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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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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我没有钱……事实上,雷浩在我住进这儿的头一天就给了我一张金卡,在我银行户头里汇进一笔巨款,似乎在鼓励我去专心致力花他的钱,用钱砸死人也好,空投到非洲也罢,只是——这等事情恕我做不来。 原因之一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缺,之二是我不想出门,一出去,只会令我更渴望自由,更加深我遭困的挫败感。 所以,我选择看书,既不用上班又可以藉着沈迷书中来淡忘自己目前的情妇身分。 而书——自然是取自于雷浩房里的那一面书墙。 至于雷浩的行踪——因为我从来不问,所以他的消失与出现从来不曾预告,我只知道当他出现在这幢宅子的时候,就是我该“上工”的时间。 今天的天气不错,所以我打着赤脚走到庭园,然后坐在草地上像只猫似的汲取冬阳的暖意;但要说到欣赏景致,我只能说这里没有足以吸引我目光的冬景。 这样地生活着简直就像是社会的米虫! 人可以凭藉着别人对他的依赖来肯定其本身的价值,那我呢?像现在这样,什么事也不做,对社会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样的我又有什么价值?还是我该用雷洁对我的需求来肯定我自身的价值? 若真如此——那我的存在价值不就跟妓女没两样? 面对这样的存在价值——该哭该笑,我实在不知道。 对雷浩,我完全陌生。他有没有妻子?势力多大?我全然不知。 不过问一切,只满足他的需要,不交心只交出肉体——这算是情妇的哪一级?抑或连边也沾不上? 但,为什么是我? 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以男人的角度来看——找上我应该是件亏本的事才对;尤其是雷浩本身并不是不出色,会挑上我实在教人难以理解。 但我并不打算问。我说过他不是会做解释的人,而我也非好探讨别人的人。再者,不知怎的,我总有预感这个问题的答案将会把我拉进彻底破败的命运里,这不是我乐于见到的下场。 “你在这做什么?”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我挽住,头顶上传来雷浩的声音。 我抵着他的胸膛稳住身子.答道:“发呆。” 他搂我进屋。 “坐在外面吹风发呆?”口气里饱含了不赞同的意味。 “风?”我茫然地看着他。“有风吗?” 我转头望向屋外,才发现不如何时太阳已西斜,方才坐的地方早就没了金黄色暖和光芒。 他扳过我的脸。似赞赏又像叹息:“你不像个情妇。” “你要我像个情妇吗?” 他摇头。“我要你像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和情妇有什么不同? 他看出我的疑惑,迳自说道:“我的女人要与众不同。” “那你找错人了。”我淡笑。“我乎凡得令人发指,到路边随手一抓一大把,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要我养别的女人?”他轻柔地问着。但我明白他在生气,从我腰间传来的痛楚便可得知。 “你的意愿与否是我不能干涉的。”我忍痛答道:“你要我说什么?要还是不要?” 他逼进我,给我一个粗暴的吻以示薄惩。 “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他警告我。 “你要我当个无声无息的娃娃?” ‘不。”他否决。“你够聪明也够冷然,无声无息太泯灭你的本质。你可以具有攻击性,但那只能在别人面前。在我面前,不管你的爪磨得多利,最好给我收起来。” 我惊愕地看着他,无法接受他的说法。 “你要我温顺却又不准我在你面前隐藏本性!”暴露本性的温顺意谓着付了情感,这要求太过艰难! 在交出肉体后他不该再向我勒索情感,他这种人根本不稀罕别人的心,凭什么向人勒索! “不要向我勒索你自己也没有的东西。” 他使劲捏住我肩头,狠声道:“很遗憾,我向来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他推开我,迳自离开这宅子,留下因害怕而跪坐在地上的我。 之后,他消失了,一如他出现般没有预告。 我不知道他何时会再出现,但我祈祷他最好永远别再来;老实说,我渐渐承受不住他随时都可能燃起的怒 气。“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形容得贴切,只是用在情妇与恩客上就有点特殊了。 他不在的日子是我过得最安稳的时候。对于他,我乏于应付,因他善变得教人摸不清他真正的想法;我同情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人,也同情我自己。 “小姐,卞先生在楼下等你。”电话内丝传来佣人的声音。 卞先生? 我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我还是走下楼去见他。 “是你。”那个叫卞翔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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