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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那旗帜……那种腥红如血的颜色……还有那上面的旗号……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你们看看是不是我看错了?真的是他吗?”

  “是他!真的是他!是鬼王!不会错的!”

  “那种气势……那种嚣张、无人能敌的气势……难怪一直有个传闻说,即使没见过鬼王,只要见到那种气势,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你就会知道,并且永生不忘。”

  是的,因为鬼王这两个字只要听过的人就知道它代表一个意义,没有人曾怀疑过那个意义!

  那就是溃败。

  并且兵败如山倒,从来没有例外。

  而鬼王之所以为鬼王,很简单,可以从字面上来拆解,因为他身上流有皇室的血脉,虽不是一国之君,但在他的封邑内,他是王没错。

  而另一个字,鬼呢?

  那更简单了,因为他领兵的方式就像鬼一样,只要看那些被他挑上的对手的脸色就知道了。

  “完了……完了……”站在城墙上的城主在听闻手下的耳语后,吓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竟然是鬼王来了呀!我、我……我有事先走一步。”

  “啊~~城主不会是要落跑吧?那我们怎麽办?”守兵一号一脸大难临头。

  “要我是城主的话,我会跑得更快。”守兵二号无限同情地看著城主的背影说。

  “那是不是说……我们要无条件投降了?”守兵三号问。“你敢跟鬼王谈条件?”

  “不敢。”

  “你们在说什麽啊?我们是不是也要跟城主一起逃?”守兵一号茫然地问。“想死的就跟上去吧!我敢打赌,不出一天,城主的头就会被挂到城墙上。”

  “为什麽?”守兵一号即将崩溃。

  “鬼王之所以为鬼王,就是因为他的攻城速度是天下第一的,他一贯的攻城手法很特别,就是先取敌人主帅的人头,也就是擒贼先擒王,没了主帅的军队不仅严重打击敌军士气,更能把敌军吓得手软,最重要,没有人发号施令,敌军很快就会溃败。”

  “会有副将代为号令啊!”守兵一号到此时已经完全把他的无知给表现出来了。

  “那只代表城墙上的人头会不断的增加,你说,谁还敢强出头、充英雄?”

  “啊?他为什麽能想杀谁就杀谁?”“因为他是鬼王。”

  仓促逃回府的城主在快速搜刮财库之后,领著几个夫人和孩子驾著马车往小城门逃去,此刻,城门已在望,看来,他很有可能是第一个从鬼王手下逃命成功的敌将……

  到了,就快到了,他们一家子都可以平安了……吗?城主双眼爆凸,不敢置信地瞪着小城门前那一抹皓白飘忽、虚实难辨的人影,他现在不确定了。

  愈驶近那人影,他心情愈显得沉重,那传说是怎麽传的?只要是鬼王相中的城池,通常只有两种结局:一是拿城主的头颅来献祭,另一便是血洗城门,一个活人都不留。

  原本还存留一丝侥幸的城主,在马儿没有任何阻挠下突然狂跃嘶呜,怎麽拉扯都不愿继续向前的情况看来,眼前这人,真是来索命的死神代言人——鬼王了。

  “爹,怎麽回事?为什麽突然……”马车内的人探出头询问,在瞥见站在不远前方的人影时,怔愣地失去声音。那人身穿苍月色的锦袍,头载宝冠玉带,光是那凝立不动的气势,气宇深沉、英华内敛,一股隐隐的威仪形而不露。

  那人发现年轻女子的视线,竟眼底含笑地回望过来,那笑牵引著他好看的唇角跟著微微的上扬,然后,他向女子微微颔首,优雅地打了个招呼。

  “爹呀……那人……那人是谁啊?”女子红着脸,满眼的惊艳已移不开视线,羞答答地问同样呆若木鸡的城主。他也不知道呀!城主摇了摇头,要他指认眼前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人是那人人闻之色变的鬼王,他是第一个不相信。

  在一般人的想象中,凭鬼王那不可一世的狂霸气势,和杀人不眨眼的手段看来,他的外形该是壮硕狂野的,就算是披著一头野人般的长发也没人会惊讶,绝不会像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斯文人。

  可……那他又是谁啊?

  “你、你是谁呀?”女子好不容易壮起胆子向那好看的男子问道。那人未语先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哎呀!他的声音也好好听哪!

  女子又问:“那你把我们拦在这儿是想做什麽?”

  “在下只是有个不情之请,”男子笑得牲畜无害。“只是想借你爹爹的头用一用。”

  话毕,一道厉芒闪现,所有人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形式怪异的刀。

  那刀斜斜指向城主,下一刻,索命似地朝他飞去,在炫目的刀光下,城主仅剩的最后一个念头再无半丝怀疑!

  是鬼王没错。

  “康平城主的头借到了,城门也开了,下一个目标就是云平、晋平……然后便可让西梁的国土直通到东海,王爷却不能在此时乘胜追击,是否懊恼?”

  “乘胜追击?”邝允炽像是从没听过这四个字一样地低声沉吟。

  见到他这样的表情,朱醒才发觉自己根本是问错话了。

  在鬼王所有辉煌的战绩中,从没有一次曾用过“乘胜追击”这四个字的,因为他一向喜欢慢慢来,从攻击中充分享受折磨对手的快感,即使下一个目标已近在眼前,唾手便可得,但那却不是他所要的,他宁愿多给敌手喘息的时间,让他们逃亡、让他们搬救兵或自相残杀、做困兽之斗都行,反正敌人挣扎的时间愈久,他就愈能得到快感。

  “皇上指派霍将军前来收回帅印,王爷此趟东征任务算已结束,看著唾手可得的霸业竟在转眼间失去,王爷竟不心灰?”

  “既是那小子下的决定,本王且听一听又何妨?反正这霸业成了是他的,败了也算在他头上,本王又何需紧张?”

  “可,这东征之举不是王爷极力主张的吗?”

  “总得找点事来做。”口气平淡到让人无法怀疑。不、不会吧?就只是太无聊才下的决定吗?

  “不过,若本王想来真的,那小子以为这样就能约束得了我?忘了是谁拱他上那宝座的?又是谁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这些肥美丰沃的土地城池?百年来皇祖难以达成的愿望,我在轻而易举间手到擒来,他竟给我选在这紧要关头找麻烦?那小子胆怯了?他在怕什麽?看来不像是在替我担心!”

  “是,皇上是胆怯了,他是在害怕,而他担心的也不是王爷的安危。”

  “那是什麽?我军伤亡人数一直在控制之下,粮草充足、军备完善,他究竟在怕什麽?”

  “皇上怕了您,王爷。”哼!“鬼话。”

  “刚……刚好相反,不是鬼话……是神谕。”后面两个字像是含在嘴里偷偷放出来的屁一样。

  “哦?看来有好玩的了是不是?小朱子还想继续吊我胃口吗?”

  “小、小的岂敢?事情是这样的,随霍将军一同过来的随从中有个我认识的朋友,他昨晚偷偷透露给我的,说是……那个……该怎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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