是相同的。 接过许多类似或受害的案子,温时雨很清楚这一点。 姜子维默默地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狠狠地刷洗过自己被碰触过的身体和手腕后,穿上温时雨的衣物。过宽的尺寸正好掩去她的身材曲线,长裤则牢牢以皮带系住。 拉紧宽大的衣服,上头传来的木头香味就像外头的气氛一样令人安心,姜子维压抑着发抖的身子走出浴室,但在看见角落的蓝色毛衣时,她忍不住拿起它抱紧,眼泪也跟着不争气地掉落。 “子维?”温时雨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犹豫的声音……他是在担心自己吧?姜子维确认被划破的内衣已经塞回手提袋后,才拿着袋子和毛衣打开了浴室的门。她瞥见温时雨混着怒意与焦虑的脸孔。 “对不起……你送我的毛衣被割破了……围巾也……掉了……”她分不清自己为何难过。 是因为温时雨迟到使她遭遇危险?或者是被两个臭男人碰触过?还是因为温时雨的心意被狠狠地糟蹋? “没关系的,先过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温时雨轻推着她往桌旁走去。 虽然不是时候,但他很高兴姜子维这么重视他送的礼物。 刚才远在马路的另一端看见姜子维被架走后,他就着急地跟上前去,当他发现姜子维被男人压制在墙上,他破了自己不使用暴力解决事情的惯例,向商家借来灭火器当武器。 虽说情况危急他不得不这么做,但他更讶异的是自己丝毫不感到迟疑。 因为他们伤了姜子维。虽然是未遂,已经够让他生气了。 怒火在胸口积聚,尽管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是仍旧压不住高涨的火焰,逼得他几乎发狂。 若不是平时的修养不允许,或许他会做出更可怕的行为来也说不定。 但当他看见姜子维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时,怒意却被另一种奇妙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他陌生、不甚熟悉的感觉。 他惊讶的感受到过大的衣物包裹着姜子维的脆弱。 平时她总是穿着宽松的衬衫和牛仔裤,但至少合身,可是今天……袖子底下露出的,是纤细白皙的手腕,反折的裤管下,是被热水熨烫出的粉红而细致的足踝。 姜子维的模样看起来更引人遐思。 啊……不对!他在想什么!这样下去,他跟那两个男人有什么分别? 温时雨敲了敲脑袋,引来姜子维不解的眼神。 “时雨?”姜子维见他神情有异,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倒点热的给你,要咖啡还是红茶?”为了掩饰心虚,温时雨连忙转过身去。 “红茶好了……”姜子维落寞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感受到强烈的空虚和前所未有的寂寞,就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温热的泪水不自觉地顺着面颊而下,她连忙低头,想让前额的长发掩饰这份尴尬。 “来,子维。”温时雨转过身,将马克杯递上。 “谢谢……”姜子维为了不让温时雨听出她的哽咽,连忙喝了口红茶。 “子维?”温时雨听出话音里的不对劲,正想发出疑问,却瞥见马克杯里正接收她滚落的泪滴。 姜子维摇着头,“我……没事……”她力持平稳声调。 “别……别哭……”温时雨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搁到桌上,半跪在她面前连声安慰,“那个……别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没有想过姜子维竟会哭成个泪人儿。 “我……”姜子维抓住温时雨的肩膀,眼泪流个不停,“我……好……怕。” “子维!”温时雨无暇多想,只是直觉地抱住她,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时雨!”姜子维在他的身上寻求安全感,像抓住海中浮木般紧抱着不肯松手,她想起所受的委屈,顿时泪水像溃堤般倾泻而出。 “别哭了……你安全子不是吗?”温时雨轻拍她的背,柔声哄道:“我会陪着你的,别再担心了,好不好?” “我怕……我怕呀!他们、他们压住我…… 我甚至没办法反抗!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姜子维一边哭着,一边抱怨,美丽的脸蛋已经满是泪痕。 “好了,子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哭了……” 记忆中鲜少这么哭过,除了父母去世那一天,她没有这么放纵过自己,但是今天,她崩溃子。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比男人柔弱,不得不面对自己想依赖人的心情,她想有个人可以保护她、陪伴她,因为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坚强。 如果可以,她是否能依赖眼前温暖的胸膛?他……是不是肯保护自己?遇见过那么多人,惟一令她动心,想去感受对方、去在意对方的,就只有温时雨一人而已。 这是爱情吗?她不知道。只是,她希望能跟温时雨相处一辈子…… “子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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