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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她吐吐舌,俏皮地笑了笑。

  “算了,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对嘛!知我者,梦尘也!喝什么,我请客!”

  无奈地笑了一笑,随便点了杯饮料。我实在很不喜欢这种又吵又闹,又黑又暗的地方,真想不通如秀怎么会和朋友约在这里见面。

  “他们要你带什么话?”每回如秀打电话给我总会带些有关我家里的消息给我,不管如何……那里都是我出生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尽管现在的我已经和那里毫无瓜葛,但心底还是放不下。

  “伯父伯母希望你能原谅他们……可以的话跟我一起回高雄,他们不会再逼你做不喜欢的事了……”

  “呵呵……”

  “你笑什么?”如秀专注地看着我的反应,双唇微抿。

  “你知道吗?”我喝了口自己点的饮料,“你在说谎话的时候眼睛会游不定,说完以后还会抿起嘴唇看对方的反应,这些小动作到现都没改变。”

  如秀瞬间红了脸,这足以证明我并没有说错话。

  “对不起。”她低声下气地说:“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假话,只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回家,一个人在台北讨生活并不容易,你又何苦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我并不觉得累,相反的,我还觉得占了便宜——用这些换到自由,怎么算都觉得很划得来。”

  “梦尘……”

  “别说了,还是老实地告诉我他们要你带的话。”

  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怎么讲?早知道会这样,我应该先向政客讨教说谎的技巧。”

  “现在去学也还不迟啊。”如秀的用心我一直是知道的;但是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她的心意我只能说抱歉。“你只要像答录机一样,把他们的留言一字不漏地放出来就好,不必怕会伤了我。”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好伤心了。

  “好吧——”她顿了会儿,终于开口:“‘只要你肯回家道歉,努力考上大学,我和你爸都会原谅你的’——这就是伯母要我带的话。”

  “哈哈……”这是什么笑话?!怎么这么好笑!“谁才是该道歉的一方?谁才是该被原谅的一方?想不到这两年来他们一点反省也没有,可怜我那两个弟弟妹妹,真不知道他们捱不捱得过那对高学历父母的精英教育?”

  “梦尘,你还好吧?”如秀担心地在一旁搂住我,“你从来没有像这样歇斯底里过。”

  “我没事——”轻轻的推开她,拿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液体,企图以此来吞咽哽在喉间的硬块。“我没事。”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勉强自己对她露出笑容。

  “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她嘟起嘴咕哝。

  “这不是你的错,我好歹也曾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早该想到他们会说些什么。”

  “梦尘……”

  “没关系的。”我站起身,朝他一笑,“我要回去了,不陪你等了,有空再联络。”

  “嗯。”她用力握住我的手,像是为我打气。“要加油哦。”

  我也回握她的手笑道:“你也是,别被二一了。”

  “呸呸呸!乌雅嘴!”她扮了个可爱的鬼脸给我。

  我明白如秀是为了让我开心,所以也很合作的笑了。

  “祝你玩得开心。”

  “我会的。

  说了声再见,我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那块既吵又闷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如果再站在如秀面前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的——我毕竟还是不够坚强啊……

  一踏出那间位于地下室的舞厅,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呵呵——我还真是笨啊……”踉踉跄跄地走在街上,实在为自己心里那丝算不上小的期待绝望。

  脑袋有点昏沉沉的,刚才那杯饮料八成加了点酒,我对酒精很敏感的——不过这样也好,头昏昏的才不会想太多事。

  不该一直抱着这份期待的——呵,我真是傻!两年

  前对我的离家出走漠不关心,甚至破口大骂说我有辱寒家门风的一人,怎么可能在两年之后发现自己的错而有所改进?一个身为研究所教授的父亲和大学教授的母亲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反省自己?

  早该知道的,而我竟然还一直抱着这种期待达两年之久?!他们的冷漠在这两年对我不闻不问,从不花心思找我的态度中就很清楚了,而我还……抱着一线希望?!

  怎么会那么傻?

  哈哈哈……我怎么会这么笨!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狮子林——西门町龙蛇混杂的其中一处。

  黯淡的光线中夹杂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我知道,但懒得去理会,直到——

  ‘小姐一个人啊,要不要我们几个兄弟陪陪你呀?”三、四双猥亵的眼睛像在看砧板上的鱼一样,由上至下来回不停的打量我。

  “走开。”我的心情已经很差了,现在更是坏到极点,再加上头重脚轻的晕眩感——眼前不停嗡嗡叫的苍蝇真是令人厌恶!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凶的嘛!”其中一个人轻佻地托着我的下巴,以鸭子叫的声音般说:“长得不怎么样,不过——我就喜欢这泼辣味——”

  “放开她。”一道低冷的声音早我一步,抢了我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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