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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远处的乐清平当然又是一张“深得吾心”的笑脸。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然不知道我是栖霞山的凤老三!”

  滕翼竟一脸抱歉道:“是晚辈的错,前辈表现得这么明显,害晚辈以为前辈若不姓白,就该姓蠢……”

  “死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你若乖乖交出宝藏,我们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受尽痛苦而死。”

  嗯,差不多了,再玩下去也没有创意了,如果那个叫滕翼的并不是刻意要磨到救兵赶来的话,现在就可以玩一点刺激的了,乐清平好奇地等着。

  “是滕某的错,滕某从来没想过死……竟然还有痛快和痛苦之分,滕某不得不为自己的见识浅薄感到惭愧、羞耻,正派人士的作风果然是不一样,令人大开眼界。”

  还没听滕翼讲完,崖顶上的乐清平已经憋忍不住地爆笑连连,连身后的老陶都受不了地翻起白眼。

  不知道是不是乐清平看闪了眼,总觉得刚才大笑间,滕翼那双没什么表情的眼似乎曾略有所觉地瞄过来,令乐清平不得不噤声。

  “不幸的是,滕某一向好强,见有不足之处,便要马上补足,今日算是有缘,众位不如就在此向滕某示范一次何谓痛苦的死吧!”滕翼语音刚落,在众人有机会驳斥前,双手俱扬,十指在琴上飞快的挑拨。

  原本清灵的琴音跟着他的指法一转,怱地变得慷慨激昂、惊天动地,急切如万马奔腾,浑厚如暮鼓晨钟,曲调听起来似完整又带着诡异的凌乱,震得那二十几人东倒西歪,更别说是早就倒在地上的伤兵残将,此刻只求一死解脱。

  “上啊!先把他那把琴劈碎!”

  不知是谁扬声下令,那二十几个人听令后,全体朝滕翼扑上去,琴音也在此刻中断,然后是几个断弦之声,几乎在一瞬间,打斗便已结束。

  乐清平呆愣半晌,就连身后的老陶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此时,崖下只剩一人仍有命挺立着,那人手抱着琴,神色竞带着淡淡的歉然。

  “真惭愧,滕某短时间还无法拿揑让人痛苦而死的诀窍,很遗憾让诸位死得不够痛苦。”说完,竟飘然而去。

  “说的是什么话?”乐清平来到崖底,发现除了那二十多个是被一招毙命之外,其余一干人全是被琴音给震昏的。

  “丫头不是觉得很有趣吗?怎么笑不出来了?”

  “在死人面前大笑?你试试。”

  “从头到尾我可没笑过一次。”老陶低声嘟囔着。“看来好像真的没受太多的痛苦,致命处各不相同,是什么暗器夺命的?有的像是颈上被划一刀,有的则是心口或是额上一个如针孔般的小口,差点小看了那个年轻人。”

  乐清平拧眉。“思,还好没见到老七和小九在此,走吧!”

  “定哪?喂,丫头,那边不是魔头消失的方向吗?你到底是要去找少爷,还是去找魔头?”

  “老家伙脑子没用了吗?那个魔头早就知道有人在上头看戏,你以为他为什么没有杀上去?”

  “人家大人有大量。”

  “呵,人家是另外还有约,才会懒得理会我们这种小角色,要赌吗?”

  “赌我的养老金加倍吗?”

  “你还没醒吗?我从来就没有帮你想过那种东西,不过,若是我猜错的话,等到你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一天,就算喀血我也会为你准备一口上好的柳木棺材。”

  “人都死了,还管它棺材好不好躺?可以换钱吗?”

  “纸钱吗?那也行,本姑娘一定烧一堆给你。”这么好打发?

  “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吗?”气得吹胡子瞪眼。

  两人没找多久就在一片林子里找到目标,只是让他们震惊的是,目标竟变成了两个:同样都穿着紫衣,同样的发式和俊挺五官,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对面而坐、四掌相合,猛一看,会让人以为其中一人只是另一人的镜面反影。

  当乐清平两人出现时,对峙的两人也警觉到了,虽然都很想跳起来咬她一口,但谁都没有妄动纤毫,不过,四颗眼珠子倒是警戒地跟着她转。

  清平绕着两人走了一圈,再看看凌乱的四周,知道不久之前这两人肯定打得很火热,因为分不出胜负,所以才比拚起内力。

  “果然没错。”乐清平停在被弃在地上的木琴前,双眼放光。“琴弦上沾了血,想不到刚才那些人竟是死在这把琴上。”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她还是很自得其乐,因为清楚这两人都不会笨得在这种惊险关头自乱阵脚,所以才让她有恃无恐地把两人打量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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