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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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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嘛,我只是实话实说。”吓死人了!大哥一凶起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申非言拍拍胸脯,不怕、不怕。“大哥,听小弟一回劝,与其让大嫂继续误会下去,不如把话挑明,夫妻嘛,还有什么事不能谈、不能彼此包容的呢?要不,只怕往后像今儿个这样的争吵,只会多不会少。” “我知道了。” “大哥……” “进去。”童啸寒挥挥手,示意话题就此打住。 “您想想吧,小弟先去睡了。” 唉!当局者迷啊。申非言摇头晃脑的踱进屋,留下童啸寒独望天边月。 夜深,人静;月洁,心澄。 童啸寒陷入无尽的沉思中,直至东方渐露鱼肚白。 “我到底在做什么?” 见床上躺着的欧阳水若眼角噙泪,枕边泪湿的痕迹还未消,让站在床边的童啸寒自责不已。 呵护她、疼惜她的念头,从初次见面时便不曾改变;然而他这个口口声声爱她一生一世、会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爱她怜她的人,却也是最常惹她伤心、令她落泪的人。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让他钟爱的女人、他今生唯一的妻子这么难过、这么伤心,这两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将她藏匿在俗世不问的深谷,不愿她知晓江湖风波,不让她沾染陈年的恩怨情仇。 谁知道,他周密的保护却也伤她最深。 床上的人儿嘤咛出声,反侧不安的痛苦神情令她看来有些憔悴。 “啸寒……”梦寐间,欧阳水若唤着丈夫的名,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试图找到什么似地在空气中探索。 几乎是立刻,一双厚实的大掌包裹住不安的小手,将其紧紧贴在唇边。 “我在这里。”这声回应答得心虚。 天!他不知道她竟如此不安,在他汲汲营营于擒凶的时候,有多少个日子她是这么惴惴不安度过的?而他竟一点也没有发现! 可笑的是,他也无从发现起,他们不曾圆房、不曾同床共枕,他怎么知道她夜里会辗转难眠、会不安地唤他的名? 小弟认为大哥据实以告并无不妥,大嫂不会因为您复仇心切,就认为您是可怕的人,拒您于千里之外…… 申非言的一席话再度涌上他的心头。 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欧阳水若从睡梦中转醒,看见丈夫坐在床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作梦,神情恍惚。 “啸寒?” “是我。” “你──”在他搀扶下坐起身子,欧阳水若愣了。 她低喘一声,赶忙挣脱他的掌握,小手胡乱打理长发,生怕他看见她刚睡醒的狼狈。 但他已经看见了,还看了不知多久,想到这里,她的玉容微露愧色。“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让我整理仪容……” 她战战兢兢的无措举止刺痛了他的心。 他与她,不该是这样生分疏远;她是他的妻,是与他晨昏相伴、互许一生的妻! “别忙。”童啸寒说,重新握住她的小手贴在两颊。“你很美,一直都是。” 成亲后不曾再听闻的甜言迅速烧红了她的双颊,也温热了她的眼。 收不回的手,随着倾向他的身子缓缓移至他颈后,欧阳水若大胆地拉近自己与丈夫间的距离,直到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半跪在榻上的身子柔柔地贴附着他。 这是他们成亲后首度的亲密接触。 从昨日的争执中,欧阳水若终于明白了,他对她仍有余情,哪怕仅存一点点,她都心怀感激。 “真的对不起。”她诉说心中的歉意。“我以为那是你想要的,所以……” “不。”童啸寒飞快地打断她,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深吸一口她身上的药草馨香。“是我的错,让你不安度日,是我的错。” “啸寒……谢谢你不恨欧阳家拖累你,谢谢你答应我爹照顾我,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接下来的话,被他压上唇的手指一阻,无法成言。 童啸寒将她安置在腿上,牢牢抱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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