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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悻悻然地纵身以轻功退离,没有告辞,足以想见他此刻肝火之旺。

  凤骁阳望着冷焰方才还站着的位置愣了一会儿。“千回,方才谢谢你了。”

  “用不着客气。”季千回自主子的背后走出,若无其事地收起箭羽形状的索命符吹吹指甲,笑靥如花。“人家只是看不惯冷焰一张臭脸而已,逗他好玩的。”

  凤骁阳摇头轻笑,笑中带着浓浓哀愁,显然的,又想起西厢房里的人儿。

  季千回会意,笑挑的眉也垮了下来。“没事的,一切会没事的。”

  是吧?说话时,莫名的不安在她心底翻涌。

  会没事吗?在中了唐门至毒阎罗令之后?

  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强留她近半年,也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

  留得住?留不住?目前也只能等了。

  “阎罗令的解药在哪儿?”潜进唐门的冷焰扣住巡夜的唐门门徒压声低问。

  虎口下的咽喉似乎没有发声的打算,一双恐惧的眼看着不请自来的蒙面人。

  喀!颈脊断裂的声音是他得不到回应时奉送给对方的礼。虎口下的人像棉布似的软倒在地,再无生息。

  在回廊逮到另外一个,同样的问题又是同样沉默的回答,他只得又送了同样的礼。

  唐门真能调教出这么忠心的门徒?一团疑惑涌上冷焰脑海。

  抓到第三个,咿咿哑哑的挣扎后才让他找到答案。

  他擒扣住巡夜人的下颚一扳开后,果然,舌头被剪了,难怪说不出话。

  “带我去找阎罗令的解药。”

  门徒摇头,拒绝被迫就范。

  “又是忠心?”被剪了舌头当一辈子哑巴还这么忠心。冷焰阴狠一笑。“无妨,你不带路,只好先送你去见阎王。”“咿!”所谓的忠心敌不过贪生怕死的颤抖,门徒抬起手臂指着黑暗中回廊一处。

  冷焰推他向前,跟在后头。

  走着走着,又拐了几个弯,冷焰知道自己愈来愈往这宅子深处走,从外观看似平常人家宅户的房子原以为没多大,进来之后才知道别有洞天,机关布局巧诈紧多得教人不会觉得无聊,也让这趟原先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唐门之行,变得让人可以忍受些。

  辗转来到偏院一处,带路人指着里头。

  冷焰动动扣住他颈子的拇指与食指,逼他开门。

  门扉一开,屋里冲出十来人,个个手执刀剑,将见状挟人向后退的冷焰围在中心。

  哼,唐门的忠狗。喀的一声,带路人又是如布般无骨软倒。

  围住冷焰的十几人没有一个发出声音,只是瞪着他,看见他亲手杀了同门师兄弟,个个面目狰狞。

  哑巴是有不泄密的好处,也有不能扬声警告的坏处。拔剑出鞘,冷焰提醒自己得留几个活口问出解药下落。

  寒光流转,有如龙出浅滩一跃上九天,又如雏凤高飞纵横苍穹,剑呜声呼啸纷落,流连在刀光剑雨、招式交叠之间,一转眼,如火燎原的杀气一一斩杀十来人,留下几个被刻意挑断筋脉的活口。

  “带不带路?”见回应是摇头,他毫不迟疑震了抵住咽喉的剑,挑断对方气脉。

  再找一个,只要答案是摇头,连逼迫也懒,直接挑断对方的生机。

  “带不带路?”终于,这一个被他“感化”,点了头。

  “很好。”抓起他,冷剑寒光准确地扫向还没问的仅存三人。有了答应带路的,其他人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臣服的唐门门徒看了,吓得直发抖。

  “老实带路,我会让你活着。”沉声吐出要挟,今晚杀人杀得有些烦躁,没有一个能逼出他三招以上,真无聊。

  而这一次,带路的人弯弯转转,带他走进一座看来荒废多年的别院,要不是脚下踩着的路径上,杂草被踩踏的痕迹足以证明这小径来往过不少人,他绝对会捺不住性子挥剑。

  他们终于停下,停在一面石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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