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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是。”欧阳水若好不容易忍住不合时机的笑,重重的点头。

  童啸寒却像被看穿了似的,连古铜色的脸皮也掩不去两颊的浅红。

  厉目恼火地瞪了憋住笑意的妻子一眼,咳了几声,他才又开口。

  “最后,答应我,凡事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考量;即便我身陷险境,你也必须先救自己。”

  “我──”

  知道她想说什么,童啸寒立刻扬掌按住她的唇。

  “听我说完,你必须自救,我才能专心解决自己的危难;我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她知道他说得对,是以没有任何反对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也立刻开口提出条件:“我也要你答应我。”

  童啸寒皱了下眉,他妥协至此,她还开出条件?

  曾几何时,他的妻也懂得寸进尺来着?

  “啸寒?”

  “说吧。”退让这么大一步,他这个做丈夫的,也不敢奢望在妻子面前还有多少威严可用了。

  “答应我,牢牢记住──”她搂紧他,羞红的小脸藏进令她终生眷恋的胸怀。“你活着,我活才有意义;若你死,我也绝不独活,定随你共赴黄泉。所以,你要活下来,无论牺牲多少人的性命,你都要活下来!我、我知道这样很自私,有失医德;但是……”

  吻住她尚未说完话的唇,童啸寒内心叹息一声。

  “我答应你。”

  就如同母亲生前所言,她制得住他。

  数日后,一辆马车由一名斯文男子驾往疾风谷。

  再过数日,同样一辆马车,丝毫不受疾风谷外围厉风的影响,安然无恙地驶离山谷。

  疾风谷,仍然乏人问津。

  江湖,依旧暗潮汹涌。

  雕梁画栋、气势非凡的议事厅内,一名相貌威严、身形壮硕的男子坐于厅堂首位。

  突出的显骨显示其内力雄厚、真气沛然,足以推敲出此人武功修为之深,可自成一派宗师。

  虎目浏览完手上信笺的内容,男子黑灰相间的浓眉攒紧。

  “爷。”站在他身边的灰发老奴弯腰一揖,沙哑的声音恭敬的询问:“看您怒上眉心,这信中是提到什么消息惹您不快了?”

  “陈德死了。”男子怒极,执纸的手一甩,内力并施,薄薄的纸笺承受不住强大的内力,登时裂成碎片。

  “爷请息怒。”老奴连忙安抚。

  “哼!早死晚死都是死。”男子起身,狼步来回踱地。“该死!早知如此,两年前就该杀了他。”

  “爷息怒、息怒啊!信上可有说他是怎么死的?”

  “若是死在哪家勾栏院倒也干净。”男子气过后回到正题:“但他身首异处,除了寻仇,不作他想。”

  “也许是他作恶多端,自食恶果。”忠心的老奴推敲着。“爷,陈德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盗贼,素日仗恃自己轻功了得,四处为非作歹,也难怪有人寻仇,真是死有余辜。”

  “你懂什么!”

  “是、是!小人什么都不懂,说话造次,请爷息怒。”

  男子重重一哼,“他的死法太眼熟,并非利剑劈斩导致身首异处,而是剑气封喉,伤口周围骨头有如遭猛兽利齿狠囓,尽成碎片──这种剑法,普天之下只有童震远的龙啸剑法做得到。”

  “龙啸剑法?”老奴沙哑的声音突然拉高,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另外,丐帮有人四处打探陈德生前的交友状况,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老奴会意,更是惊讶。“这不可能啊!当年童氏夫妇确实双亡──”

  “龙啸剑不在童震远手上也是事实。”男子沉声道:“童震远不可能将龙啸剑交予他人,再加上龙啸剑法,此人定是童家传人,如今找上门来报仇了。”

  “这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

  “并非小人自夸,小人确信当年并未留下任何证据,就算对方有心寻仇,也不可能将矛头指向爷。”

  “物证没有,可不代表没有人证。”男子目光阴狠地瞪向老奴。“你敢保证陈德的嘴巴牢靠?”

  “是是是,爷说得是。”老奴连忙哈腰拱手。“小人斗胆,敢问爷打算如何处理?”

  男子傲然的重哼一声。

  “龙啸剑法又如何?两年前能杀童震远,足证老夫武功更胜一筹;两年后再战,结果亦然,只会胜,不会败!”

  “爷的武功高强这是当然。”老奴直哈腰,卑微的道:“可如今敌暗我明,对方身分亦不明……”

  “无妨,这件事就交给唐门。”男子坐回首位,唇角扬起一抹无情的冷笑。“当年的事唐门亦有份,别想置身事外,听令!”

  “是!”

  “立刻前往四川,将这个消息传予唐门。”男子虎目瞇起凶光,定定的落在前方,彷佛敌人就受缚在脚下,听候他发落。“就说欧阳世家余孽未除,借丐帮之力,正在追查欧阳世家血案真凶。”

  “爷想藉此机会让唐门与丐帮互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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